第282章 大战回顾

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得极快，时间一晃已经到了民国二十六年十月二十五日。 下午，四点。 位于苏州河北岸北XZ路西侧，四行仓库附近的一座还算完好的小院内，三十多名赤身裸体的督查室警卫组和行动组人员，正轮番在使用几个盛着井水的脸盆在擦洗，这三十多个督查室人员中，还有十几人身上缠着雪白的绷带，有的绷带上还能见到渗出的血迹。 督查室的这些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现在是准备重新撤回沪上租界中。 这两个多月来，督查室一直在沪上前线跟随八十八师作战，不仅极为辛苦疲劳，伤亡也不小，二百多人中，战死四十五人，重伤八十余人，伤员已经被分批运回租界，那里的医疗条件要更好一些。 另有五十余人自愿从军，这些人并没有留在八十八师，而是都被陈次长要走，安置到他的十八军。 陈次长，也就是现在的沪上会战主力、辖十五、十九两个集团军的左翼集团总司令，他向秦川保证过，绝对不会亏待这些人，有文化的，根据此次战所立功劳，会给予中校、少校军衔，其余也都会一律安置担任各级尉官。 剩下这三十多人，也差不多有一半身上带着伤，就是秦川头上也还缠着绷带。 秦川头上的伤，是十月二十一日，日军两次大规模增援而来的七个多师团的登陆部队全线向国军发起攻击，战况十分激烈，国军虽然打得十分顽强，甚至也集中了差不多所能调动的包括有德制最新重炮的炮兵第十团在内的所有一百毫米以上的火炮，以支援前线作战，可同日军的炮火相比，依然显得十分微不足道。 日军登陆部队仅重炮就集中了两个旅团和一个联队，还有江面上的第三和新组建的第四舰队四百余门大口径火炮，这还不算日军个师团的火炮。 更为严峻的是，此时国军已经完全失去了制空权，日军不仅有地面和江面上的重炮对国军前线部队疯狂炮击，空中还有飞机不断轰炸扫射，甚至还有坦克和装甲车集群掩护地面部队突击国军防线。 桂军第7军171师守卫的“张家桥，湾宅两处阵地，是防线上的关键节点之一，日军对这两处阵地攻击甚为剧烈。 桂军部队从没有打坦克经验和训练，面对日军坦克装甲车束手无策，湾宅阵地在下午被日军一度突破，日军随即以坦克绕出阵地，从右翼方向开始向国军防线突击，力图迅速在防线上撕开一个口子。 湾宅防线被突破，顿时使得整个阵线发生混乱，虽然桂军部队打得十分顽强，可还是伤亡惨重，短时间内无法迅速恢复阵地。 正好兵工署紧急赶造出来的火箭筒运到陈次长的左翼集团，正在左翼集团司令部做临时参议的秦川，正在协助兵工署派来的技术人员培训使用人员，危急时刻，秦川紧急请命， 考虑到秦川这个火箭筒的始作俑者最熟悉了解火箭筒的作战特点，陈次长也只好忍痛同意，派出一个连的警卫部队，保护秦川带着刚刚培训了几个小时的一个排的火箭筒手赶到湾宅。 这种被命名为“铁努”的火箭筒虽然仓促试制出来，没有多大破甲能力，射程也只有区区五十米，可对付日军这种防御力极差的坦克和装甲车，还是极为有效，一发击中，不仅会将坦克、装甲车的车体上部掀开炸飞，还会立即将残存的车体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炬，仅仅是余分钟，就将参与进攻的两辆坦克和三辆装甲车击毁，而且，其中还有秦川亲自操作火箭筒击毁的一辆，这让在坦克装甲车掩护下，正对国军防线进行猛烈突击的日军大为惶恐。 而有了这种反装甲利器，7-171师士气大振，仅仅用一个营的兵力以及秦川带来的警卫连，就将突进防线的两个中队左右的日军大部歼灭，只有少数日军逃出防线，趁势恢复了湾宅阵地。 秦川记得，在原有的历史中，171师这群广西兵十分勇猛，为了对付日军的坦克装甲车，竟然有一个连的官兵，全部卸去枪弹改用手榴弹对付日军的装甲车和坦克，炸毁一辆，令两辆坦克慌不择路陷进河里淤泥中无法动弹，剩下两辆不得已退走，同样打退了日军恢复了阵地。 秦川头上的伤，就是他在仓促挖出的散兵坑中突然跪起发射火箭弹时，被日军三八步枪子弹擦过负的伤。 在得知秦川冲上一线，还亲自上阵击毁一辆日军装甲车，气得陈次长大骂之余，还派来他的副官把秦川“押”会司令部，此后秦川就在没有机会走出左翼集团司令部半步。 虽然被陈次长强令留在司令部参与作战指挥部署，不能亲自上到前线，可此次会战的惨烈程度，依然让秦川感慨万千。 在第一次磁导鱼雷打击后，长江南通附近江面上的浅水炮舰分舰队和黄浦江上的第三舰队舰艇，当天晚上全部仓惶逃到吴淞口附近的江面上，只在黄浦江上留下几艘炮艇，只能起到巡查监视的作用，再也无法如开战之初那样，在黄浦江上云集多达二十余艘舰艇，以密集舰炮射击，协同其地面兵力战斗抵挡八十七、八十八，以及赶到的三十六师三个德械师，这让三个师的压力和伤亡大减。 仅仅用两天时间，三十六师就拿下汇山码头，八十八师也拿下了日军海军陆战队住地大公纱厂，只是日军位于上海四川北路和东江湾路交叉路口的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成为一颗钉子，牢牢占据在那里，八十八师在付出惨重伤亡后，依然无法建功。 褐色的日军这座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绝对堪称堡垒式建筑，整座大楼呈“口”字型，四周为营房和仓库，中间是2200平米的操场，可以容纳2000多人，大批装甲车也可以开进开出。 整座楼为钢筋混凝土筑成，墙壁的厚度竟然高达0.8米，坚固坚固异常，甚至比一般的碉堡工事都要坚固，可以说，整座大楼就是一组巨大的碉堡工事，即便八十八师的炮兵部队冒着日军楼顶的炮火，直瞄大楼的外墙进行猛轰，却仍然无法将其摧毁。 日本人这个海军陆战队司令部大楼，并不是在日本租界里面，它是在华界一个推伸出去的据点，那里算得上HK区最高的一座建筑物，楼顶还设有瞭望塔，并安置了多门火炮，居高临下控制着周围的交通要道，仅这几门火炮就给八十八师的进攻部队造成巨大杀伤。 此后，随着日军飞机逐渐掌握了制空权，不断轰炸攻进市区和日租界的三个德械师，以及日军大将松井石根率日军三个师团增援部队到达，并已在沪上东面在在吴淞附近登陆，为了阻挡日军登陆部队，同时也减少部队伤亡，避免伤及普通百姓，三个师在各自都付出两千多人的伤亡后，只好黯然放弃已占领的阵地，逐渐退出市区，三十六、八十七两师改编的七十三、七十一两个军在匆匆补充兵员后，转进至蕴藻浜、吴淞镇、狮子林一带布防。 以八十八师为基干改编七十二军后撤至闸北依托苏州河岸，修建工事，构成街市纵深阵地，同租界里残存的日军对峙。 在八月下旬，日军曾多次进攻闸北七十二军阵地，均遭我守军击退，并迭予重创，以至于日军在广播中称，八十八师为“闸北最可恨之敌，此后，日军在闸北正面，就一直没有再发动任何进攻，两军战场完全转移到国军左翼集团这一侧。 而此时，不仅日军登陆部队已多达八个师团，海军兵力也大为增加，日军新编由豊田副武中将任司令的第4舰队，也开至沪上，第3、第4舰队合编为一个舰队，由第3舰队司令官长谷川清兼任司令官，甚至日海军凤翔、加贺、龙骧三艘航空母舰也赶来，尤其是日军的三艘航母加入，使得日军航空兵力大增，制空权已经完全落到日军手中。 甚至委员长想要乘坐英国大使许阁森的车来沪上主持军事会议，在无锡附近车辆都被日机轰炸，幸好委员长临时有事，没有同车前来。 按照陈次长所说，委员长认为这是有人泄露他的行踪，否则日本人绝对不会轰炸扫射有显著英国国旗标志的许阁森坐车，把他们处长通骂了一顿。 对于这件有惊无险的事情，秦川自然清楚，甚至由于是大本营白副总参谋长的建议，还把白副总参谋长吓得不轻，好在这个堪称抗战中最大的间谍案的主角黄浚，就要呗抓获了。 只不过，秦川仍有些不解，在他离开督查室前，由于他的建议，黄俊应该已经被特务处锁定了，怎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八月、九月间，主战场主要在江湾、顾家宅、刘行、罗店一线，虽然国军顽强抗击，甚至还一度发起主动攻击，力求歼灭登陆日军，可在日军密集猛烈炮火和疯狂空中轰炸打击下，还有登陆日军兵力不断增加，国军已经转攻为守，至十月下旬，防线已经后移至小顾宅、大场、嘉定、走马塘、新泾桥、康家桥一线。 日军登陆部队在松井石根指挥下，自10月6日突破蕰藻浜后，连日向南挺进，攻势凌厉，国军第3战区先后增调10几个师阻击，虽延缓了敌前进的速度，但未能遏制敌疯狂进攻。 至18日，日军不仅在蕰藻浜地岸建立多个稳固的登陆场，而且摆出突破走马塘一线，席卷江湾，大场，闸北，攻取苏州河以北之势。 为挽救危局，南京统帅部和第3战区司令部于10月11日前后紧急筹划新的作战方案。 鉴于蕰藻浜以南的防线已岌岌可危，而近半个月陆续增援的部队进行阵地战，伤亡极大，已经难以阻挡日军的攻势，经国党大本营白副总参谋长和淞沪会战顾副司令建议，集中主力准备发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战，争取给予日军攻击部队以歼灭性打击，并收复蕰藻浜南岸失地，并相机收复刘行和罗店等要点。 虽然秦川认为此时已经难以挽回败局，现阶段应该渐次抵抗，以消耗日军兵力为主，逐步后撤至吴福线一带的国防工事一线，但陈次长在10月11日在苏州召开的第3战区司令部参谋会议上提出时，并没有被采纳，包括他提出的以消耗日军有生力量为目标的反攻方案也同样被否决。 而且，大本营副参谋总长白崇禧此时得知桂系4个师将从陇海线东段调入淞沪战场的，主动提出以桂军为反攻尖刀向蕰藻浜两岸发动反击。 桂军4个师经长途跋涉，在10月12日至18日间，陆续进入南翔以东至大场以西地区，陈次长再次向金陵统帅部提出反击方案，以蕰藻浜南岸为反攻重点，以第五路军据守蕰藻浜南岸，以第16军团及第66军之一部，再另外抽出几个师，由蕰藻浜北岸出击，将突过蕰藻浜南岸之敌包围歼灭，此方案最终获得通过。 金陵统帅部也决心发起一场大规模反攻，“认为欲打破危局，非反攻不可”；对于反攻的主要方向和发动的时机，则以为需待担任反攻的力量完成集结和敌人疲惫之时，再行决定。 只不过，让秦川感到十分遗憾的是，10月中旬，在昆山召开的军事会议上，鉴于战场形势已危殆，认为反攻不应久延，最高统帅部还是决心乘敌攻击疲惫之时，突予猛击，以求突破渡过蕰藻浜南岸之敌。 因此，反攻在10月21日，在还没有充分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 担任此次反攻主力的是桂系第21集团军第7军和第48军，这两个军不仅是桂系最精锐部队，也是当时地方部队中战力最强的精锐。 除了桂系的部队，还有第21集团军6个团由谈家头、第19集团军第66军、第15集团军第98师作为主力反击部队。 其它第一线正面各师，除守备阵地部队外，各编成数个突击队，向当面日军阵地要点出击，以策应攻击部队。 为一战成功，前线能够使用的炮兵部队，包括第2，第3，第4，第10，第16炮兵团，还有中央军校教导总队炮兵营和中央炮兵学校练习队全部集中使用。 为统一此次反击战指挥，指定第19集团军薛总司令这员北伐猛将为前线总指挥，这也掀开了抗日名将薛将军军事生涯中最辉煌的一页。 此外，最高统帅部着重强调，第21集团军六个团除由总司令廖磊亲自指挥，桂系担任主攻部队由第48军长韦云淞亲自指挥。 不知为何，这次反攻竟然似乎被松井石根有所察觉，日军也同时准备发动对蕰藻浜与走马塘之间新1轮攻势。 于是，在10月19日至21日下午，日军先于国军发起进攻，4个师团齐头前进；向蕰藻浜南岸节节推进，把正在调整兵力的打了国军一个措手不及。 在短短几天内，日军就去得了明显战果，日军第13师团首先夺取了新木桥，然后第9师团夺取了谈家头，第3师团夺取了张家楼下宅，第101师团夺取了西部李家镇。 此后，10月24日日军在猛烈炮火和大群飞机，还有机械化部队配合支援下，连日向蕰藻浜南岸发起攻势。 首当其冲的胡宗南第一军虽然顽强抗击力保阵地不失，可由于伤亡过重，不得不被调整至二线整补，由桂军第171，174师接防张家楼一带阵地。从后方增调的第18师，第33师，第53师也进入战场，配置于大场，小南翔之间走马塘一线，完全打乱了国军的部署。 10月21日晚，国军发起全线反攻，结果桂系攻击部队刚冲出本阵地，就与准备发起攻击的日军遭遇，桂系部队十分顽强，经过浴血冲锋，在几次突击后，不仅将日军击退，甚至还趁势收复顿悟寺，只不过先头部队未敢孤军深入，错失时机。 天明后，日军飞机出动，对桂系攻击部对狂轰乱炸，致使攻击部队难以前进，仅留1个营守卫陈家行前方新收复阵地，就将主力回撤。 第48军副军长兼174师长王赞斌指挥的部队，前锋黎式谷团，从丁家桥以南向桃园浜进攻，由于对渡河作战准备不足，再加上日军凭河顽抗，渡河失败，为避免天明后遭日军炮击和空袭，也被迫撤回原阵地，第21集团军反击战首战收效甚微。 在陈家行方面，第176师谢鼎新团前锋部队1个营，坚守原留守阵地，激战至当日午前，被敌包围，经反复搏杀，营长刘玉池以下全部壮烈殉国。陈家行小镇也被日军炮火夷为平地，原守卫该地的第7军第173师之1个营伤亡过重，被迫后退，陈家行小镇失守。 当夜，第173师519旅长庞汉祯率1个团夜袭，成功收复陈家行，但团附牺牲，营长1死2伤，连长以下伤亡更多。当晚该师师部和517旅与敌相持于孟家宅至陈家行一线。 在张家楼，湾宅方面，第171师阵地受敌机械化部队攻击，阵地失而复得多次，该师损失甚重，团长颜僧武负伤，营，连指挥系统被完全打乱，无力反击，只得死守原阵地待援。 在谈家头方面，第176师除一部支援第173师作战外，其余部队向敌反攻，双方彻夜血战，伤亡均极重，敌遭到痛击后，攻势顿挫。该师第514旅配置于新泾桥，老人桥一线。 在丁家桥，桃园浜，北侯宅方面，第174师经连日战斗，其2个团基本打光，不堪再战。师部于22日调513旅2个团接防；敌集中大炮，飞机猛攻，并以战车掩护，战况异常激烈。第513旅伤亡营长3人，团长和团附各1个负伤，已无力反攻；经奋勇抵抗，击退敌进攻。 这天的激战，国军反攻部队蒙受巨大损失，仅桂系第21集团军4个师，就伤亡五分之三以上，已经基本失去战斗力，无力继续在第一线作战，当晚20时以后，桂军第7，第48军4个师开始撤出战场。 在桂系发起反攻的同时，左翼集团也在10月21日至23之间反击广福南北一线，参加反攻的部队有第98师，第44师，第60师第31师，第58师，第56师等。 从21日晚开始，各部突击队同时出击，当夜就歼敌千余人，攻克敌前进据点多处，第98师攻击至南北梅宅、粤军第66军叶肇部进展最大，成功光复三新宅、唐桥头、这也是整个反击战中，国军取得最大战果，第66军成为淞沪会战中，表现最优异的地方部队，打出了粤军威风。但挺进至老陆宅，很快遭到敌拼死抵抗，攻势遇阻。 次日，日军在广福附近倾力攻击，双方展开遭遇战，战况异常激烈。战至23日，左翼军反攻已彻底停顿。 国军这次反攻虽未成功，但对日军造成相当沉重的打击，日军第9师团在陈家行向南进行时，遭到桂系第21集团军猛烈反击，在仅宽约3公里的作战正面，日军企图采取强攻击溃桂系攻击部队，结果被桂系攻击部队多轮反冲锋，打的伤亡惨重。第9师团投入作战的每个步兵中队，最后都只剩20人左右，日军甚至被逼的不得不组织幸存士兵作敢死进攻，各联队长都亲自集结敢死队士兵在天皇所授军旗前宣誓，以表示誓死决心。可见桂系第21集团军的反击对日军杀伤之重，绝非后世国内网络所说的杀敌有限。 此后，被打痛的日军疯狂反攻，凭着优势火力，向走马塘南北之线疾进。 日军右翼第11师团从刘行南下，向大场国军左翼突击，日军主攻部队第9，第3师团，向大场右侧包抄。第101师团则从泗塘河两岸和新市区一带，向庙行，江湾挺进，从国军中央集团军右翼发起进攻。 从10月23日，日军更是集中全部主力和飞机，大炮，向走马塘南北一线发起总攻击，攻击重点直指大场。 大场的位置至关重要，沪太公路自北而南，在大场与走马塘交汇，是沪上东北郊交通枢纽，还是南翔至真如的连接点通道，日军一旦占领大场，将威胁国军中央集团军的前方和后方。 松井石根“中央突破”计划，主要目标就是攻破大场，以切断国军中央集团军与左翼集团军联系，围歼第9集团军等部，并占领苏州河以北地区，如果大场丢失，整个北线将彻底崩溃。 一时间大场附近处处是炮火连天，杀声震地，堪称那里是一片尸山血海。 让秦川极为震惊的是，国军为了抽调部队力保防线不失，甚至将防守杭州湾的部队都抽调过来。 秦川数次向陈次长建言，陈次长也数次向金陵最高统帅部建议，两人甚至还联手写了一份关于“沪上会战”已经基本结束，现在在力保杭州湾不失的前提下，要尽快布置吴福线国防工事的防务的报告，只不过久久不见回应。 只不过，焦急万分的秦川再也无能为力了，因为他已经接到处长的命令，要他立刻返回沪上，不得再干预高层作战指挥。 秦川今天一早就准备离开左翼集团司令部，来到了位于四行仓库的八十八师，现在是七十二军的军部。 由于走得匆忙，甚至由于陈次长赶到真如参加军事会议，他都没来得及同对他十分欣赏的陈次长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