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存在的必然

咻—— 无法言说的强制，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感觉像是人类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与真相汇聚的冲击矛盾感，是理智被磨灭的敬畏，仿佛要濒临崩溃。 面对这真理时的惶恐与虔诚，会让凡人崩溃。 但耳畔嗫嚅像是自我的谴责，外神演奏的哀歌，却是幻觉的虚假。 但千尘却莫名觉得，很合理呀！ 不是灵力、神力、是一种更诡异惊悚的真理之感。 当宸淏昇回眸去看千尘时，顿时嘴里的食物都不香了，呆呆傻傻看着空荡的大地，吐出两字： “人呢？” 然后，又咬了一口手中肉串。 “嗯——宸淏昇有汉堡和肥仔快乐水吗？” “有！！” …… “虽然我早就习惯你们突如其来的强制沟通，但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漆黑之中。 意识间的交流，超越语言不同所造成的烦恼。 千尘看不清黑暗中的身影，从刚才他被拽进这里时，他脑海传来“神尘”“尘帝”“破序太刀”“封云”……之类的含义。 让千尘清楚了解并感知到漆黑中不可见的庞大轮廓的友善。 祂是来帮助自己的。 “我没有实体。” 意志所想，便是眼前所见吗？ “这种感觉，是克苏鲁体系的传说之神吗？”千尘问道。 他曾经看过《星光降临录》里面记载过这种存在。 黑暗、盲目、痴愚…… “阿萨托斯。” 简言意赅的意识表达祂的身份。 黑暗迷雾重重，无法窥探真容，对于对方的来历，为何会在这？ 千尘一点也不关心。 照他这传达出的意思是破序太刀已经找到了。 他还纳闷了，破序太刀居然丢了，不过想想也是，倘若破序太刀被那只二货的大机缘术找出来，那也太掉价了吧。 “制衡的无，被封印的神，祖龙精血残留的气息……” 蓬！！ 意识传达着这些信息。 与此同时，一道精芒凭空飘浮在千尘的眼前，灿金如萤火的瞩目唯有在黑暗中才能显露真容。 冥冥中，一股久违熟悉之感攀上心头，金瞳紧盯光点。 抬起右手，去攥住光点，透过指缝荡漾的金芒，刺眼炽烈。 像是心里缺失的一部分回归，顷刻间，眼前数不清的片段如幻灯片疯狂掠过。 宇宙爆炸、规则诞生、亿万生灵演变、沧海桑田…… 从上帝视角去观看，最本质的金芒如粉尘爆散处无数璀璨的光尘弥。 最大的光点坠落，不见踪影，而意识跟着光点来到混沌的黑暗中，那里隐隐可见无数黑影…… 时间沉寂，寥寥苍生，庞大的封印阵法立于无极。 而最开始的辉煌金芒不是别的，熟悉陌生，沉静得犹如从未存在。 那是……他！ 破序太刀难不成是他分裂出的产物？ 冒出这个想法的千尘，回想着之前封云和他说对话，开始整理思绪。 “意”就是神尘，他一直以为意不过是笼统的概念，而现在看来不是。 既然如此，那么同为姐弟的神后也是“意”。 她需要自己，无境想要杀死他的原因是……… 千尘皱眉，总觉得缺点什么，可惜这枚光辉里蕴含的信息太少，他不能理清头绪。 这时，十分合时宜，全知全能且处于封印之地，拥有理智的阿萨托斯，意志也传达而来： “意不存在，从无到一的经历是蜕化，是改变，你是神后的一部分，却也是因你，所思所想，“意”才成为神后。” “我是想象？” 千尘疑惑。 “不，你是超脱、未知。” “你想说什么？” “荒缪和想象不同，“意”因亿万生灵和世界的想像诞生，所谓神为何是以人类的姿态诞生。” “尘之终，神之初。” “你必须拥有人性，你超越了未来和过去，倘若你没有人性，那过去的你也不会有人性的思维。” “换而言之，神后不会有意志思想，要杀你的无境也不会经历成为无境之前失去的经历，更不会有情感，没有你现在的人性，过去意也不会有我们、神后、诸天万界的生灵都不会有思维，没有爱恨情仇，爱憎离别，权利欲望，都如同人偶般没有思维，麻不不仁，甚是严重点，所有的一切都将停滞，被重置。” “这样的世界是轮回尊主等支持你存在的人所不希望看见的，这是必然，而能打破必然的唯有超脱一切的无境，这是无境的对局，无人能干涉。” 脑海仿佛响起一道惊雷，似醍醐灌顶，恍然彻悟！ 眼眸瞪大！ 一直以来，千尘所想不明白的事情一下子明朗！ 他是神尘，他也是“意”，破序太刀和他一样，更是和神后同一缕“意”的分离出来。 所以他们是姐弟。 本就是不可理解之物、虚假和现实的分界、时空的交接点。 未来想象，过去为“意”。 荒缪是想象的初始，“意”在荒缪之外，却在逐渐诞生的世界、生灵中被想象所构架，成型。 他必然存在。 他是在想象中变成人类，却不是因想象诞生。 神尘超脱一切，是因为他根本不存在，无法被人知晓，无法被保存痕迹。 唯一能证明的是自己。 是未来自己诞生的荒缪。 神后需要自己，因为他俩本来就是一体，之所以神后曾经是“无”，是因为那时他的存在还是不被任何人知晓且自身没有思维的“意”。 神后需要他或者抹除他。 融合或泯灭。 难怪身为无境的神后也会适当保护世界众生，原来是等着他诞生！ 按照以往情况，神后等人是希望前者，让自己有一段完美的人生，即使泯灭也能入轮回，被世人记住，单纯融合的后果，只会是无人记住他，一如最初，无知无存。 而想要泯灭他的人，八成是觉得这方案有点冒险，且因其它原因，选择后者。 杀死千尘，一了百了。 即使冒着被神后消除的可能，毕竟无境怎么可能惧怕所谓死亡，他们本来都一无所有了。 他的存在牵扯太多，所以必须活在照料控制之下。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意义的终点便是没有意义。 这是他一直忽略的事，苦笑一声。 明明一开始都知道自己超越了时空因果，为毛到现在才想明白这种原因，真是脑残至极呀！ 幽和他聊起制衡的时候，还是没有往深了去想。 破序太刀倘若是“意”，那么为“意”最初始的祂，便是他是主宰，器物是他曾经不要一部分。 说难听点，就是掉落的头发、眼泪、细胞…… “那破序太刀……” “刚才光萤就是。” “……” 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手，千尘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