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爆破

规划好了砖厂的位置之后，接下来就是施工了。 砖窑的主体建筑，是一条长达一公里的隧道。顶部呈圆形，便于热空气在隧道中对流，以避免砖厂各区域加热的温度不一样，影响出砖的质量。 为什么是一条隧道呢，因为陈枫打算把砖厂的主体都修建在清风山的山腹之中。毕竟黄土高原的厚土，拿来做保温层是再好不过的材料了，不能浪费大自然赐予的珍贵保温层不是。 隧道的开挖工作，就在原有的废弃小砖窑厂址上动工了。十七八个汉子挥舞着锄头铲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废弃的小砖窑铲平了，周围半人高的杂草也通通被铲了个干净，将来可以做点火的引火物。 人们在山壁上，挖出了一个一米来深的土洞之后，便开始由向内挖掘转向，往两边平行开掘。 “这的土和华北平原的土差不多嘛，也没什么大石头，看起来，天黑的时候这砖窑就能完工了。”陈枫也在挖掘隧道的人群中，队伍分成三班，每一班工作二十分钟便有下一班工人前来轮换，以保证大家都能维持充足的体力。 每一铲子下去，都能带起一大团的泥土，这让陈枫想起了老电影中华北军民挖地道的场景。 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埋伏下神兵千百万 千里大平原，展开了地道战 村与村，户与户，地道连成片…… 这首经典的旋律，起先是陈枫一个人在哼，后来他觉得光是哼没什么意思，索性就唱了出来。歌词朗朗上口，又像劳动号子一样带着点节奏感，两边挖掘的工人们很快也都跟着唱起来。 长长的隧道就在这力量感十足的歌声中，不断的向前延伸着。直到—— 叮的一声脆响，一个工人的镐头蹦出一团耀眼的火星，那人也捂着自己的虎口龇牙咧嘴的只甩手：「这有块大石头，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就有更多人的铲子镐头砸在了石头上面。 「好大一块石头啊。」徐庆走过来瞧了瞧，又接过一个人的锄头，在石头周围敲了敲，传来的都是清脆的敲击声：「陈大人，这看来是一块巨石啊。」 「一般遇到这种大石头，都是怎么解决的。」陈枫问道。 「一般都是用钢钎凿开，如果遇到太大的石头实在凿不动的，那就是放火，把石头烧热之后再浇水，几轮下来石头自己也就碎掉了。」人群中，一个曾经干过石匠的人说道。 在没有风枪没法开炮眼的年代，解决大块的拦路石，无外乎就是上面这两种办法。遇到能敲开的砂岩，那就用钢钎锤子解决。要是遇上的是花岗岩大理石一类的顽石，那就用热胀冷缩的原理，让石头在自身应力的作用下自己炸开。 「大家先休息一会吧，这玩意，我来想办法解决它。」陈枫不打算用那么费劲的办法。 走到隧道外，陈枫找了块石头坐下，开始询问系统： 【系统，对付这种大石头，是不是用炸药比较快？】 【是的】系统直言不讳，并提供了自己的建议：【系统商城目前还在升级中，不建议您花高价购买TNT一类的工业制品，越级购买会非常昂贵。 系统检测到您已拥有天然硝酸钾资源，只需要搭配一级商品：硫磺，再混合一定量的木炭，即可制作出可供使用的黑火药制品。】 【黑火药？】陈枫有点不放心，黑火药那玩意爆速那么低，能用来炸石头？ 【是的，但是只要适当调节硫磺的比重，黑火药也是可以用做开山爆破的猛炸药的。如果再结合上压缩药柱等工艺，黑火药的爆速将进一步提升，炸开那块小小的石头一点问题也没有。】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居然很人性化的提供了一份各种配方下黑火药的具体用途给陈枫：【详细的不能说太多，会被河蟹的，资料都给你了，要看自己翻。】 【那这个压缩工艺，你能代劳完成吗？】 【只要你付钱，没我不能完成的事情。】系统依然是那副死要钱的德行，不过在陈枫看来，现在花点钱就能办的事那就不叫事。相反，花钱都办不了的事那才是真正的难事。 「徐庆，徐庆——」陈枫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徐庆也连忙跑到了陈枫跟前：「陈大人，您找我？」 「带几个人，在那块大石头周围给我凿上几个洞。深一点，大概……」陈枫拿自己的胳膊当尺子，比划着说道：「有我胳膊这么深就行。」 钻这么深的洞干什么，徐庆有些不理解，不过他也不会反驳陈枫的意见。老爷是负责提要求的，照做就是了。而且只需要在石头周围凿这么深的洞，而不是在石头上开这么深的洞，这活不是什么难为人的事。 「还有，挑几个人，去那片氨水湖边上，把那种白色石头挖两大背篓回来。」陈枫扔给徐庆几副手套，「那些石头是有毒的，千万别让自己身上的肉沾上那些石头，挖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手套。」 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工作，徐庆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带着人去做了。送走了徐庆，陈枫又让人弄来了一些木头和竹管，堆在一边备用。 陈枫又找了个土质密实的地方，挖了一个小窑室。窑室上小下大，像是一个竖直放置的鸡蛋。 陈枫把大堆的木柴推进窑室，点上火，等到窑室里的柴火都被点燃之后，陈枫果断堵住了窑室的门，还拿挖开的黄土重新覆盖在这小窑室的炉门口，不让一丝空气进入窑室。 等到徐庆他们带着两大筐硝石回来的时候，陈枫正在出炭。这种临时搭建的炭炉出炭率并不高，那一大堆木柴最后只得到了一公斤不到的炭。陈枫算了一下，出炭率仅30%不到。 「大人，您要的东西我们带回来了。」徐庆一边看着陈枫弄那些黑乎乎的炭块，一边指挥众人把两大筐硝石放在陈枫不远处的空地上。 「好，辛苦你们了。徐庆，还得麻烦你带人去凿洞。」陈枫点点头说道，徐庆缺不在意的摆摆手：「大人您客气了，小的这就带人去做。」 看着徐庆带着大家都离开了，陈枫立刻在脑中对系统下令：【系统，购买硫磺，并开始配置压缩黑火药。】 接下来的工作便不用陈枫操心了，一切交给系统解决。陈枫准备的硝石、木炭和竹管全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抬升到了空中，璀璨的光芒亮起，等竹管落回地面的时候，里面已经被黑色的固体物填充的满满当当，一节节充当导火索的细绳在竹管外耷拉着，摸上去软中带硬。 「这就成了？」陈枫拿起一个竹筒，他可不敢点一个试试威力，而是用鼻子嗅了嗅。硝石混杂着硫磺的味道有些冲鼻子，但是是陈枫印象里的黑火药味道。小时候放鞭炮就是这个味道，只不过没有这个浓烈。 进到洞里，徐庆还在带人挖着爆破孔。陈枫耐心的等他们干完活，便让所有人退了出去，爆破可不是开玩笑的。将一根根爆破筒塞进孔里，再将那些导火索拧在一起，陈枫摸出了火折子。 「能不能成，就看这一下了。」陈枫深吸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的手点燃了导火索。洞外的人还在聊着什么，却突然看见陈枫撒丫子就从洞里冲了出来。 「捂住耳朵，张大嘴巴——」陈枫声嘶力竭的喊着。 「大人，您说什么？」队伍后面的人自然没听清陈枫在说什么。 「捂住……」陈枫刚刚喊出两个字，身后便传来了震天动地，撕裂耳膜的巨大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