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我爹是大蛇丸 —

白夜已经做好睡到世界尽头的打算。 而且这里的环境很适合睡觉，虽然木屋简陋，但很安静，外面是葱郁密林，除了自然界的白噪音，顶多也就听到某些突兀响起的嚎叫。 可以说比白夜前世那个烦透顶的宿舍好睡。 因为前世他是和路明非、芬格尔一个宿舍的，后来凯撒决定住学校，又被搬到凯撒一起，可以说只要是人类正常作息时间，他永远也无法睡着。 这些鸟人，要不就是玩游戏，要不就是臭的熏天，要不就是拉你起来看他刚买的几百万洋酒。 白夜脑子里不停回荡着各种各样的画面，这是他催眠自己的绝佳手段，在这种情况下，他很快就能入睡。 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 白夜突然感到头皮立起，颈后的寒毛像针一样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是身为执行专员，超A级混血种的预警。 混血种常年厮杀于各种血腥环境，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是猎人还是猎物，因此活下来的人都永远都会保持警惕，睡觉也不例外。 一个黑影站在床头，居高临下，静静的看着白夜睡脸。 白夜似乎真的睡着了，浑身肌肉都在放松，甚至呼吸都放缓放慢，仿佛已经睡的不能再死。 但紧闭着眼的白夜，脑海里警铃大响。 他能感受到身后那個人的存在，那个人正注视着他，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没有出手，但白夜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可怕的威慑感。 这样的感觉，让白夜突然想起前世面对杀性全开的源稚女。 更多的不同，是这人给白夜感觉更阴毒，就像…… 就像蛇。 那个人影静静的看着白夜，空气仿佛凝固，周围的声音渐渐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人影朝白夜伸出手。 就好像黑夜中突然有太阳升起，夺目、璀璨。 这片宁静黑暗的地带，绽放两轮灿金色的烈日。 是白夜睁开双眼，黄金瞳，灼热的气息从皮肤毛孔喷发，古奥的音节响起，仿佛有神明在歌唱。 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几乎就是人影动手的同时，白夜咏唱言灵。 这是身为超A级的他的唯一言灵，也是系统给他最大的依仗，全精通的言灵。 言灵，无尘之地。 绝对防御。 人影似乎惊诧这一幕的发生，甚至有点来不及反应，就被透明的风暴瞬间排斥。 无尘之地，来源于天空与风之王，以释放者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力场，立场表面流动超高速气流。 被施术者所排斥者，永恒不得近身。 白夜横躺的身姿缓缓漂浮起来，在无尘之地的风暴中心缓缓转身，看向了前方那堆废墟。 这栋简陋的木屋，在无尘之地的释放瞬间就解体了，那个人被埋在了木屋废墟中。 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 白夜身后突然传来撞击声，他猛然回头，透过无尘之地的结界，看向阴影深处。 那个人影站在树上的阴影里，几条蟒蛇正从对方的袖子里回缩。 很显然刚刚的撞击声就是这个人发出的攻击。 只不过因为无尘之地的原因，对方的进攻没有得逞。 白夜额头流汗，情不自禁的感觉到难缠。 眼前这个对手看起来并不太厉害，但总给白夜一种“只要松懈，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错觉。 他根本没有感受到对方有任何移动，在释放无尘之地的瞬间，他就已经锁定了对方的存在，能百分百确定对方就埋在那片废墟里。 但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这样。 这个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了他的锁定。 “真是不得了啊，夜。”人影声音慢而悠长，他的双眼从阴影里慢慢显现，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 “啊？”白夜浑身一震。 他认出了对方。 大蛇丸！ 那鲜明的眼影，还有那说话间伸出的巨长舌头…… 这里是火影？！！ 身为打工族的白夜自然是看过火影的，但没看完，他当时更喜欢海贼王，所以火影也是在舍友追更下一起看的，大概就记得未来好像有个佩恩是最终boss。 而大蛇丸，即使是不怎么关注火影的人都听过，更别说看过动漫的白夜。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是火影第一个反派boss，也是实力强大的影级选手。 通过记忆里为数不多的打斗画面，白夜知道这个男人的手段有多诡异，几乎可以算是杀不死，打不死的jo级生物。 “夜似乎很吃惊？”大蛇丸慢悠悠的说，“吃惊我这么快就回来了吗？不用担心，很快我就不会离开你，我们将很长久的在一起……” 这话一出，白夜直接感到头皮发麻。 他可是记得大蛇丸是有抢别人身体的能力的。 “大可不必！”白夜冷冷地说，“我一个人就很好，不需要和你在一起，你身上的蛇臭味我闻到就想吐。” 大蛇丸霎时间沉默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夜似乎看到大蛇丸的鼻翼颤动，似乎真的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白夜沉默了。 “红莲没有跟你说吗？” 良久，大蛇丸才蹦出几个字。 “红莲？”白夜觉得有些熟悉，但根本没印象。 “我之所以离开，实乃有因。”大蛇丸缓缓道，“这几年忍界乱局差不多平静了，第三次忍界大战彻底结束，但阴影里依旧藏匿许多不为人知的毒蛇……这么多年，并没有让伱跟着我，也没有亲自教导你，实属失责。” “身为你的父亲，我的确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但同时你身为我的儿子，也要理解自己的父亲。” “其实，你的父亲不是什么普通忍者，听说过木叶村吗？” 大蛇丸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父亲！！？ 白夜人傻了。 他穿越成了反派的儿子？ 他没来得及反应这是什么展开，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好不容易脱离了九死一生的龙族世界，反手就成为了主角的对立阵营吗？ 白夜现在只想回到许多年前，在那天与货车0距离接触时调整姿势。 是不是因为他穿越的姿势不太对，才导致连续两次穿越都拿错剧本。 大蛇丸看到呆住的白夜，心里暗暗叹气。 他自觉亏欠这个孩子太多，因为他本来也没想到这个孩子会诞生出世。 他本以对这个脆弱混沌的世界绝望，在经历了父母、弟子的死亡，战友离世后，他只想研究出能长生的方式。 然而在却因为在二战中结识了那个狂热的女孩，大蛇丸潜移默化的认为这个世界其实还有一丝希望。 那个时候，大蛇丸期望能成为火影，或许这个位置真的能改变许多。 但大蛇丸亲眼看见所谓的“火之意志”，看到火焰下隐藏的阴影。 大蛇丸渐渐失去了对世界的期待。 直到三战开始，那个女孩死在了大蛇丸怀里，被残忍的政治交易和战争杀死，大蛇丸彻底黑化，就在大蛇丸完全心凉的时候…… 那个女孩。 也就是白夜的母亲，在死之前，将孩子递给了大蛇丸。 大蛇丸现今都无法忘记那种心情，当他抱起紧闭双眼的白夜时，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了一位位死去的故人，那些因为故友接连死去而堆积的抑郁，居然在那一刻化作泪光。 大蛇丸决定不再让这个孩子接触所谓的火，不让这个孩子陷入那无穷无尽的阴影里。 所以白夜的童年，包括生长环境，大蛇丸都有意让自己远离。 因为他害怕，害怕曙光再一次熄灭。 直到今天，他才回到这里。 因为木叶就快呆不下去了，他私下的研究已经被人盯上，在九尾大闹村子后，那个该死的老头子回到了火影之位。 如果没有白夜，大蛇丸可能会将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来看看那个老头子是否还有当年的雄心壮志。 但他有白夜，他不能冒风险。 大蛇丸这次时来带白夜离开的。 “木叶村，是忍界实力最强大的村子，你应该也有听过，我有安排红莲定期给你透露外界的信息。”大蛇丸向白夜解释。 白夜不知道大蛇丸此时不停的在回忆、内疚。 他只是在想，身为反派的儿子，是不是应该谨慎点。 因为从原著来看，大蛇丸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重视感情的人，单从原身被放逐这么多年来看，说不定“儿子”这个角色，只是大蛇丸的“实验品”。 “有了解。”白夜点点头，神情严谨。 他想起桌子上那份类似报纸的东西，应该就是红莲透露情报的工具。 “有了解就行。”大蛇丸说，“其实我一直可以隐瞒一件真相，你的父亲并不是普通的忍者……传说中的三忍听过吗？” “传说中的三忍？”白夜故作迷茫。 大蛇丸暗暗叹气，“看来红莲做的太好了。” 白夜眨眨眼，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你那种奇特的能力，还有敏锐的意识，是一个天生的忍者。”大蛇丸神情平淡，“如此出色的天赋，红莲甚至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因为……因为我以前从来没用过。”白夜赶紧打补丁。 他记忆里没有红莲的信息，但他知道这位父亲一直有安排人手看着自己，而言灵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属于火影世界，可不能出现什么漏洞。 要知道这个世界是有灵魂剥夺的忍术的，眼前这位就是佼佼者。 一旦被大蛇丸怀疑，自己的儿子居然被人夺舍……可想而知白夜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最近才发现的才能吗？”大蛇丸点点头，毫不怀疑自己儿子说的话。 “的确如此。”白夜点头。 “那么白夜有自己的方向吗？”大蛇丸表情深邃。 他随意的坐下，认真的看着白夜。 “这个世界很混乱，也很黑暗，许多人都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光明，可到头来却只剩下永恒的黑暗，所谓的光明，也不知是哪天就会熄灭的烛火。” “白夜你虽然才9岁，很幼小……但像你这般年纪的孩子，在战场上已经死了很多，因为他们是忍者，所以你不仅是小孩，还是我的儿子，忍者的儿子。” “你不清楚何为三忍，那我就告诉你，三忍就像这座山林的猛虎，或者巨蟒，它们可以掌控其他生灵的生命，高高在上。” 大蛇丸说到这里，眼神露出嘲讽。 “但同时，三忍也是被束缚在山林中的野兽。” “而你，白夜，你是我的儿子，我在你眼里没有找到任何的方向，野兽的孩子失去方向，将成为别人的猎物……” “因为你是野兽的孩子。” “这本该是身为父亲的我的错，但不同的是，这一切都是我所要的……” “孩子，你有离开山林的权力，继续像过去9年那般无忧无虑的生活。” “那么今天，孩子……” “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想要成为忍者吗？还是继续做一个平凡人？” 大蛇丸说完，静静的看着白夜。 但他的心里并不太平静，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一个从未接触外界的孩子说这些。 可能白夜根本就听不懂，甚至会觉得自己这个父亲有点神经质。 但大蛇丸还是问出来了，他相信红莲并不会将这个孩子真正教成一个白痴，从白夜之前动手瞬间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孩子也是一个相当嗜血的家伙。 他只是有很多话想说，一些从来没有对其他人说过的话。 他只是有些话要问出来。 问白夜。 又像在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