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五章：闻味而来的客人 —

“欺人太甚！”阴暗的日式茶廊中传来怒吼声。 老头双目通红，勾玉在瞳孔中缓缓转动，那幅择人而噬的表情吓到了那群年轻人们。 那群年轻人正是宇智波一族的成员，他们刚刚外出时，居然发现宇智波一族正门的路被拆了，甚至他们一直当作自己族地的小森林也没能逃过毒手。 这对宇智波一族来说，不亚于撕破脸皮，甚至是羞辱。 茶廊上方坐着三人，说话的是左边那位，看起来年龄很大的老头。 老头说完话后，看向最中央的中年人。 “富岳，你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事情已经发生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视若无睹吗？” 被喊作富岳的，是中间的那位中年男子，他脸庞有非常清晰的法令纹，嘴角下撇，神色阴冷。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来汇报的年轻人，并没有回答。 那群年轻人，被富岳的眼神看的瑟瑟发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自己来汇报，整个族群又不是只有自己长眼睛，难道族长不知道外面被拆了吗？ 肯定知道的。 但自己傻乎乎的来报信，本来能够沉默对待的事情，就必须放在台面上，而他们这群人，就成了导火索。 “前段时间的九尾之乱根本不是我们一族策划的，但现在你也看见了。”右手边的中年人说：“团藏压制了我们警备队的行动范围，木叶的修缮和九尾调查的相关工作，都开始过滤我们一族的成员。” “这是在隔离，孤立我们。”右边的老头接过话头，“木叶高层开始怀疑我们宇智波一族，说直接点，他们就差直接宣布这次九尾之乱是我们做的。” “怀疑？孤立？”宇智波富岳终于开口，他淡淡地说：“这都只是表现出来的事实……” “自从二代目以来，先辈曾留下的祸根成为了隐患，二代目将我们一族放任到边缘，远离政治中心……” 宇智波富岳开始述说宇智波一族的情况。 “这种打压，一直到三代目开始都没结束，反而变本加厉，其原因就是那位幕后的团藏，你们应该都清楚，木叶这次的打压和控制，并非是排挤我们……” “我们已经被排挤了十几年，这根本不重要。” “而且木叶怀疑我们，只不过是他们做出来的表象而已，要知道四代目是历代火影中，最亲近宇智波一族的人，甚至为我们宇智波提供过帮助……” 宇智波富岳眼神追忆，“所以，我们不会害四代目，三代他们也不会相信是我们做的……” “但他们就是这么表现的不是吗？”老头低声说：“如果不是团藏，我们又怎么会被隔离到这个角落？甚至现在角落都快没有了，外面都被拆除的一干二净！” “金木长老。”富岳看向老头，“政治行为，并非等于认知行为……如今三代他们，只是需要一個理由和借口压迫我们罢了，九尾之乱？如果真是我们策划的行动，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怀疑，而是……” 富岳未说出口的话不言而喻，两位长老沉默了，然后看向他，“他们压迫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富岳轻声说：“我们根本无法涉入木叶的决策层，无法判断。” 金木长老的脸色暗淡下去。 这是他们宇智波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们连参与权、知情权都没有，在木叶中，就像孤芳自赏的花，更像是高层的玩具。 只有不知情的年轻人，会以宇智波一族的名义引以为豪。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右边的中年人深吸一口气，“必须改变这个局面，三代重新上位，忍族之间原本的平衡也开始混乱，这是我们的机会。” “天火，这并不是我们的机会。”富岳眼神阴冷，“木叶忍族的混乱，一直是千手派系的事情，一旦宇智波一族插手，他们反而会团结起来对付我们，我们需要做的不应该是趁乱而入。” “那我们应该做什么？”天火长老说。 “我们需要眼睛。”富岳淡淡地说。 “眼睛？”金木长老皱眉，然后深深的看向富岳。 “宇智波镜是个很好的例子，代表了宇智波的人并非不能进入木叶的政治中心。”富岳缓缓说：“我们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宇智波族人，同样，这个人也要被三代目信任。” “你想派遣间谍？”天火长老的性格明显不文静，“眼眶里顶着两个写轮眼的间谍？你当三代他们全是傻子吗？” “在宇智波一族生活的人，自然不会被三代信任。”富岳说：“但如果是三代视线下长大的孩子呢？一位年近半百的老人，亲眼见着孩子成长，见着孩子沐浴他们的思想……即使觉醒了写轮眼，那在他们看来，那双写轮眼，也是属于他们的眼睛。” “你……”金木长老眼神深邃。 “人选是谁？”天火长老脱口而出。 富岳没说话，而是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的那群年轻人。 那群年轻人纷纷脸色惨白，很显然他们不是傻子，都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能听的内容。 “为了宇智波。”一旁的金木长老低语。 天火也反应过来，看向那群年轻人。 “在意志尚未统合的阶段下，任何的密谋，都不能被除我们三人之外的耳朵听到。”富岳淡淡地说：“宇智波一族内也并非只有一个声音，所以抱歉了，伱们会成为宇智波的英豪。” “族长！”年轻人大声喊，“我愿意成为这名间谍。” “这并非是有意的牺牲，而是为了宇智波的繁荣……”金木长老站起身，一字一句，“所该有的付出。” 年轻人终于明白了，他们并非是听到了不该听的信息。 而是他们刚好出现在这里。 他们是导火索，身为导火索，就应该承担点燃炸药后，和火药葬身在火焰里的义务。 族长根本没有避讳他们几个人，因为从他们进入这个茶廊的那一秒开始，他们就已经被动成为了宇智波的献身者。 这就是政治行为，这才是族长说的政治行为。 不在乎真相和因果，一切的行为只是为了铺垫目的达成。 他们几个人，只是这场政治行为的牺牲品，目的就是彻底点燃宇智波内部的怒火，让所有声音统合。 同时对外放出试探讯号，捕捉目前木叶高层的政治意向。 说不定明天早上，自己等人的尸体，就会出现在那片被拆建的工地里。 这位年轻人，在此刻才明悟了这一切，但似乎太晚了，他这辈子智慧的巅峰是用生命换来的。 富岳看着下方绝望的年轻人们，缓缓闭上双眼。 然后猛然睁开。 黑暗中，一双散发着摄人红光的瞳孔宛若太阳高高在上，茶廊消失了，天地也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一双巨大的瞳孔。 那群年轻人被瞳孔笼罩着，绝望的看着世界崩裂。 万花筒写轮眼·开。 …… …… “这就是火锅。”白夜双手叉腰，一幅我牛不牛比的模样。 在自来也前方，一个硕大的锅出现了，锅里还有个铁板分割了两个区域，铁锅里正翻滚着热汤，一边是红色，一边宛如清水。 “这是鸳鸯锅，一边是辣的，一边是不辣的，根据你们的口味选择。” 白夜一边说，一边将准备好的牛肉、羊肉、牛肚、五花趾等肉类放在一堆，又将蔬菜类放在另一边。 “这东西，要怎么吃啊？”自来也又好奇又疑惑。 在他的认知里，眼前的锅里什么都没有，菜和肉都是生的，该不会白夜这小鬼还要现做现吃吗。 “自来也大叔，真没见识啊，吃过烤肉吗？”白夜撇了自来也一眼。 这个世界是有烤肉的，其实就类似火锅的吃法，白夜之前去东街就看到过。 “当然吃过啊！”自来也大声说。 “吃法其实差不多，但更爽。”白夜说，“让我来示范一遍。” 说着，白夜走到桌子前，拿起酱料碟，开始配料。 “这里的调料虽然不齐全，但该有的都有，这个是甜的，这个咸的，这个辣的，还有这些，有香油味，海鲜味……”白夜一边加调料一边说：“想吃什么味道就加多一点。” 弄好调料后，白夜来到锅前，拿起公筷，夹起几片牛肉直接怼入沸腾的辣汤中。 “真的是边做边吃啊？”一旁观察的自来也都看呆了。 “10、9、8、7、6、5、4、3……2……” 白夜死死的盯着沸腾的辣汤，嘴中倒数着。 “2……” “1。” 在念到1的瞬间，白夜猛的抽出筷子，已经熟透，但却显鲜嫩的牛肉腾空现世。 随后白夜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将牛肉蘸满刚才调配好的酱料，放入口中。 顿时，白夜露出了幸福和满足的神色。 “就是这一口啊！”白夜深吸一口气，快速的将煮好的几个肉片都吃了。 这个味道，白夜太怀念了，前前世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牛肉火锅，来到火影世界后还没吃上一口，上次拜托伊鲁卡去打造的器具，回来后都没用过，今天算是开荤了。 “就这么简单？”自来也好奇的问，“这不就是普通的水煮吗？” “笨蛋大叔！”白夜斜视，“食材的处理，切肉的厚度、大小，调料的处理，都是很难的，你不吃的话有的是人吃！” “伊鲁卡！兜！卡卡西！”白夜说，“你们看什么呢？开吃吧！” 这句话就像一个讯号，早就期待的兜，和口水都要流到地上的伊鲁卡闪电般冲到桌前，配料、下菜一气呵成。 自来也反倒成了最后一个，但却更快的来到桌子前，在伊鲁卡还在煮肉的时候，自来也已经将肉片煮好，放在嘴里了。 “喔喔喔！”自来也双眼眯起来，“真不错真不错，不愧是你啊小鬼头，如果深作大哥他们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深作大哥？”白夜疑惑的看向自来也。 他根本没听过这号人，上辈子他看的火影也没有这号人物的登场，说明这个人物是动漫里比较后期的角色了。 “哎呀！算是我的老师。”自来也笑着说，“志麻大姐头最喜欢研究做菜，说不定到时你们还能互相交流。” 自来也说话的时候手根本没停，甚至吃的比任何人都要快，伊鲁卡急了，双手并用，两双筷子风起云涌。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热衷厨艺的人。”白夜也提起了兴趣，心中决定，等遇到这个叫志麻的人，一定要和对方交流交流。 说不定不用很久就能见面了，因为白夜打算在美食街建好的第一时间，就举行盛大的美食节和厨神大赛，到时候就可以和火影世界的各大厨师比拼比拼。 吃饭进入到了白热化，有人在抢，有人在防御，还有人双管齐下。 正所谓饭场如战场，兜、伊鲁卡和自来也的抢夺大战愈演愈烈，自来也占据着绝对优势，兜的筷子使用的精准且快，占据第二。 而两双筷子一起用的伊鲁卡却垫底，一边着急一边吃，弄的满头大汗。 卡卡西则淡定很多，他往自己的调料碟装满了辣椒，然后夹起羊肉，放入辣汤里，煮好后像个绅士一样慢慢品尝，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 但他的视线一直扫视着全场，瞳孔里倒映着孩子们的争夺，以及不要脸的大叔抢夺孩子的食物。 同时还有那个一边吃，一边应付自来也对话的白夜。 后院充满嬉闹的声音，和他那个静如死地的家，完全不同。 “欸？欸？”有人惊异的呐喊。 白夜和卡卡西扭过头，是已经忙完的野乃宇。 野乃宇一脸震惊，仿佛写着“你们在我家吃饭居然不叫我？” 下一秒，野乃宇在自来也的招呼下，加入到了饭菜大战中。 这位女性十分温柔，在恭敬的问候自来也后，变开始翻脸不认人，一边温和的微笑，一边筷出肉稳，时不时还安慰兜和伊鲁卡，顺便从两孩子的筷子下抢夺战利品。 而面对卡卡西，野乃宇则极为反常，在前者诧异的目光中，野乃宇不止一次为卡卡西夹去食物。 “孩子要长个子，吃多点。”野乃宇说。 “野乃宇院长！我们也要长个子啊！”伊鲁卡如丧考妣。 “人家是客人，你们是这里的主人，主人就要有谦让的义务！”野乃宇教育两位孩子，苦口婆心。 但兜明显胆子日益壮大，不吃这一套，他抬起头说：“但是，自来也大人也是客人啊，野乃宇院长并没有谦让哦。” “额？”野乃宇表情一愣，看起来很尴尬的样子，但白夜却抓到了她眼睛里闪过的惊喜。 “因为自来也大人已经成年了！”野乃宇装作生气的说：“我也很饿啊，我吃多点不行啊？” “好吧。”兜低下头，但却趁其他人没注意的时候，快速伸手，夹走了牛肉。 “啊！兜你耍赖！”伊鲁卡大喊。 “哈哈哈哈！”一直在吃的自来也满嘴流油，却莫名其妙的突然大笑起来，引来白夜鄙夷的目光。 “大叔，吃东西笑的话，会便穷鬼的。”白夜说。 “哈哈！我已经很穷了，不怕更穷。”自来也脸皮很厚。 吃饭的节奏越来越火热，天色也越来越晚，远方的夕阳开始从黄色慢慢暗淡，但白夜准备的食材太多了，现在才吃到一半。 但让白夜震惊的是，眼前这群畜生是一点都没见停下来，他怀疑这些人的肚子是不是自带空间。 已经停下进食，偶尔吃一口的白夜躺在椅子上吹着凉风，看起风景来。 自来也那个猥琐大叔此刻也放慢了节奏，像个高龄产妇。 卡卡西保持吃饭的动作很久了，像个机器人。 “这些家伙，真能吃啊……”白夜嘟囔。 也不怪他们这么喜欢吃，毕竟对于火影世界来说，白夜的厨艺，和其做出来的食品，简直就是在刷新他们对美味的认知。 卡卡西虽然不说话，但心里却默默的给白夜打上了“美味”的标签。 而自来也更不用说，他坚定收徒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闻到了美食的味道。 “这个世界的美食的确太少了，就算是繁华的东街，也看不到几个像样的食品。”白夜心想，“看来美食街计划的成功率很高，是时候要开始拉人上船了。” 正想着，白夜突然感觉到额头的某根神经在跳，他猛然回头。 “自来也，居然偷偷的来吃东西啊。”老迈的声线。 来人是一个白发白胡子的老头，但却表现的神采奕奕，眼睛里流动的精光不似一个老人该有的东西。 白夜毫不怀疑，这个老头如果动起来，能轻松干掉自己。 他见过这个老头……在四代火影的葬礼上。 三代目，猿飞日斩。 “三代目？” “三代目大人！” “老师！” 野乃宇和卡卡西连忙起身，伊鲁卡被兜拉着站了起来，他们对这位突如其来的客人表现了震惊、恭敬等表情。 猿飞日斩笑眯眯的看着所有人说：“别这样，都坐下吃，我也饿了，我能吃吗？” “饿了就坐。”自来也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从旁边抽出一张椅子，“但能不能吃得问白夜那个小鬼，这些都是他做的。” 猿飞日斩露出惊异的表情，转头看向白夜：“这些都是你做的？” “是啊。”白夜点点头，“三代目大人，坐下来吃吧。” “真厉害啊，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就会这么多。”猿飞日斩感叹着，坐入座位。 野乃宇连忙帮猿飞日斩配好了调料，但却被猿飞日斩拒绝了。 “不要这么拘谨，就当家宴，我过来是特地看看我们木叶的孩子的。”猿飞日斩轻声说。 他说完，自己配好调料，然后夹起肉块煮好，放入嘴里。 “果然美味啊！太好吃了。”猿飞日斩动容的说。 一旁的白夜无语的看着猿飞日斩，从猿飞日斩这一手无师自通的手法来看，他就能确定这个老家伙刚刚一直在偷窥。 而且他的直觉很准，这个猿飞日斩虽然没有正眼关注他，但从对方出现到现在，自己一直在对方的视线焦点里。 但其实对于猿飞日斩来说，确实是另外的原因。 他这几天一直愁着怎么处理自来也的问题，在想办法让自来也留下来，所以不定时就会关注自来也的动向。 得知自来也来到福利院后，他瞬间想到了白夜，于是静悄悄的观察起来。 在他的想法里，只要自来也收白夜为徒，那么以自来也的性格，短期肯定不会再离开的，那么之后关于木叶内部的许多事情，他操作起来就会轻松很多。 但这观察下来，收没收徒他不知道，但却闻到了那股诱人的味道。 本来三代目打算离开，可那股味道太香了，实在是……太难顶。 于是猿飞日斩做了个违背想法的决定，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现身了。 “真好吃啊！”猿飞日斩内心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