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漏网之鱼

XC县城，热闹非凡，92师93师的所有官兵欢聚一堂。 “魏兄相助之德，本人不会忘记，也对上次你师蒙难之时，我未能救助而感到惭愧，今天我92师请客，宴请贵师全体官兵，已示谢罪！”李尚武是真诚的。 “李兄何出此言！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今后我们两个师亲如兄弟，互通有无，同甘苦、共患难，共同抗日，其他兄弟部队自然不敢小视我们。”魏师长也报以诚心。 “魏兄，你去看看，战场上有什么缴获，你尽可拿去！” “李兄客气了，昨日电文，实乃笑话，请兄弟不要放在心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李二人，终于握手言欢。 这是一个少有的大聚会，两个师的人，聚集一堂，欢歌笑语，把XC县城闹得昏天黑地。 宴会上，魏、李二人尽释前怀，挨坐在一起，很是亲热。 “魏兄，你的特战队真的是虎狼之师啊，他们打到那里，就势如破竹，让弟弟我大开眼界啊，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啊？” “当然，当然！我就带你去看看他们！” “太好了，谢谢兄弟，我也想去敬他们的酒啊！” “走，咱们就去！” 两个师长端起自己的酒杯，寻找太和剑特战队。 “报告师长，太和剑特战队，在一个大礼堂里聚会。” “聚会？”两个师长齐声发问。 在卫兵的带领下，魏、李师长来到了一个大礼堂。 只见礼堂门口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特战队员，满脸悲愤之情。 见是师长驾到，一个卫兵进去通知肖剑文，一个卫兵来迎接长官。 卫兵带着魏、李二师长，步入礼堂。 只见前天特战队员围成圈圈，跪在礼堂里，圈圈中间，放着五具尸体：每一个尸体上都有一大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死者的名字： 班长：江博文。 特战队员：董智（冬草嫩手） 特战队员：楚香桃（女） 特战队员：龚卫 特战队员：昌武辉 没有人起身打招呼，没有人起身朝长官行礼。 特战队员沉浸在无限的悲痛之中。 两位师长，丢了手里的酒杯。 哭声！传来了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是秋月妙手的哭叫：“弟弟，我的弟弟，我知道你喜欢我啊！弟弟！我也喜欢你啊！你怎么就那么傻啊？该死的是我呀！你怎么那么笨啊？怎么就去给姐姐挡子弹呀？你让我怎么办啊？冬草！冬草……你说话啊！你回答姐姐啊！呜呜呜呜！……” 特战队员开始哭泣！呼唤着躺在地上五个兄弟姐妹的名字。 匝地悲声，充满礼堂！ 魏师长跟着流泪了…… 李师长跟着流泪了…… 随来的卫兵哭了…… 肖剑文站了起来，他大声喊道：“兄弟姐妹们，站起来！” “呼”的一下，全体起立！ “全体肃立，敬礼！” 立正，敬礼！ “我们93师的特战队，是一支打不垮、压不烂的队伍，现在我没有其他的话说了，就给你们两个字：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礼毕，肖剑文慢慢的来到两个师长跟前低头说：“对不起，长官，我没有来迎接你们……” 魏师长紧紧的抱着肖剑文：“说什么呢？弟弟，我的好弟弟！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弟弟！你们特战队员，个个都是好样的，你们是我93师的骄傲，是咱们国军的骄傲，是全国人民的骄傲！” 魏师长拉着肖剑文转过身来，面对全体特战队员，大声喊道：“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你们是我93师的骄傲，你们都是英雄！” 说罢，魏师长朝中间走去，李师长紧随其后，特战队员纷纷让开一条路。 来到五个牺牲的队员前，魏师长蹲下身，将五个特战队身体上写着名字的大白纸，缓缓的拿起，然后轻轻的盖在他们的头部。 然后站起来，举手行礼！ 李师长和一同前来的卫兵举手行礼！ “现在，我命令！”魏师长举起手。 “到！”特战队员齐声答。 “去食堂吃饭！” “是！” 魏师长，李师长，在前面带路，特战队员慢慢的跟在后面。 来到礼堂门口，只见礼堂外面挤满了92师93师的士兵。他们都来祭奠特战队的英雄。 魏师长和李师长，正准备重新安排特战队员的饭菜。 却看到礼堂门口的左边，已经摆好了十二个大圆桌。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酒好菜。 这是两个师部的火头官特意给特战队员准备的。 桌子是士兵们刚刚摆好了的，是全体士兵的心意。 来到餐桌前，李师长突然走到一张桌子前面，大声喊：“卫兵！” “到！” “快取纸笔来！” “是！” 李师长拿出五张纸，提笔写下五个人的名字：江博文，董智，楚香桃，龚卫，昌武辉。 然后李师长大声宣布：“这个桌子，是我们92师为特战队牺牲的五个英雄的专门座位，他们的名字是：江博文” “到！”特战队员齐声回应。 本来准备继续点名的李师长，听到特战队的回应，眼睛一热，他看了看站得整整齐齐的特战队队员，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 他的声音颠抖了！坚持着叫：“冬草嫩手，董智！” “到！”在场的所有战士齐声应答。 “楚香桃！” “到！”震天动地的回声！外围的战士也开始朝这边涌来。 “龚卫！” “到！” “昌武辉！” “到！” “到！到！到！！！……” 李师长已经没有办法再往下说了，礼堂外，到处都是“到！……到！！……到！！……”的呼声。 魏师长、李师长举起酒杯，将酒倒在招待五个英雄英灵的桌子上 特战队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突然，秋月从自己的位置，冲到英灵的桌子上，拿起写有“董智”名字的白纸，狠狠的亲了一下，她不管不顾的坐到了英雄席上，把写有“董智”名字的白纸，放在自己前面的坐桌面上，拿了一个饭碗，不停的朝里面夹菜，往酒杯里倒酒。 “冬草，弟弟，姐姐给你夹菜，吃……吃啊……吃呀……”泪水已经挂满了她的脸庞…… 特战队员都哭了…… 两边的战士都哭了…… 这是自古至今绝无仅有的庆功宴！ 这是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祭祀宴！ 当大家平静下来以后，魏师长握着肖剑文的手说：“吃饭吧！弟弟，不管怎么样，还得吃饭啊！来来来，我和李师长陪你们吃饭！” “哦！李师长，您好！”肖剑文立正敬礼！ “早闻大名，如雷贯耳，肖队长，谢谢特战队，你们救了我92师啊！谢谢！”李师长回礼。 特战队员，终于开始吃饭了。 席间，魏师长问坐在一边的肖剑文：“弟弟，下一步怎么打算？” “特战队交给哥哥管理！” “弟弟，这是什么意思啊？”魏师长露出不解的神色。 “我要去追柳下、龟田。” “不可！不可不可！！弟弟，听哥哥一句劝，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啊！我不同意，不同意！” “对啊，肖队长，你不要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李师长附议。 “哥哥，我出来当兵，就是为了报仇雪耻，我们肖家村，被龟田、柳下杀了407个人，407个啊！还有我未出世的孩子啊！今天没有杀了龟田和柳下，是我指挥上的错误，我得追上去，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杀……” “五弟，我不反对你报仇，但是你现在是军人，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服从，你明白吗？你一个人去报仇，我绝不同意。再说，你走了，特战队怎么办？” “魏师长说得对啊，肖队长，你的仇就是我们大家的仇，我们一起为你报仇，我会派出我师最优秀的侦察兵，利用我师最先进的侦破手段，打听龟田和柳下的住处，到时候我们的大部队一起打过去……”李师长格外用心。 “谢谢李师长的好意，我的家仇，我自己去解决。” “特战队怎么办？”魏师长再问。 “有你和二哥，三哥四个，特战队我放心，我认为，张三可以领导这个队伍，他是一个可造之材，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我们回家再商量好吗？五弟，你看看，你看！老二老三老四都来了！” “弟弟！剑文！”老三冲上来，一把抱住了肖剑文。 “三哥！” “五弟，你急死我了啊，弟弟！我首先真的以为你们被山火吞食了啊，今后再也不要吓我了！” 饭后，魏师长和李师长握手辞别。 特战队员，火化了五个队员的遗体，将骨灰埋在XC城里的一个山上。 然后，肖剑文让张三带着特战队员，去追赶魏师长的大部队。 “你呢？队长？”张三问。 “我办一件私人的事，很快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肖玉坐在了肖剑文后面。 “乖，听话，跟张三一起回去。” “不！” “这是命令！” “不听！现在又没有打仗！就是不听！”肖玉开始撒娇。 “你听我说，我是去这个山上的云鹤寺，与一个和尚见面，他是少林寺的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我也在少林寺带过，所以我去看看他，你一个女孩子家，去和尚庙，都会笑话哥哥。” “嗯……嗯……！那你快些归队！” “是！”肖剑文调皮点朝妹妹行了一个军礼。 张三带着特战队员，上了卡车，回XD县城去了。 肖剑文一个人来到了云鹤寺。 “大功告成，果然不愧是普益的高徒！”淳化笑眯眯的招呼着肖剑文。 “都是爷爷指点迷津，剑文才得以屡战屡胜！今天特意来谢谢爷爷！”肖剑文蹲在淳化坐的蒲团前面。 “下一步怎么办？”淳化问。 “柳下龟田跑了！” “你既然说了这个事，说明了你想追杀他们？” “必须的！” “龟田老滑奸巨，柳下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况且他们身边不乏武术高手，又统领千军万马，你如之奈何？” “就是铜墙铁壁，刀山火海，剑文也在所不辞！” “善哉善哉！你既意已决，老衲无可奈何！” “请问爷爷，我应该朝那个方向追？” 淳化闭上了眼睛…… 肖剑文以为问不出结果，准备离开。 “等一下！”淳化突然睁开眼睛，寒光一闪道：“据我个人分析，柳下和龟田没有离开XC，柳下枝子是一个精细的人，她可能料定这里暂时是灯下暗的地方，很可能召集残余人员作困兽之斗，起码可以扰乱XC县城的治安！” “谢谢爷爷！”肖剑文起身快速离开。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92师师部。他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以诡异的身法，翻墙偷入。 “李师长好！”肖剑文突然出现在李师长办公室。 “你？你？你不是肖队长吗？”李师长大惊。 “李师长，我是肖剑文，有机密的急事与你商量。” “说！请说！肖队长！” 看看左右无人，肖剑文轻声对李师长说：“据知情人士分析，柳下和龟田应该没有离开XC县城，他们会召集残部，作困兽之斗，你得立即让你的部下做好准备，以防城里出乱。” “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捣乱呢？”李师长紧张起来。 沉默……！ 肖剑文想了想说道：“这里，这里！你的师部！还有山上的云鹤寺，对了，还有你们的军火库！” “肖队长，剑文兄弟，你帮帮我吧！”李师长已经察觉到危险。 “我既然留了下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来人！”李师长朝门口大声喊 “到！” “你立即把各位团长找来！” “是！” 看起来92师师长也不是徒有虚名，果然雷厉风行。 “警卫员！” “到！” “警卫排立即集合！” “是！” “剑文，肖队长，兄弟，我把我的警卫排交给你，请你指挥！” “这……合适吗……？” “你就大胆指挥！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 “是！”肖剑文举手敬礼！ “麻烦师长安排就近的部队，做好自我防护，特别是师部、机关单位、军火库、师长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 “谢谢剑文兄弟！” “我带着你的警卫排去各地搜寻。” 警卫排已经到位。 李师长走到队伍前指着肖剑文大声问：“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下面的人员交头接耳，纷纷摇头。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杨眉剑，93师特战队的队长，肖剑文！” “哗！”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今天，他带领大家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就是搜寻我们前几天的对手，现在在逃的龟田和柳下，据有关人员报告，这对狗男女，还潜伏在XC县城，希望大家一切服从肖队长的指挥，狠狠地打击敌人” “是！” 肖剑文带着92师的一个警卫排立即投入战斗。 首先，肖剑文布置了一个班的人，留守在师部周围，又来到军火库安排了一个班的暗哨。 自己和夏排长带领其他人员直奔云鹤寺。 肖剑文想，云鹤寺位于XC县城最高位置，而且云鹤山上古树参天，柳下是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敌特人员，野外生存能力强，极有可能会隐藏在山上。 走进云鹤寺，不见人，肖剑文心里一惊，急忙四下寻找，在后屋里，却看见几个和尚的尸体。 还有肖剑文派来的两个人的尸体！ “糟糕，我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肖剑文后悔不已。 忽然，他看见有一个和尚动了一下，肖剑文抱起一看，是淳化。 “爷爷，爷爷，你怎么啦？爷爷。” “孩子，剑……文……我不能……帮你……了……好……自……为……之……，你……你……”老和尚头一歪。 “爷爷！爷爷！都怪我啊！爷爷……” “报告，估计柳下离开不久。”夏排长来到肖剑文面前。 “不要去追！”肖剑文命令。 “为什么？” “如果能够让我们追到，就不是柳下了，她是一个高级特工，机警非常，我们得想其他办法。” 肖剑文站了起来，认认真真看了看云鹤寺，发现厨房门大开，里面杯盘狼藉…… 皱着眉头走出来说：“他们起码有三十多个人。” “你怎么知道？” 肖剑文指了指桌子上的碗筷。 夏排长顿时明白。 “快，回去叫你们师长封锁城门。” 一路狂奔，回到师部。 李师长立即调集部队封锁了XC县城所有出口。 肖剑文：“李师长，这里不安全，你得换个地方！” “我不走，我戎马一生，何惧之有？” “现在，我决定，把周围五百米的士兵全部调离。”肖剑文道。 “为什么？” 肖剑文靠近李师长，轻轻的说：“……！……！” “真有你的！哈哈！好，全部撤离留下警卫排！”李师长高兴的照办。 夜色越来越深，月亮已经升空，皎白的月光，映照着被炸得一塌糊涂的残壁断瓦，显得格外苍凉，经历战争洗礼的XC县城，突然寂寞肃冷，城里除了几个夜巡的士兵，没有人在街道上走动。 92师师部，是一个三楼大院，大院子有两道门，围墙有三米高，围墙大门口，一边站着一个守卫。 三楼的一个窗户里，有几个人在喝酒聊天，时不时从里面传出哈哈哈哈的狂笑。还夹杂着女孩子的嬉笑打闹。 93师的高层军官们，在欢庆夺取XC县城之大捷。 离师部两公里的军火库，则森严壁垒，大批军人，不停的巡逻。 而在城边的云鹤山，则有不少的军人在搜山，不时传出几声枪响。 离92师师部不远处，又一条很窄的小河，大约四米宽。河里有约一米深的水。 河边长满了杂草。 草丛里，有人埋伏着。 柳下枝子，正躺在这些人群中，她的左边，躺着脸色苍白的龟田。 “报告课长！”一个黑衣人爬到柳下旁边轻轻的说：“军火库戒备森严，无从下手！” “知道了！”躺在地上的柳下转过头去。 又一个黑影爬过来报告：“报告，云鹤寺出现大批搜查人员，还不时的开枪壮胆。” 柳下笑了，发出一种得意的笑。 过了一会，两个黑衣人，爬到柳下旁边指着不到两百米的92师指挥部说：“师部官员，在喝酒庆祝胜利，门口有门卫把守。” “多少人？” “两道门，每个门各有两个人把守。” “楼上喝酒有多少人？” “看不清楚，大约是六七个” 汇报的黑衣人，还没说完，脸上挨了重重的两巴掌。 “八嘎，继续去探。”柳下沉声道。 “是！”黑衣人又爬向师部。 不久，黑衣人气喘吁吁的爬回来说：“楼上喝酒的，七个男人，三个女人，楼下门卫四个人，院子大门，六个人，里面两个，外面四个。” “周边呢？有人巡逻吗？” “没有，他们的主要防御目标，在军火库” “嗯！你去吧，准备战斗！” 一个小时后，狡猾的柳下命令：“全体出发，我和龟田联队长，在这里等你们胜利归来！” 昏暗的月色下，一群人朝92师师部快速爬去。等到离师部十几米的时候，门卫觉得不对劲，正准备寻问。 已经来不及了，几十号人突然跃起，一齐开火，冲进院子。 门卫猝不及防，被打成筛子。 黑衣人越过院子里的土坪，朝楼房冲去…… 突然，院子大门被一根大绳子拉着，慢慢的合上了。 昏暗的墙上和房子的窗口，伸出多挺重机枪…… 几十个手雷从天而降……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 哒哒哒哒的机枪声…… 震天动地…… 院子里的黑衣人，血肉横飞…… 不到三分钟，全部被报销…… “哈哈哈哈！”屋子里喝酒的李师长大笑着说：“肖队长，真有你的，我已经想要巴结你了，不会嫌弃我吧？如果你同意，咱们现在就拜把子。” “李师长，您等一下！”肖剑文朝一楼奔去。 打开手电，清点人数。 “报告，一共47个人，其中4个女的。” “先把女尸体拉过来！”肖剑文命令。 用手电筒翻来覆去照着几个女兵，没有要找的人。 又仔细查看了男尸体，没有左耳受伤的人。 突然发现，有一个黑衣人“哎哟”一声。 肖剑文立即把他提过来问：“柳下枝子和龟田那里去了？说！” “八嘎，就他们两个人……没有过来，却让我们……我们……来……送死……，八嘎，河边，河……边……。”黑衣人用尽全力，指着河边，头一歪，死了。 自己精心设计的计划，居然功亏一篑，让柳下和龟田跑了，成了漏网之鱼，肖剑文大怒。 他二话没说，拿起一把冲锋枪，冲了过去…… 警卫排的人，也操起家伙，跟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