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感知

两日后。 后花园小广场。 阮刑站在广场边缘，武昌余站在广场中央。 此时的阮刑不仅身体彻底恢复，目光清明，看起来精神明显比以前好许多。 这两日他不断修炼前世掌握的功法，体内元气完全恢复，甚至还略有增长。 修炼的好处显而易见，力气变大了，神经更加灵敏，身躯更有活力，就连听力和视力也在逐渐回复中，前身年幼就开始做乞丐，身体羸弱不堪，跟武昌余习武几年不过勉强补回一些，衰退的听力和视力始终难以补回，这两日修炼后，竟然开始恢复了，真可谓神奇。 阮刑并没有急着离开，相反，只要师傅不赶他走，他还想多修炼一段时间，争取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也想看看修炼到最后会是什么样，会不会如同传说中的大侠那样飞檐走壁，来去无踪，若能如此，那可真是因祸得福了，天下再大，再无不可去之处。 只是，想要安静修炼也难，这不，又被师傅叫来了。 武昌余此时闭目而立，手上提着那杆七米长的铁枪，手上肌肉隆起。 经阮刑提醒，他重新开始练习发力，已经坚持不懈练了两天，还不耻下问，不时叫阮刑到旁观察，给他指出缺陷。 阮刑两眼一眯。 只见武昌余突然睁眼，腰一沉，双臂骤然爆发，长枪如同一条黑龙猛然窜出。 “呜.......” 一声沉闷声响，一朵黑色枪花爆开。 “呼.......” 武昌余长吐一口气，缓缓收枪，重新闭目而立。 阮刑看着那大铁枪，暗暗咽了咽口水。 这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这一枪的冲击力可能已经超过两吨，马匹都能轻易抽翻，再厚的盔甲也会被刺穿。 前世拳击猛将泰森一拳冲击力可达四百公斤，武昌余估摸着至少强他一倍。 这就是古人吧。 毕竟泰森只专注于竞技，而古人则用于厮杀。 “如何！” 武昌余闭眼问道，语气中透着不满，似乎心中有数。 阮刑说道： “蓄力姿势看不出问题了，整力依旧有些问题，我看师傅发力时上盘还有些摇摆，以至于无法用尽全功发力，腰胯似乎不顺。” 蓄力，整力，发力是前世华国古武修炼技巧，现代后只剩理论，普通人忙着上班，根本难以深究应用，阮刑也是这两天疲于应付才搬出这套理论，不想还真应付过去了。 通过这两天不断练习纠正，武昌余发力至少提升三成，算是进展神速了，此时遇到的关卡，似乎极难逾越。 武昌余睁开眼睛，手往胯上摸了一下。 “看来，只能这样了！” 武昌余有些失望。 阮刑知道武昌余不是轻言放弃之人，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有难以克服的障碍。 “受过伤？” 阮刑问道。 武昌余将铁枪放回架子上，向书房走去，说道： “不错，喝茶吧。” 不一会。 书房内，茶香四溢。 阮刑有心回屋修炼，奈何师傅突然变成话唠。 原来武昌余真的从过军。 从军二十载，战功卓越，只不过后来因为伤势自觉军旅前途无望，又不想连累同袍，便退伍了。 “你一定好奇，我怎么会到梨城这座小城。” 武昌余说道。 阮刑面无表情，冷峻异常，实则暗暗腹诽，以前倒是有些好奇，如今一点也不感兴趣，不如放我回去修炼。 武昌余继续说道： “其实，我也是大人物的棋子，到这里，是有任务的。” 说罢，瞥了瞥阮刑。 阮刑沉默不语，面色似乎更加冷酷了一些。 武昌余目中掠过一丝得意，说道：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迟早会知道的，用不了多久了。” 阮刑点了点头，依旧不语。 武昌余大手一挥，说道： “回去休息吧，把伤养好，到时，说不定还要你出力。” 阮刑点了点头，果断干脆的离开了书房。 “娘子的屁股大又白呀，老子的腰杆儿都要断呀......” 没走多远，阮刑便听到书房隐约飘来几声得意的调调。 不一会来到外院，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广场上各种呼喝声不断，接连两日武昌余没来这里，学徒们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真的练得更加起劲了。 阮刑没有关注他们，径直前往自己的卧房，关上房门，便立刻盘坐在木床上。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既然能修炼，就应当勇猛精进，只有这样坚持，才能出成果，这既是无数前人的总结，也是他前世的实际人生经验，因此一有时间，他便开始打坐修炼。 很快便入定。 入定后的呼吸绵长，一口气能吸一分钟，若达到龟吸，可以延长至两个小时，这都是武学秘籍中的介绍。 阮刑现在一个呼吸顶多只有三十秒，再长就要喘了。 此时他的思维几乎处于停滞，没有任何念头，十分空明，但是周围的一动一静都逃不过他的感官。 这种感知十分奇特，既能接收更多的讯息，又心如平镜，不会像普通人一般心潮起伏，念头丛生，从而将那种感知状态破坏。 这种感知能力对于修炼十分重要，可以说是修炼的一丝异常的气息出现在他的感知当中，这缕气息由鼻孔吸入腹中，腹部一阵温热之后，这缕气息进入了丹田。 这缕气息就是元气。 元气十分稀薄，它在空气中游离，漂游不定，普通物质并不能阻挡它的去留。 阮刑感知到吸入元气，便以意念附着，引导这股元气进入丹田中。 元气进入丹田并非结束，只是开端。 刚吸入的元气如同野马，需要循循善诱，不断以意念缠绕，将它留在丹田炼化，否则它轻易便从丹田逃出，最后消失无踪。 炼化需要时间，短则几个呼吸，长则几个小时，这股元气才勉强听话，可以长期驻留，想要将它完全变成自己的，驱动它进入经脉穴道，则需至少经过半日甚至数月打磨，因此才有句话叫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说的就是修炼耗时长。 吸收元气，意念缠绕，炼化，都需要有感知才行，否则修炼便是镜花水月，苦求而不得。 其实这些都是前世挖掘出来的理论，为何这般适用，阮刑暂时也无法深究，如今唯一的目标就是尽量多炼化一些元气，这两日已经被武昌余打断十数次，必须更加勤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