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无力抗衡

凌默听到寒夜的问话，放下手中的书，一脸纠结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阿夜，你觉得书中记载的内容是真是假？” “我看过这些书的落款，都是300年前，南月国的君王—帝世尊，亲手所书，他是唯一拥有过“君魍令”的人，也是唯一了解“君魍令”的人，若这些书真是他亲手所写，那么想必一定是真的。” 此时的寒夜，有些垂头丧气，事情早已超出了他能控制的范围之内，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迷茫，觉得不知所措，觉得力不从心。 “阿夜，无论书上记载的是真是假，“君魍令”早已成为众人梦寐以求都想要得到的东西，尤其是四国的君王，他们早已不满现状，想要吞并其他三国，一统天下，唯我独尊，成为这天下的霸主，没有人可以抵挡这样的诱惑，人类从来都不甘于落后，他们都想站在世间的顶端。” “是啊，江湖传言只是“君魍令”的冰山一角，他们都已经争的头破血流，若将书中的内容公之于众，必将为了得到此令而血染天下，相互残杀。” “阿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凭你我之力，恐怕也无力阻止这场人间的浩劫，以我们这等血肉之躯，更无法阻挡“君魍令”的复苏。” “阿夜，我们是人，而并非神，你只是一个和尚，并非真正的佛祖，你无法普度众生，佛度有缘人，你更不可能以一人度万民。听我一言，不要管这件事，也不要再去找“踏雪无痕”，你不是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我们回寒山寺，将“踏雪无痕”重新书写一遍即可。” 看完书中的内容，凌默有些怕了，他真的怕了，纵然寒夜很强，可是“君魍令”的魔力，非人力可以抗衡。 寒夜对上它，只是以卵击石而已，再高的武功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阿默，知道你担心我，可是我答应过师傅，一定要将“踏雪无痕”找到，带回寒山寺，就绝不能食言，更不能失信于师傅。更何况“踏雪无痕”留在他人手上，终成祸端。” “再者，现在既知“君魍令”可以祸乱天下，可以屠戮万民，我们怎可假装不知，选择安稳度日，即“君魍令”出，天下乱，你以为我们龟缩在寒山寺中，就可以平安无事吗？” “书中早已言明，“君魍令”出，天下乱，杀戮起，世间沦为修罗场，白骨成山，尸满九洲，血填四海，人间再无生灵。” “若人类灭绝已成命运，岂非你一人之力可改？岂非你一人之力可抗？阿夜，我们离开这里，回到寒山寺中，不要去管这人世间的是是非非，更不要去管这场浩劫。我陪你去出家，我陪你去修行，我陪你长跪佛前，可好？” 凌默眼含祈求，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希望他可以抽身而退，希望他不要那么大公无私。 “阿默，谢谢你，谢谢上苍让我今生遇到你，有你这句话，我死也瞑目了。我知道我的能力很渺小，也知道我的生命如尘埃般脆弱，可是此事我不能不管，也不能视若无睹，虽然我没有办法与强大的“君魍令”相抗衡，但是我想尽我的绵薄之力去阻止。” “虽然不知道能否成功，但只要拼尽全力，即使失败也心无遗憾。阿默，先回寒山寺吧，在寒山寺中等着我，若我回不来，你就是寒山寺的下一任方丈。” 寒夜心中毫无胜算，他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并安排好了后事。 “你给我闭嘴，不要给我说你回不来，不要给我说，你会死，我接受不了，阿夜，既然你决定要留下，既然你决定要放手一搏，那我就陪着你，死也陪着你，虽然我们不是亲兄弟，但我想和你同生共死，一起到人间，一起下地狱，一起上奈何，一起渡忘川。” “想想也没有什么可怕的，输了也只是赔一条命而已，还能差到哪里去？” 凌默无法将寒夜留下，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纵然他心里怕的要命，可是嘴上依然说的无所畏惧。 他是寒夜最好的朋友，他理应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弃他而去，他想护天下万民，可他却只想护住一个他而已。 他愿意为万民而死，他也愿意为他而奋不顾身，谁让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是兄弟。 “阿默，今生我最在乎的人是你，只有你离开，我才可以心无旁骛，专心对敌，听话，先回寒山寺，将今天所看到的一切，告诉寺中的几位长老，共商对策。” “我一人之力，确实微不足道，所以我需要长老们的帮助，此事事关重大，交给别人去办，我不太放心，所以只能请你亲自跑一趟。” 凌默不想让寒夜涉险，相反，寒夜也不想他为自己涉险，因此就找了一个十分完美的借口，想将他支走。 “阿夜，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你的为人和秉性，我再清楚不过了，你想以此为借口就把我支走，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几位师兄回寺里处理八长老的遗体，也有一段时间了，相信就在近两日就可以返回南月王城，此次派他们其中一人回去禀报即可，并不需要我亲自去。” “而且你动不动就受伤？动不动就内力耗尽？没有我在你身边，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天大的事，在我这里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凌默才不上他的当，他们两人在一起整整相处了16年，方丈将他刚刚捡回来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而他却已经是一个四岁的孩子了。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外，最了解他的人就只有他了。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不可见的表情，他都知道他心里的所思、所想、所感。 寒夜见他态度坚决，而且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再勉强，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就依你所言，等几位师兄到了，此事在从长计议。” “这还差不多，阿夜，我警告你，任何事都不可以把我撇下，否则我们的兄弟情就到此为止，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从来说一不二的人。” 凌默表明立场，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寒夜看着他，一脸无比认真的样子，勾唇一笑：“好了，我们的神医大人，撇下谁也不能撇下你呀，我这半残的身子，还等着你来医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