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二章：好坏参半

“嗯，我答应了。” 敖瑞点点头，他虽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也知道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 下方站立得和殿外所有站立的水族在这一刻全都跪下作拜： “我等誓死效忠瑞殿下，追随瑞殿下左右，永世不渝！” 龙子看着殿前的众人，深吸口气。 他不是圣贤，做不到像圣贤一般胸怀广阔，宽宏大量。 但此时他也没有选择余地了。 这个承诺一落下，就基本注定了他要在海外甚至是可能是靠近荒海的地方建立一座龙宫。 以此为核心镇压一方海域，成为以后开辟荒海为净海的基础，而不仅仅只是开拓一处新的海域。 四海之中的诸多龙宫基本上都有类似作用，哪怕龙族某一支在某个时期后继之辈并无真龙。 但龙宫会世代传承下去，维持着净海不被荒海吞没，直至后辈再次诞生真龙。 这便是龙族的祖训。 而且敖瑞也清楚，这些海族也未必真的忠心于他，他们不过是想借助自己登临高位而已，但他现在还需要这些人的力量。 下方请求的一众水族全都欣喜若狂，哪怕是没有一起请求的水族也都内心震动，有的也同样面露欣喜。 这种决定可不是装装样子就行了，是真的需要大毅力乃至大智慧的，换做是其他新龙恐怕都做不出这个决断。 因此下一刻，众水族纷纷叩首表示愿意追随龙子。 “好，尔等起身吧。” 见到众人的模样，龙子也算放下心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随后缓缓开口。 “既然答应大家了，本殿下就断不会食言，都重新入席吧，今晚我会宣布封赏。” 闻听此言，所有的水族全部露出笑容。 宴会再度恢复热闹，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只有敖瑞坐在原位，脸色阴沉的吓人，他不想去看众人，却不得不看。 经过这次，某种程度上他也算是明白自己必须在水族面前展现应有的真龙威仪。 龙宫内水族的气氛却完全变了，讨论的全都是开辟荒海的事情，也有其他宾客打听此事的细节。 哪怕有水族美姬纷纷入各殿奏乐起舞，也同样不能让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她们身上。 很快便传到了龙宫外头，沿江宴上的诸多水族也全都知晓了此事，一个个兴奋莫名。 这可是大事！ 外头讨论的热切程度更是远胜龙宫内十倍，致使这一段天琅江流域就好似沸腾一般。 若此事有凡人船只经过，又有人不慎落水，只要这人灵觉稍强，甚至可能听到水下水族嘈杂的讨论声，以及各种奇怪的声响。 敖瑞此时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一双眸子死死盯着下方，恨不得将其撕碎。 偏偏他还什么都不能做，他现在可以感受到四周不少水族的视线正在盯着他，他若是做出不妥之事，只怕会引起更大的骚乱。 连逼宫都见到了，所有宾客这次算是不虚此行，光是这份谈资也十分可观了。 而四海龙君和如杨岱之类修为高绝的人，则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杨岱提着龙涎酒为自己倒上一杯，但酒杯端在手上却始终没有喝酒，而是看着龙子，微微皱眉。 他对这位侄子太过了解了，别看表面上没什么动作，心里肯定郁闷的发狂了。 “先生，可否出去一叙？” 老龙的声音在杨岱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向对方，却见老龙表面上依然喝着酒看着殿内起舞的水族舞娘。 似乎并没有说话，但这会却端着酒杯不动了，也不知是面前的舞姿太美还是在思索什么，总之就是一动不动，宛如石雕一般。 应该使用了神魂离体的神通，不过因为此刻气息嘈杂，也没有太多人敢将神识集中到老龙身上。 所以即便是另外几位龙君都可能没有发现，也就是龙女微微向着自己父亲侧目，反而抬了抬袖口替父亲有所遮掩。 但杨岱可没有什么化身神通，他可不会身外化身法，所以老龙神魂离体，杨岱当即也感应到了。 杨岱微微蹙眉，还是和同桌的人说了一声，便起身离去。 虽然很多人都对杨岱有所留意，但显然这会没人询问更不可能有人阻拦他。 等杨岱到了正殿外，守在外面的夜叉立刻行礼询问道： “杨先生，您出来可是有事？” “没什么，随便转转，不用理会我，你们忙你们的。” 杨岱摇了摇头，随后独自漫步在庭院之中，目光看向天琅江两岸。 天琅江两岸人来人往，熙攘不断。 许多商贾、渔夫都在岸边进货、贩卖，或者捕鱼等活计。 整个天琅江两岸，一派繁荣景象。 杨岱微微眯起眼睛，在片刻之后，一阵清风吹过天琅江某处岸边，杨岱的身影也在此处浮现，而老龙已经站在这里看着江面等了有一会了。 “老先生忽然叫在下出来，是因为方才逼宫一事吧？” “不然还有何事？” 老龙叹了口气，有些忧虑道。 杨岱说道： “在下也是方才搞明白逼宫，以及龙族在其中的作用。” 杨岱其实也是在刚才听周围水族提起，才明白原来四海龙宫居然是四海和荒海分割的关键。 以前他初到荒海和四海交界位置的时候还想过荒海洋流如此浑浊凶猛，怎么不会污染然四海，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 因为四海龙王掌控水域，所以四海中有着特殊的力量存在。 那股力量就像是一层隔膜一般将四海和荒海隔离开来，使得荒海凶猛的水势冲刷不到四海之中。 除非荒海爆发洪水，否则根本奈何不了四海。 “好了，此事虽在我龙族内算是不大不小一个秘密，但还不至于到你杨岱都无从得知的地步，所以这件事也不算什么秘密了，你也不要担心。” 老龙摆了摆手，随后继续说道： “老朽还以为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看样子老朽想错了，是我龙族内部有些人不安分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龙子继承大宝是板上钉钉之事，谁会甘心拱手相送呢？” 杨岱闻言道： “瑞殿下算是在下的亲近之人之一了，在下可不会害瑞殿下的。” 老龙点了点头，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顺势而为罢了，至于最终结果是好是坏，还需要看敖瑞自己的造化。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老朽有一事要与你相商。” 老龙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严肃的对着杨岱说道。 “老先生请讲。” 杨岱说道。 “先生觉得，是谁才是这幕后黑手啊？” 老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