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围猎玄牝（4）

玄牝全然不顾，一道道细密的剑气还没有近身，就陷入了层层叠叠的乱宇中，失去了控制，根本伤害不到玄牝丝毫。 杨岱却毫无所觉，仍旧催发漫天剑气斩去。 赤子突然喝出一个奇异的音节，好似大道之音，又好像佛门禅唱。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从赤子周身涌出，化为一道巨大的金钵将他笼罩其中。 将四周的空气压迫得爆响不断，宛若实质，将玄牝困在里面。 金钵里有五行八卦、九宫十二星辰，一个个小世界在金钵内衍生。 玄牝被困在金钵内，顿感周遭一切都凝滞，就连时光流逝都变慢了。 他不慌不忙，抬起右掌，轻轻按在金钵上。 一股莫名的波纹扩散开来，金钵竟然颤抖不已，好像受惊的老鼠。 赤子心知玄牝的实力已经远超他的想象，急忙操纵金钵抵挡，一道道金光射出，将金钵护持起来。 金光虽然坚固，但哪里阻拦得了玄牝的力量？ 刹那间，玄牝已探出右手，按住金钵，然后轻轻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金钵瞬间崩溃，化作一团团金粉洒落。 紧接着，玄牝拳头攻势不改，像是故意要迎上后方癫道人。 癫道人一指戳向玄牝额头，光洁如玉的手指突然化作了剑气！ 这一瞬间，他俨然化身成为杨岱的剑气，锐利披靡，锋不可当。 两者既无差异，自然就没了冲突，不存在什么硬拼之类。 剑气源源不断地汇入癫道人的指尖，两两合一，与玄牝结结实实地拼了一记。 玄牝闷哼一声，整条右手臂都被炸裂，血肉横飞，露出森白的骨骼和鲜红的筋脉。 但在下一刻，他的右手臂却在一瞬间恢复的完好如初，就好像他的手臂从未受损一般。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实际上他体内却被癫道人的剑气侵袭，受创颇重。 “看来你已穷途末路了” 杨岱掠至玄牝跟前，全身法力倾巢涌出，生死炁直击玄牝胸膛。 “轰！轰！轰！” 玄牝迫不得已，右拳与杨岱连连硬撼狂烈的气浪频频炸开，在强横无匹的力量冲击下，玄牝的面色越来越苍白。 整条右手臂不断破损又重生，再破损再重生…… 他们足足交手了一百多招！ “啪！” 玄牝的右拳猛然炸开，碎成漫天血雨，绝然断手求生。 癫道人神色恬淡，手指一翘，因果大道发动，他的指尖穿过因果，又搭在了玄牝血淋淋的断腕上。 顺势划拉一下，将他的整条胳膊齐肩卸下。 “啊——” 玄牝惨叫一声，踉跄倒退。 癫道人趁胜追击，剑诀一引，一缕剑气透过因果，朝玄牝眉心扎去。 这一击若是命中，玄牝即便不死也得元气大伤。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大吼一声，全身燃烧起熊熊的上清九天真火。 上清九天真火席卷全场，将癫道人和赤子逼退，也就在这个档口，玄牝身上的伤口再一次愈合，就像从未受伤。 “别再做困兽之斗了，与其负隅顽抗，不如最后看几眼这大好山河，说不定你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赤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道。 杨岱也笑道，十二柄仙剑几乎在他的身边盘旋呼应，形成一圈光环。 赤子的拳头毫无花巧，与玄牝碰撞，打得他连连倒退，嘴角溢出鲜血。 这一拳的力量纵观整个天下，也无法找到匹敌之人。 玄牝面色惨淡，身躯剧烈晃动然，而癫道人也随之轻晃，犹如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赤子的拳头化作狂风暴雨，猛轰不止，在癫道人的帮助下，赤子不需要任何技巧变化，只需宣泄一身力量。 猛攻之下，玄牝也与之对轰，可惜他的每一拳都被疯狂的劲力震开。 赤子的力量更加纯粹，更加刚猛，更加迅捷，更加凶残！ “轰” 玄牝被打得仰面跌倒。 赤子乘胜追击，挥舞铁拳，将玄牝砸得翻滚出去。 “砰” 玄牝胸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他鲜血狂喷，一道无声无息的剑气掠起，鲜血飞溅，他的双腿齐膝而断！ 杨岱终于抓住良机，发出致命一击，剑气贯穿玄牝身体，从背后穿了出来，带出一蓬血雾。 杨岱收回仙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与此同时，癫道人转守为攻，十指犹如鲜花绽放，演绎天地万象，一指接一指点在玄牝上身。 天雷地火，山川大泽，卦象有若实质般一一呈现出来，化作一张大网罩向玄牝。 玄牝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血迹斑驳，满目疮痍，但他却浑然未觉，目光黯淡，残躯塌陷。 千疮百孔，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虚弱的喘息，仿佛随时会死掉。 三人合围了上来，杨岱心头莫明地生出一种空虚，大敌已去，偏偏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只有无限怅然。 “不太对，像是身外化身。” 癫道人微微蹙眉，掐指演算。 “还有一个玄牝，去了菩提藤！” 赤子忽然道，此语犹如石破天惊，众人齐齐变色。 他之所以现身，是为了把三人引过来，真正目的是菩提藤上那个神秘的天壑！ 癫道人神色淡定，全然没有被愚弄后的恼羞成怒，他道： “身外化身虽然法力和本体无异，但在道境运用上终究差了一些，难怪被我等轻易击残，好在身外化身死亡，本体也会受创， 短时间内很难痊愈，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我们快走！” 赤子猛然发出一声黄钟大吕般的异鸣，浑身光晕流转，璀璨生辉。 他仔细感应着周遭的空气流动、天地法则变化，确定方位后立刻腾云驾雾，朝着南面急速离开。 癫道人紧随其后，脚踏莲台，如履平地。 他修炼的乃是上清一脉极其精妙的御风术，可凌波飞渡，比之御剑飞行都不逊色。 杨岱回头望了一眼玄牝的身外化身，残躯滑落地面，苟延残喘，脖子上的伤口血如泉涌。 那两人自重身份，不再理会这具奄奄一息的残躯化身，径直遁去。 但是不补刀怎么行？ 杨岱祭出青萍剑，狠狠刺入身外化身的脑门。 “轰隆！” 一声爆响传遍四野。 这是一股庞大的力量反馈，令杨岱虎口迸裂，险些握不住青萍剑。 “噗嗤！” 身外化身头颅爆裂，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