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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魂已断 影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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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集市上什么来银子最快,那便要数说书了。千奇百怪的故事中,还得是人间的故事最值钱。 玊玉将自己从军打仗的经历编成了一个英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一两个时辰下来,便赚足了打赏,眼下食宿的问题基本是解决了,剩下的便需要试着打探御魂珠的下落了。 这里没有日月,不分昼夜。从上岸开始,便一刻也不得停歇,玊玉现下只觉困顿,想尽快回到客栈睡上一睡。 玊玉总觉有人跟着自己,几次乍然回头,皆没有可疑之人,于是抱紧手中的烧鸡,快步走入离客栈不远的暗巷中。 玊玉躲在暗处,待可疑之人走近后,用匕首从身后抵住对方脖颈。 “你是谁?为何跟我?” 待人转身后,玊玉手中的烧鸡径直掉在了地上,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僵持了一阵。 玊玉颤抖着收回匕首,向着他走近了一步。 “清羽,是你吗?” 对方回应她的却是一脸的漠然和冷淡,就像是不认识一般。 玊玉不可置信得伸手想要触摸他的脸颊,谁知还未碰到,便被一名女子用剑剌伤了手。 “嘶~啊!”玊玉猛地收回手,后退几步仔细按住伤口。 眼前和水落清羽长相一般无二的男子明显有一瞬慌了神,但还是一脸冷漠,一旁的女子见状,便朝着玊玉刺来,不知怎的,玊玉像是失了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泪不自觉得便淌了出来,也忘了躲避对方的剑,眼瞧着即将命丧于此,竹南之及时出现,将玊玉护至身后。一束冰凌之刃直接将女子的剑击落在地。 竹南之瞥见玊玉右手手背上殷红的血迹,对着面前的女子问:“不知她如何惹到姑娘了,竟下此狠手?” 竹南之的声音并非厉声,但能听出来是隐忍着怒火的。 这时,男子从暗处走出,竹南之见到后,有一阵恍惚:“水落清羽?你怎么会在这儿?” 男子用一种不可名状的眼神盯了竹南之片刻后,随即随和得做了一揖:“虽然不知二位口中的水落清羽是何许人也,但想必应该也是二位的朋友。今日闹了些误会,在下给二位赔个不是。” 玊玉按着伤口,看了眼容貌和水落清羽有三分相似的男子,转身侧对着他们。 竹南之的身形足以将玊玉全然挡住,男子只见地上不太明朗的影子似是在抽泣。 竹南之清晰得感受到了玊玉在竭力克制哭声,心中的怒火便也隐藏不住了,厉声问:“赔个不是?这位姑娘可是动了刀子的,那我们是否也要还她一刀,再赔个不是?” “她只为护我,也是无心的,毕竟是女儿家,若是公子心中不快,不如北某代为受过。”男子将女子护至身后。 “北某?” “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北逾白,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呵,还取了个好名字。既然是你说的,那我便替小玉收了这一刀。” 竹南之随即将冰凌对准北逾白,玊玉见状连忙使劲拉住他,仰头抹了抹眼泪后,转到竹南之身旁,面朝北逾白二人,但视线却落在了北逾白护住女子的手上。 玊玉抬头望向北逾白,声音有些颤抖:“既是误会,及时解开便好了,没必要平白无故再有人受伤。不过,玊玉有个疑问,还请北公子解答。” “请说。” “公子方才跟了我一路,所谓何事?” “姑娘说的故事很是吸引人,北某是想请姑娘至我府上,细细说来,没成想闹成这样,还请姑娘莫要怪她。” 北逾白的话就像一根根刺直直得往玊玉心窝子扎去。 “无妨,小伤而已。不知公子所住何处?我可将故事说与公子……” 玊玉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竹南之打断了。 “小玉!你清醒一点!他不是水落清羽!他不是!” 玊玉没有理会,颤抖得紧咬嘴唇看着北逾白,希望能得到个答案。 “灵霄院。” “好,过两日我再登门拜访,先走了。” 玊玉连作揖的礼节也忘了,转身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握紧拳头,极力忍住眼泪,直到关上房门,才跌坐在门后,身体缩成一团,捂着胸口肆意得哭着。 待玊玉离开后,竹南之并未跟上。 “你还有何事?”女子反将北逾白护至身后。 “实相的话,就离远一点,否则,我不介意在你身上剌一刀。”竹南之平静得说。 北逾白将女子拉开:“回去吧,我没事的,他不会伤害我。” “好,公子小心。”女子离开暗巷。 “公子,还有指教?”北逾白问。 竹南之一步步逼近他:“我以为你会被困死在明都,没想到,你居然到了魔域!不过,你这种换名易容的把戏只骗得了小玉,她身在其中,看不清楚背后的事,可你却骗不了我,你怎么可能会忘了小玉?” 北逾白并不惧怕他,笑着问:“公子是来跟我说故事的吗?” “我没功夫跟你说故事!你最好只是北逾白,这样至少可以在我手下活着。” 说罢,竹南之便也转身离开了。 玊玉手上的伤一直没有包扎,可任凭竹南之如何唤她,她也不出房门。过了十多个时辰,许是饿了,她才缓缓开了门,竹南之听见声响,迅速将她拉至自己屋中涂抹伤药,而后又用麻布将伤口包扎起来,玊玉全程魂不附体,竹南之只能轻声叹气。 没有了昼夜的划分,日子过得总会慢些,待思绪整理得差不多后,玊玉便踏上了灵霄院的路。灵霄院在集市以外,鲜少会有人涉足,不知这人的院子为何要选在这荒芜之地,独自一人走着,怪瘆人的,且四周的魔气要比别处更加厚重,纵使提了灯,能看清的也不过两三步的距离。 玊玉总觉自己走错了路,毕竟越走越荒凉,可半人深的荒草中间一条清晰可见的小径和远处若隐若现的灯火,又提醒着她并未走错,只能硬着头皮走了,来都来了,大不了再原路返回。走着走着,便见魔气中的光亮渐明,应该是路旁放置的烛台,走近一看,整座院子几乎都被烛火照亮着,像是在给人指引着方向。 可不得给人指引方向吗?不然谁能找到这个地方啊! 再次见到北逾白时,他眉间多了些困倦之意,像是许久未曾合眼,身子也同水落清羽一般清瘦。 “玊姑娘。” 玊玉无意识得回了个福礼。 “请。” 北逾白的屋子里倒是比外面要亮上许多,烛台上的几簇火焰比平常的烛火烧的旺燃得亮些,照着屋子暖暖的。 “北公子每月的油蜡钱怕是要耗费许多吧?” 北逾白顺着玊玉的眼神看向烛台。 “那是地火,不用油蜡。” “那可当真是个好东西。”玊玉收回目光,“公子想听什么故事?” “你的故事。” 玊玉看向北逾白漆黑的眼眸,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分明要将她看得透透的,明明和水落清羽是两个不同的人,可玊玉却没有办法将他们区别开。 “我的故事公子恐会觉得无趣。” 北逾白笑着说:“子非我,焉知我会无趣?” 玊玉见他很坚决,便从头给他说了自己从记事以后所发生的桩桩件件,北逾白听得入了神,过了两三个时辰,玊玉也说累了,讨了碗水喝。 “姑娘带了如此多的故事来到魔域,难道未饮孟婆汤?” 玊玉没有回答。 北逾白抬头看向玊玉:“你们,带着记忆来到魔域,是为了做什么事吗?” 玊玉阒然,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若回答不是,便是欺瞒;若回答是,又恐会被追根究底。 “别紧张,我就问问。”北逾白并未要求玊玉给出答案。 玊玉赶紧岔开话题:“公子既听了我的故事,我可否问公子几个问题?” “请。” “公子什么时候到的魔域?” “记不清,魔域之人大多没有计日的习惯,但应该很久了。” “公子当真一点也不记得前世吗?” 玊玉还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 “嗯。” 一记重锤压在了玊玉的心上。 北逾白拿出几张宣纸,用镇纸将纸压平,而后蘸墨想要作画,可怎么也抓不稳画笔,玊玉瞧见他的右手也负了伤,只简单得缠着一块透了血迹的方巾。 “你的手受伤了?”玊玉将北逾白的右手拉至面前。 “没关系,不疼。”北逾白欲抽回手,谁知玊玉握得很紧,一时间竟拉不动。 “流了这么多血,怎会不疼?我帮你包扎一下吧。药箱在哪儿?”玊玉问。 见拗不过,北逾白便指着墙角的柜子:“在那儿。” 玊玉三两步便将药箱拿了过来,轻手将方巾与血肉剥离开,混着方巾的新痂也脱落下来,露出新鲜的血肉,玊玉上药的手有些颤抖。 “以后不要说不疼这样的话,什么样的伤口都该处理,这样才好得快。”似曾相识的一句话,没想到这次是说给别人听的。 “姑娘的手好些了吗?”北逾白有一瞬间的晃神。 玊玉点头,其实她的伤口并不深,认真涂药,几日便能好全,可北逾白的伤口却很深,就像是仇家下死手似的,若劲再用得大些,定会伤到骨头,加上未及时处理,伤口周围已有化脓的迹象。 “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玊玉包扎的手顿了下来,看向他,“莫不是……竹南之?” “那日的男子唤竹南之?”北逾白的眸子里星星点点的。 玊玉低头继续包扎:“嗯。” “他待姑娘很是不同。” “他是我朋友。” 北逾白似信非信得点点头:“嗯。” “所以,真是他伤的?”玊玉给他记了个结。 北逾白摇摇头。 “不是就好。”玊玉整理好药箱,放回原位,“以后你还是离他远些,他这人喜怒无常的。” “我倒觉得他是个真性情。” 玊玉坐下思忖了一下这个问题,一路行来,他脾气虽然怪异,倒也是真性情,随即点点头:“嗯,也是。” 北逾白低头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水落清羽和我长得很相似吗?我看你们都将我认成了他。” 玊玉垂眸:“嗯,有几分相似。”抬头看向他,“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将你认成他的,你是你,他是他。” “你来魔域,就是为了寻他?” 玊玉摇头:“不是。” 北逾白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但旋即又恢复了正常,从案下拿出一支布袋,递给玊玉。 玊玉接过布袋问:“这是什么?” “姑娘的酬劳。” 玊玉还没看见里面的东西,便又将上面的带子系紧,放到了桌面:“我不能收,我只是觉得与公子投缘,才说了这些,并非奔着公子的报酬来的。” “我知道,但我想买了你的故事,以后你便不能去说书了,所以这是你应得的。”北逾白的眼神真诚,让人不忍拒绝。 “我原本也没打算拿自己的故事当说书的题材,所以公子不用担心这个。” “可我并不想欠姑娘的。”北逾白将钱袋推向玊玉。 玊玉的胸口像是被铁索勒紧了似的,喘不过来气儿,明知他不是水落清羽,但不知为何听到他说这些,仍旧很难受。 玊玉怔怔得拿过钱袋:“好,公子没什么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也不等北逾白招呼,玊玉起身作揖便离开了。 玊玉走后,北逾白抚了抚右手包扎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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