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激战水贼匪首

一切准备就绪后，沈长安辞别了家人与乡亲，背着行囊向着苏州方向而行。 这次，他是一副标准的书生装扮，头戴四方巾，身穿襕衫，脚下乃是一双崭新的皂靴。 另外，还佩戴了一把轻剑。 对于很多读书人来说，佩剑，无非是图个风雅。 但对沈长安来说，可就不仅仅是图个风雅这么简单了。 金华府距离苏州不算远，但也不算近，六七百里地，沈长安步行了百余里之后，又登上了一艘大船。 这艘船分上下两层，下层装货，上层载客，虽然价格稍微贵一点，但很多人还是喜欢坐这种大船，又快又稳，不易晕船。 当晚，船继续沿河道航行。 深夜时分，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长安突然听到了几声尖叫。 再仔细一听，当即翻身迅速穿好衣服，拿起自己的包裹从船舱的窗户跃了出去。 没过多久，两个持刀的汉子用力踹开房门冲了进来。 “咦？人呢？” “应该跳窗跑了。” 二人搜寻了一会，又转身走了出去。 这时候，船上已经乱作一团。 不少乘客还在睡梦中便被人强行拎出船舱，扔到了甲板上。 船头，一个五大三粗，满脸坑坑洼洼，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子手执一把鬼头刀，身边站着几个手下。 此人外号麻虎，手下皆称其为虎爷，乃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水盗头目。 其号称有上千手下，长年打劫过往商船，官府曾多次派兵围剿却收效甚微，最多就是令其稍微收敛一些。 等一段时间，又出来活动。 这艘船上除了船夫、伙计之外，另外还聘了几个护卫。 只是，这几个护卫对付几个小毛贼还行，遇上麻虎这伙杀人不眨眼的盗匪，竟连动手的勇气都没，一个个弃械投降。 “都给老子听好了，我们一众兄弟出来讨活是为财，只要大家乖乖配合，把金银珠宝都交出来，老子保你性命无忧。 要是有谁敢反抗，或是把金银珠宝偷偷藏起来，那就休怪老子翻脸无情。” 过了一会，一个手下上前禀报：“虎爷，都搜过了，下面的货舱也搜了，应该没人了。” “嗯，带几个兄弟挨个船舱搜，值钱的都拿走。” “是，虎爷。” “二顺子留下，其他人上去搜身。” “是！” 一众手下一哄而上，开始蛮横搜身。 一时间，哭喊声、哀求声、怒骂声不绝于耳。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走到一个跪在地上的女人面前，轻佻地抬手勾起她的下巴，露出一脸坏笑。 “真是个美人儿……” 女人吓得尖叫一声，扑到跪在旁边的一个男子怀中，眼泪止不住地流。 男子不停地作揖哀求：“这位大哥，银子我都拿出来了，求你放过我们夫妻……” “都拿出来了？恐怕没有吧？”那家伙竟伸出手摸了过去：“小娘子，你这里鼓鼓的，一定藏了不少银子，我得好好检查……” “啊！” 女人一脸惊恐，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尖叫。 “这位大哥，求你了……” 男子一急之下，忍不住抓住了对方的手。 “他娘的，你不想活了。”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一怒之下，一脚将那男子踹翻在地。 看着这一幕，麻虎不由乐呵呵道：“这娘们长得不赖，一会带回寨子去。” “是，虎爷。” 一众手下兴高采烈。 虎爷吃肉，他们好歹也能喝点汤。 “相公，相公……” 女人一脸绝望，猛地扑到相公身上，死死抓着不松手。 这时，人群里有个老人壮着胆子说了一句：“你们劫财也就罢了，何苦还要掳人？” 麻虎不由狂笑：“哈哈哈，问得好，老子今天不仅要掳人，还要杀人祭刀，去，把那老家伙抓过来。” “咻！”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破空声传来。 麻虎不愧是个老江湖，似乎感应到了危险，反应极快，下意识偏头躲了躲。 一支小小的弩箭擦脸而过，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槽，连带着耳朵也被射掉半截。 “啊！” 麻虎痛得惨叫了一声，同时飞快地拉过一个手下挡在前面。 “还有人！” “在那边！” 随着一阵杂乱的动静，几个手下飞快冲向右侧船舷位置。 出手之人正是沈长安。 这把弩正是随身空间里的，可惜威力稍小，换作是平日里打猎所用的弓箭，估计麻虎很难躲过。 过了一会，麻虎终于缓过劲来，一脸狰狞道：“你们都守在这里，老子今天要亲手宰了那小子。” “虎爷，危险……” “不用劝老子，都给老子守好了，谁敢动就杀了谁。” 麻虎拎着鬼头刀，骂骂咧咧，杀气腾腾走向船舱方向。 殊不知，这正中沈长安下怀。 经过他暗中观察，这伙水贼有近三十人，个个如虎似狼，凭他一个人自然是拼不过的，毕竟他不是西门吹雪。 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头击破。 只要对方阵脚一乱，船上的人自然也就会壮起胆子反抗。 “出来，有本事给老子出来，鬼鬼祟祟躲在暗处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不得不说，这麻虎也不知是“真好汉”，还是脑子进水，一边寻人一边大吼，生怕对手不知道他的方位似的。 “啊！” 突然间一声惨叫传来。 麻虎脸色一变，拎着刀缓缓走了过来。 一看，原来是他一个手下倒在了血泊中，脖子还在汨汨冒血。 “滚出来！” 麻虎狂怒之下，一挥刀，将眼前的窗户劈得四分五裂。 过了一会，又传来一声惨叫。 麻虎急急冲了过去。 果然，又一个手下倒在了血泊中。 “娘的，你个鼠辈，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傻叉，小爷就在你身后。” 麻虎急急转身，同时下间识抬起鬼头刀护住面门。 “咻！” 又一支弩箭射来，正如他的胸口。 这是近距离的射杀，弩的威力终于发挥出来了，至少没入几寸，痛得麻虎眼前一黑，差点一头载倒在地。 趁他病，要他命！ 沈长安手中的弩箭瞬间消失不见，同时拔剑、疾冲…… 麻虎本能地抬了抬刀想要抵挡。 “噗！” 重重的一剑劈了下来，当场便砍断了麻虎的右手，手掌连带着鬼头刀一起掉落到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