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遭遇杀手伏击

沈长安拱手谢了一声：“多谢陛下信任！只是，臣……有个小小的请求。” “爱卿有何请求？” “陛下，既然经营是以内库的名义，那便离不开内廷的支持，所以臣想请张公公一起参与……” 沈长安之所以挑选张永，也是不得已的一个选择。 此事涉及到皇家内库，那便注定不可能撇开内监。 皇家很多事务都会指派太监去办，比如皇庄、织造局之类，这是由来已久的传统，也是太监的后天优势。 更不用说，朱厚照本就宠信太监。 既然撇不开，沈长安便要挑选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人。 张永虽然名列“八虎”名单，但他的行事风格与刘瑾等人完全不一样。 相对来说，他比较讲义气，明事理，分得清轻重缓急。 比如历史上，他曾经与王守仁发生过矛盾冲突。 这要换作刘瑾，那肯定是往死里整。但是，当王守仁被人诬告时，张永却不顾前嫌从中斡旋，这才令王守仁得以免遭陷害。 嘉靖年间，张永亡故之后，大学士杨一清还亲自为其撰写了墓志铭。 这也是对张永的一种肯定。 何况，沈长安选择与张永联手还有两大缘由： 一：利用张永的人脉关系与刘瑾抗衡，不然会处处被动； 二：张永奉旨督五军营、三千营、神机营……这些，可都是大明朝的精锐部队。 特别是神机营，更是禁军三大营之一，乃是专门掌管火器的特殊部队。 而沈长安作为穿越者，又怎么可能不发展火器？ 入夜。 张府，内院一间厢房内。 张永端着酒杯，一脸微笑：“沈大人，来，咱家再敬你一杯！” “公公客气，请！” 沈长安举杯一饮而尽。 “哈哈哈，沈大人好酒量！斟酒！” “是！” 一個丫鬟应了一声，拎着一个精致的碧玉酒壶上前斟酒。 待酒杯斟满，沈长安举杯道：“在下敬公公一杯，以后还要请公公提点一二。” 张永笑道：“沈大人言重，咱家不过就是皇上跟前一个跑腿的，提点谈不上，大家相互帮衬才对，来，干了这杯！” 几杯酒下肚，张永突然压低声音道：“沈大人最近可得小心一点，当心小人暗算。” “公公的意思是……” “呵呵，沈大人不会不知道，那些弹劾你的人是谁在暗中指使吧？” “大致能猜到……” “能猜到就好，来，喝酒！” 沈长安离开张府时，已是深夜。 二人并不住在一个坊内，所以沈长安还得走街穿巷才能回到明照坊。 普通人在这时候可不敢离开坊市，因为外面早就宵禁了。 不过，沈长安身为锦衣卫千户倒是不受限，大不了亮下腰牌表明身份。 当他走到一条巷子中间时，两个巡逻官兵正好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挑着灯笼，灯笼上印着“五城兵马司”。 一见街面上有人，二人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当即拔刀，一脸警惕地喝道：“站住！” 另一个也摸着刀柄喝了一声：“站原地不许动！” 二人一边吆喝，一边慢慢靠了过来。 沈长安停下脚步，摸出腰牌示意：“锦衣卫！” “锦衣卫？” 对方二人吃了一惊，彼此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惊怕。 不过，二人很负责任，依然还是小心翼翼走到了沈长安身前，举起灯笼仔细看了看腰牌。 待看清腰牌之后，对方赶紧道：“原来是千户大人，卑职失礼……” “嗯！” 沈长安应了一声，将腰牌收了回来。 没料变故陡起。 对方突然将手中的灯笼猛地扔向沈长安面门。 同一时间，右侧的同伙配合默契，恶狠狠一刀刺向沈长安腹部。 二人出手利落，堪称快、准、狠，绝非普通官兵能办到的。 这两个家伙本以为目标猝不及防之下，他俩一定能够得手。 哪知，沈长安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就在对方一动之际，他的身形闪电般侧移一步，正好避开了扔过来的灯笼，刀锋也擦衫而过。 要说这两个家伙伪装得的确很像。 但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 一到晚上，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官兵只要一见锦衣卫便会赶紧避让，生怕惹祸上身。 毕竟，锦衣卫在晚上办的案子大多都是大案要案。 可沈长安报了身份，又亮了腰牌，对方居然没有收刀，还挑着灯笼凑近细看，这未免有些反常。 故而，引起了沈长安的警惕与怀疑。 “大胆！” 沈长安怒喝一声，一脚踢向持刀的那家伙。 但他似乎有些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对方二人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虽然失了手，但却并未忙乱，之前扔灯笼的家伙突然抬起手…… 不好！ 沈长安心里一跳，顾不上攻击对手，脚尖稍一用力，身体仿佛陀螺一般转了半圈。 “咻！” 一支小小的袖里箭擦身而过。 几乎同一时间，沈长安爆发了惊人的速度，犹如瞬移一般冲到偷袭他的那人面前，反手扭住了对方的手臂。 “呼！” 这时，一道刀光宛如月华般倾泻而下。 但对方这一刀却没有劈中目标，而是劈中了同伙，其力道之大，竟当场齐肩斩下了一条手臂。 也不知是那家伙能忍，还是尚未感觉到痛，竟然没有吭声。 正当沈长安准备展开反攻，解决另一个对手时，没料，又有四个黑衣人冲了出来。 显然，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 而这些人要么是精心训练的死士，要么便是专业杀手。 “砰！” 沈长安重重一拳击中了那断臂杀手的背心，令得那家伙喷出一大口血，随之扑面倒地。 他的刀，也落到了沈长安手中。 没等对方形成包围圈，沈长安已经开始主动出击，冲向了自己右侧的一个杀手。 “呼、呼……” 对方也抬起了手臂，竟然连发了两支袖里箭射向沈长安。 袖里箭，顾名思义，乃是一种可藏于袖中的暗器，锦衣卫出任务时，便有不少人喜欢携带这种暗器，往往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但是袖里箭并非朝廷的专属武器，一些江洋大盗、杀手、死士也喜欢用。 袖箭一般分为单发袖箭与连发袖箭。 连发一次可装六支，中间一支，周围五支，形如梅花瓣，故而也称梅花袖箭。 对方用的，应该便是可以连发的梅花袖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