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芳泽堇

吃完最后一口奶油面包，来栖晓跟在一位老奶奶的身后上了电车。 东京早高峰的电车，就像是沙丁鱼罐头，人挤人挤人。 “请、请问，你要坐这里吗？”怯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马上就要下车了。” 嗯？是在问我吗？真是太贴心了。可惜我马上也要下车。 来栖晓抬头一看，面前的座位上站起一位戴着眼镜、身穿秀尽校服的红发少女。 她正小心翼翼看着自己……旁边的老奶奶。 “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老奶奶慈祥笑道。 红发少女有些害羞地点点头，侧身让开了座位。 就在这时，附近一个上班族打扮的男人眼睛一亮，顺势就要坐上去。 “喂。” 一只手突然牢牢按在男人的肩膀上，他在原地挣扎几下，竟是动弹不得。 来栖晓冷冷看着回过头、面色不满的男人：“你啊，不至于和一个老婆婆抢座位吧？” “可恶的小鬼，找死吗？快放开我！” 仗着年龄的优势，男人故作凶狠威胁道。 没想到，来栖晓直接露出一副更凶残的样子。 他抓住男人衣领道：“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 “……噫！” 这、这小鬼，穿着校服，眼神却像是危险的暴走族一样！ 男人突然脑补出一副画面。 某一天，走在街上的他听到了摩托的轰鸣声。 接着，一群飞车党将他团团围住套上头套，他甚至来不及呼救，就直接被沉进了东京湾。 只是个普通上班族的他惊叫一声，在来栖晓松开他之后，畏畏缩缩地逃走了。 “嗖嗖嗖……” 齐刷刷的脚步声。 周围的人都嫌恶地远离了疑似不良的来栖晓。 不仅如此，连红发少女之前坐过的那一排座位上的人也全部起身走开。 来栖晓满意地点点头，朝旁边愣住的老奶奶和红发少女道：“没事了，来吧，随便坐！” 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座位，傻眼的两人异口同声道：“噢……噢。” 连谢谢都忘说了！真没礼貌！ 列车到站，来栖晓腹诽着，插兜走下车。 “那、那个！” 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喊，是列车上的那位红发少女。 她犹犹豫豫跟在来栖晓的身后，下了好大的决心才敢主动开口。 “干啥啊？”来栖晓皱眉问道。 本来早上没吃饱心情就很不好，这家伙还一直跟着自己。 不要以为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啊！这个社会可没有这么简单！ “咿！对不起！我只是想要向你说句谢谢！” 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绵羊，红发少女条件反射般鞠了一躬，害怕道。 “还有别的事吗？”来栖晓不耐烦道。 “没、没有了……”红发少女低头怯怯道，手指紧张地缠绕起来。 她这副小受气包的样子，反倒是让来栖晓乐了起来，忍不住想要欺负她。 “你也是秀尽的？” “是的……” “几年级的？名字叫啥？” “一年级，名字叫芳泽堇……” “听好了，我是二年级的来栖晓，以后要叫我学长。” “咦？好、好的，学长……” 乖乖喊完，大概是面对来栖晓时压力太大，芳泽堇又鞠了一躬，匆匆丢下一句“我先走了！”便落荒而逃。 “啊……学长，真不错！我就喜欢有礼貌的孩子！” 撑起伞，来栖晓回味着人生听到的第一句“学长”，慢悠悠走进了学校。 下雨的时候，时间总是会变得很快。 在教导公民课的牛丸老师最后总结了一句“坏人推动着社会进步”后，学校就放学了。 来栖晓也在这时刚好睡醒，打了个呵欠走出班级。 结果一出门就遇到鸭志田，真是晦气。 “哟，这不是高卷吗？要不要我载你回去？最近可不太安全啊？” 在楼梯口站着的鸭志田卓拦下了刚从班级走出来、准备回家的高卷杏，笑呵呵打着招呼。 高卷杏困扰地低下头道：“那个……不用了。我今天有摄影的打工，是夏季特辑，无法取消的那种。” “这样啊……当模特很好，但可别太拼命了。” 鸭志田卓的笑容即刻淡了下来，“你的好姐妹铃井总是在练习，想必你很寂寞吧？身为排球教练，我是觉得抱歉，所以才想约你的。 对了，听说那个转校生跟你一个班，你可得小心一点，万一出了什么事…… 果然，还是我送你回去比较好吧？” 高卷杏看了眼不死心的鸭志田卓，心里一阵反感和无奈。 她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委婉拒绝鸭志田的邀请，来栖晓的声音突然从两人的身后传来。 “高卷，川上老师有事找你。” 高卷杏下意识扭过头，直愣愣看着他朝这里一步步走过来。 “她说在校门口等你，快去吧。” 来栖晓横插在两人之间，朝还在原地傻乎乎站着的高卷杏眨了眨眼。 反应过来的高卷杏连忙朝鸭志田卓说了声“抱歉”，背上包迅速离开了这里。 随后，来栖晓才装作是刚刚看到鸭志田卓一样，朝对方疑惑道： “这位……鸭田志老师？你是不是跟高卷同学提到了我，请问有什么事吗？” “啧……” 谁叫鸭田志啊！臭小子…… 鸭志田卓捏紧了拳头，强忍住一拳砸在来栖晓脸上的冲动。 每次见到这小子……都没好事。 “来栖同学，明天是排球大赛。” 他平复好暴躁的心情，探过脑袋，俯视着来栖晓一字一句道： “你可千万小心点……别让我找到机会，把你送上场打排球。 万一到时候，你这张脸破相可就糟糕了……那不就更像一个杀人犯了？” 鸭志田卓嗤笑了一声，转身回到办公室。 “不就更像个杀人犯了~嘁～” 来栖晓怪腔怪调模仿着鸭志田卓的话走出校门，突然大吼道：“喂！那个黄毛！” “哦、哦嘶！” 等候来栖晓多时的坂本龙司正要出来打个招呼，结果反而被吓了一大跳。 “鬼鬼祟祟的，在干嘛呢！” “在等你啦！你这是干嘛啊…” 渐渐习惯来栖晓时不时不正经的龙司叹了口气， “我还是很在意城堡的事，一想到它跟鸭志田那个混蛋有关……我就没法放着不管。我也只能和你商量这件事了，能陪我去一趟吗？”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小巷。 观察着周围，确认没什么人注意这里，来栖晓点点头，按下异世界导航app。 伴随一阵波动，两人从现实世界中消失了。 不一会儿，高卷杏忽然从巷子里冒出来。 “来栖同学，刚才的事情谢……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