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坂本龙司的觉醒

鸭志田爱的修炼场，满是痛苦的呻吟。 有人弯曲身子抓住排球网，惨叫着被守卫用铁棍狠狠抽屁股。 有人在跑步机上飞速奔跑，渴求着前方悬挂在头顶上的水壶，停下脚步就会被身后的绞肉机吞噬。 有人被倒挂在横梁上，遭受排球发射机无止尽的攻击。 “可恶……开什么玩笑啊！！” 坂本龙司目眦欲裂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愤怒滚滚而出。 “毫无人性的虐待和压榨，”来栖晓瞧见远处悬挂的【全国制霸】的横幅，“身为暴君的鸭志田，就打算以这种方式夺得全国的排球大赛冠军吗？” “晓，这些都是我们学校排球社的人啊！不行……得想办法找个地方撬开牢门。” 坂本龙司是个行动派，他说完就开始尝试起来。 “喂……难不成你是想把他们都带出去？”摩尔加纳语气纳闷道。 “难道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吗？！”坂本龙司反问回来。 “不，摩尔加纳是对的。” 来栖晓向摆出一副“被背叛了！”表情的坂本龙司解释道： “第一次过来我就觉得奇怪，这些人和我们一样是从现实中闯入的人吗？ 倘若他们是真的，现实中失踪了这么多秀尽的学生，肯定会引起怀疑和轰动，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据我猜测，这些人应该是鸭志田认知中的、排球社的社员。 换句话说，他们不是真实存在的，只是一具人偶。” “你领悟得很快嘛！不像这个笨蛋！”摩尔加纳摆出前辈的姿态欣慰道，“所以说，救了他们毫无意义，因为他们又不是现实中的人！” 它看了眼监狱里的场景，很快又打了个冷颤，像是想起了自己被囚禁的经历。 摩尔加纳小声道：“不过，他们也太惨了，在现实里应该也被当成奴隶，还经常挨揍吧？” “你说他们现实中也有这种遭遇？”坂本龙司紧咬着牙，“有传闻说鸭志田对学生进行体罚，但只是传闻而已……晓，你掏手机干嘛？” “报警啊！”来栖晓理所当然道，“开个玩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拍下照片，拿去威胁鸭志田，可惜相机无法在异世界使用。” 眼见照片奈何不了鸭志田，不甘的坂本龙司握住牢房的栏杆，坚决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些人的脸全部记住，回去再问好了！” 这时，一个遍体鳞伤的排球社社员走了过来。 看着牢房外的坂本龙司，他竟是摆出一副嫌弃的态度：“喂，能不能请你赶紧走啊？别管我们啦，反抗也是没用的。” “啊？”坂本龙司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你们就自愿这样被虐待吗？” “我们一直都安分地过着奴隶的生活，但就是因为你们多管闲事，害得我们今天这么惨！”又有一个排球社的社员走过来道。 “你们……！” 还想再说点什么的坂本龙司被来栖晓拉住了，他沉默摇摇头，示意坂本龙司看看他们那双麻木不仁的眼睛。 这一刻，不管是挨打的社员、奔跑的社员，还是被倒挂在横梁上的社员，都眼神呆滞地看向牢房外的来栖晓和坂本龙司。 在他们眼里，看似自由却被孤立的两人反而更可怜。 “走吧。”摩尔加纳叹了口气。 沿来时的路往回走，坂本龙司像是打了败仗一样低着头。 愤怒、无奈、不甘……诸多情绪交织在他身上，让坂本龙司真想朝着天空大吼一声。 当他在脑子里努力记着那些人的长相时，前面的来栖晓忽然停下了脚步。 “鸭志田……！”坂本龙司惊道。 头戴王冠的鸭志田卓正领着守卫们，在城堡的大厅守株待兔。 “又是你们啊……重蹈覆辙，无可救药！”鸭志田卓阴着脸道。 “学校可不是你的城堡！鸭志田！”坂本龙司回敬道，“我已经记住了排球社员的长相，等我出去之后，你就等死吧！” 鸭志田卓扬起嘴角，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丧家犬叫得就是格外响啊，曾经田径社的王牌居然沦落至此……那个引发了暴力事件，毁了同伴梦想的王牌。” 像是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疼痛记忆，坂本龙司下意识扭过头想要逃避：“不、不对！分明是……” 鸭志田卓却已经背对身子，面孔狰狞地对守卫道：“给我把这两个蠢货杀了，别让垃圾弄脏了我的城堡！” 撕开了脸上的面具，面前的守卫变成一群污秽的双角兽，嘶吼着走上前。 “哼……只要有这个真正的怪物在，你们这群家伙算得了什么！” 摩尔加纳跟在来栖晓的旁边，不屑笑道。 片刻后。 原本一脸狂妄的摩尔加纳被鸭志田卓踩在了地上，来栖晓则被士兵按在墙上。 “什么情况啊！你怎么变得这么弱啦？！”摩尔加纳绝望地喵喵叫。 “唔……看来今天要死在这里了……”来栖晓喃喃道。 坂本龙司则被守卫押着，被迫跪在了鸭志田卓的面前，无力地低下头。 “砰！” 鸭志田卓一拳狠狠砸在了坂本龙司的脸上，揪住他的头发，恶狠狠道： “动不动就意气用事的人渣，居然敢反抗我…… 好歹我之前也指导过田径社，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吗？” 被揍了一拳的龙司，强忍着脸上的疼痛道：“你明明就是在体罚我们啊！就是因为看田径社不顺眼……” “砰！” 又是一拳。 鸭志田狞笑着看向嘴角流血的坂本龙司：“因为你们很碍眼啊！秀尽只需要本王拿出成绩就好了！ 那个被开除的教练也是个无可救药的白痴，居然用可笑的大道理顶撞本王！要不然，我顶多废掉王牌的腿就算了……” “你说……什么……”坂本龙司难以置信问道。 知道真相的他如被打断脊梁的狗。 “原来如此，难怪第一次见到你时，你说要把龙司的另一条腿打断。” 此前一直沉默不语的来栖晓开口了，“引发暴力事件的元凶……让我猜猜，你是用正当防卫的理由打断他第一条腿的吧？” “哈哈哈哈哈！”鸭志田卓猖狂大笑起来，“没错！这个无可救药的人渣，稍稍被我挑衅一下，就忍不住意气用事了！” “是吗？就因为你这个混蛋，龙司再也不能跑了，田径社也没了。” 来栖晓逐渐梳理出坂本龙司和鸭志田卓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所有人却都以为是龙司的错，连曾经信任他的川上老师也放弃了他。” “谁也不会怀疑一个金牌教练，而这就是本王想要的目的。”鸭志田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松开坂本龙司的头发朝来栖晓走来。 “话说你这小子，死到临头还在那唧唧歪歪……干脆，先把你杀了好了。” 来栖晓却是看都不看一眼走近的鸭志田卓，向仍旧低垂着头的坂本龙司喊道： “喂！龙司，难道你就这样任由鸭志田辱骂吗？你可是校运会的冠军！田径社的王牌！回答我，你不是亲口说过，绝对饶不了他吗！” “……没错。” 脸上鼻青脸肿，但这份刻骨的疼痛却让坂本龙司更加清醒。 “我被他夺走的东西，那些珍贵的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鸭志田卓不屑道：“区区一个人渣，就给我好好看着为了包庇你的同伴死去吧！” “那是你吧……”坂本龙司缓缓抬头，“整天只想着利用他人……你才是人渣啊！！鸭志田！” 鸭志田卓咧开嘴角，盯着跪在地上的坂本龙司残忍地笑道：“噢……？丧家之犬还想要反抗本王吗？” “别再用那种嘲讽的表情看我！！！” 坂本龙司一把挣脱开束缚着他的守卫，愤怒地指着鸭志田卓吼道。 【真是让我等了好久啊。】 “啊……啊啊！” 内心传来名为自我的低语，脑袋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坂本龙司不自觉捂住了头。 鲜血混杂泪水从脸上流下，他疼得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你想要力量？那就缔结契约吧。】 【反正已经无法洗刷污名，干脆举旗大闹一场……】 【你心中的另一个你就是这么期望的……】 【吾即为汝，汝即为吾……】 【下定决心去承担吧！】 【从此以后，反叛的骷髅便是你的旗帜！】 挣扎着从地上站起身，坂本龙司的脸上多了一副骷髅的面具。 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用双手撕开了面具！ “唔噢噢噢噢噢！！！” 鲜血如泉水般喷涌，幽蓝色的鬼火从坂本龙司的体内爆发而出，震起滚滚的白色气浪！ 当气浪散尽后，站在面前的坂本龙司换上了搭配红色领巾的黑色皮夹克。 在他的身后，船长基德扬起了船帆，举起了火炮！ “这就是，我的人格面具……” 坂本龙司露出放肆的笑意，“真是不错啊！有这个力量，就能好好回报一下了！” 来栖晓欣慰地点点头，扭过头朝旁边傻愣着的士兵道：“喂，差不多可以放开我了吧？” “嗯……？呃！” 还未反应过来的士兵被他一拳砸进了墙里。 顺手解救了摩尔加纳，他们一齐走到坂本龙司身边。 “你、你这家伙！”摩尔加纳惊道，“原来是抱着这个打算啊！” 活动了一下手腕，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坂本龙司握紧了拳头。 前方，鸭志田卓的身后冒出无数的敌人，但他却再也不会低头！ “真是让你们久等了……上吧，船长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