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学术界的耻辱

就在来栖晓下楼的时候，一位中年的秃头男刚好正在匆匆往上走。 他竟是看都不看一眼路，径直撞上了来栖晓。 秃头男原以为来栖晓会被撞倒在地，没想到受到撞击后，来栖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自己却是屁股着地，险些从楼梯上摔下去。 “喂，不长眼睛吗？臭小鬼？！” 秃头男恼羞成怒指着来栖晓，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味。 “哈？放狠话的时候，能不能先从地上站起来啊？” 来栖晓挑起眉毛，居高临下目视着脚下的男人，嘲讽道。 新岛冴不在旁边，他一改之前乖乖的样子，露出嚣张跋扈的姿态。 就算是坂本龙司在这里，都要学一下这副不良暴走族的样子。 “呃……” 秃头男没想到碰上了来栖晓这么个硬茬子。 “现在的年轻人啊……个个都不知天高地厚！男的女的都一样……” 他原本准备推搡来栖晓的手悻悻收了回来，一边抱怨着，一边走进武见内科医院。 虽然跟武见妙还不算熟悉，但有个脾气暴躁、莫名其妙的家伙走进她的诊所，来栖晓可没法放着不管。 出于善意以及莫名的责任感，他站在诊所的门口，一语不发听着两人的谈话。 “什么事？感冒？肚子疼？还是脚气？总之先挂号……”武见妙的语气很随意。 但她的话说到一半，就被秃头男暴躁打断了：“你够了吧！！只有你了啊！只有你……能做出那种超乎寻常的药。” “……在说什么呢？” “装傻是没用的。新药、生药、中药，无视医学体系的精彩结合，只要喝了你自制的药，就能获得超乎寻常的力量。难道你想做个超人出来吗？这可是会引发社会问题的。” “真烦啊，我不过是一个庸医而已。” “传闻继续发酵下去，迟早会被媒体打听到的。你还想再让我颜面无光吗？武见……你这家伙根本就是学术界的耻辱！” “……呜！” 听到耻辱二字，像是回忆起什么糟糕的事情，武见妙再不复之前随意的语气。 门口偷听的来栖晓，都能想象到她此时不甘的表情。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还想赖在我身上？”秃头男色厉内荏道，“都是你的失误导致的吧！你给我听好了……” 诊所内，正与武见妙对峙的秃头男正要继续放狠话，却被门口传来的疾呼声打断了。 “医生~！武见医生在吗~！救~命~啊~” 秃头男“啧”了一声，不耐道：“今天就放你一马，记住，赶紧把你那些药都销毁了！” 他打开诊所的门，门外却是空无一人。 秃头男这时才后知后觉，求救声那个做作的腔调好像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 “呼……吾辈……差点就憋死了。” 被遗忘在包里的摩尔加纳腿一蹬一蹬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去天国了。 “毕竟是诊所这种地方，什么猫猫狗狗的实在不适合出现。”来栖晓毫无歉意道。 “可恶！既然这样，以后你找武见的时候，吾辈还是在这附近散步吧。” 摩尔加纳自我感觉良好道，“吾辈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不要太想吾辈哦？” “谁会想你啊！”来栖晓的语气飞快。 “你这家伙……更喜欢狗是吗？”摩尔加纳明显误会了来栖晓的意思， “嘛，算了。我们去找新岛检察官吧，记得武见医生说，出门往……哪里走来着？” “右转，直走再左转。” “噢！你的记忆力很不错嘛！” “不过只是十分钟之前的事情。” 来栖晓对这句称赞并不感冒，他摇了摇头，忽然表情严肃起来。 “怎、怎么了？” 摩尔加纳很少看见来栖晓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上一次还是鸭志田差点提到关于杏的身材的时候。 “说是出门右转，是面对诊所右转，还是背对诊所右转？说到底，直走又要走多久呢？小巷的路口就停下？还是要在大道上左转？” “差点忘了，你这家伙是个路痴啊……到最后还是要靠吾辈嘛！没了吾辈你就办不成事情啦！”摩尔加纳抱怨道。 “等等……吾辈闻到了一种刺鼻浓郁的香气？！” 摩尔加纳兴奋起来，领着来栖晓匆匆赶路起来。 一人一猫走了没多久，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店，店名叫做卢布朗咖啡馆。 推开挂着【营业中】的牌子，果然，新岛冴就在这里。 她正好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而盘中的咖喱饭已经空空如也，留下的只有吸引摩尔加纳过来的香气。 “欢迎。” 店老板冷淡地打了个招呼。 这是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看起来不苟言笑，不太好相处。 新岛冴此时的注意力正放在咖啡馆里的电视上，里面在播报着最近的新闻。 “霓虹大师级的画家，人称【灵感永不枯竭的大师】的班目一流斋先生，将于下个月举办班目画展。 某著名汉堡店的王牌员工工作时突然全裸，吓跑了一种客人，引发公司股价暴跌。 以上就是本期值得关注的内容。 在这里，如往常一样做个下期预告。 某位神秘嘉宾打算告诉我一段劲爆的丑闻！是关于男女之间黏黏糊糊的那种事情噢！ 犯下丑闻的主人公是我之前提到过的一个人，大家可以猜猜是哪位幸运儿。 本期新闻报道到此结束，我是大宅一子，下期再见。” 电视里，额头上贴着创口贴的女人精神抖擞地向观众们挥了挥手，结束了这次的报导。 “一子啊……怎么活成了这副样子。” 新岛冴从电视机前收回目光，失望地叹了口气，随后才注意到她身旁的来栖晓。 “新岛检察官，你好像认识这个记者？”来栖晓转过头来。 听新岛冴第一次提到大宅一子时，他没听出来两人的关系熟悉到能够称呼【一子】。 “她和久音一样，也是我的大学同学。”新岛冴显然不愿多提此事，“不过事到如今，已经形同陌路了。” 付好帐之后，新岛冴就带着来栖晓离开了四轩茶屋。 一路上，车内沉默不语，唯有周围鸣笛声时不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