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鸭志田的宫殿（3）

来栖晓一行人走进了可疑的房间。 墙上贴着很多照片，其中最显眼的一张就是手上举着奖杯的、意气风发的鸭志田卓。 这应该是鸭志田卓刚刚拿下奥运冠军，还未退役时拍下的照片。 耳麦里，高卷杏向摩尔加纳和坂本龙司报告平安，细节自然就一笔带过了，现在想想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而来栖晓走到了宝箱面前，忍不住活动了一下手腕。 索菲亚用激光扫描了一下宝箱，确认没有暗藏着陷阱、伪装宝箱怪之类的危险。 于是，在她们期待的目光下，来栖晓单手掀开了宝箱。 里面并没有绽放着金光闪闪的光芒，只是躺着一颗红色的、像是糖果一样的石头和一本书。 这颗石头不会就是摩尔加纳所说的欲石吧？ 来栖晓暂时没有管那颗石头，拿起书本打量起来。 【王之书】 “好臭美的名字……不会跟鸭志田那个混蛋有关吧？”一旁的高卷杏失望道。 还以为会在宝箱里找到什么闪闪发光的玩意儿呢……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来栖晓倒是没什么失望之色，丢失了十几万日元（还在惦记这件事啊！）让他对这种事情有了较强的心理承受能力。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翻开书本，满篇都在吹嘘、歌颂鸭志田卓的“丰功伟绩”，好像秀尽学园离开他就会如失去国王的城堡一样崩溃。 “……感觉眼睛被污染了。”来栖晓合上书，平复起反胃的心情。 “真是打心底认为自己是秀尽的国王啊……无可救药！”高卷杏回想起这位“国王”做过的烂事，对他的厌恶又更深了一分。 接下来，就是这颗欲石。 来栖晓的目光放在这颗平平无奇的红色石头上。 摩尔加纳说过，集齐三颗欲石就能找到秘宝的位置，总之先带走它好了。 心里想着，来栖晓伸手拿起了欲石。 但他的手刚触碰到欲石上，面前的景色突变！ 欲石像是手机一样，带着来栖晓他们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电视台的摄影棚？”高卷杏很快就认出来他们现在身处在哪里。 旁边的座位被观众们挤满，前方的两张沙发上分别坐着电视节目的主持人和嘉宾，几个摄像机已经对准了他们，节目即将开始。 面对突发的情况，来栖晓心里丝毫不慌，他首先察觉到的是，旁人似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 作势要一拳砸在靠他最近的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却坐在原地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来栖晓很快又试着用手触碰那人的身体，却发现竟是直接穿透了过去。 “看来这里对我们而言，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现实，而是类似于幻象或是回忆之类的地方。” 来栖晓一边来回在虚影的身体上左右甩手，一边猜测道。 “某个人的……回忆？”高卷杏抓了抓头发，忽然惊呼道，“咦……！那个嘉宾，不就是鸭志田吗！” “鸭志田……？” 晃悠悠飘在来栖晓头顶上的索菲亚目光登时直直看过去，记下了坐在沙发上的鸭志田卓的长相。 原来他就鸭志田，要打败的敌人！ “3、2、1，开始！” 其中一位女主持人数完数，开始热情满满地介绍起来， “接下来的环节是【现在最想见的人】，各位都知道吧？四年一度的排球世界大赛即将开始！ 所以，我们很荣幸能邀请到上届大赛中，身为男子排球队主将的鸭志田先生作为本次节目的来宾！大家掌声欢迎！” 伴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鸭志田卓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腼腆道：“大家好……我是鸭志田，请多指教。” “哇！你的人气很高啊！” 另一位男主持人感受着现场观众发自内心而不是被鼓动的热情，赞叹道，“成为职业选手以来，你的人气一直在维持呢！” 鸭志田卓脸色通红，慌忙摆摆手道：“没、没有啦，我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说出这种话的他不会让人觉得虚伪，反而发自内心觉得这位大男孩很可爱。 观众席上又想起一阵掌声，为身为冠军的鸭志田卓的谦虚鼓掌。 在东亚文化的熏陶下，比起张扬的性格，大多数人的确会更欣赏低调的强者。 “说到鸭志田选手呢，就不得不提一件事噢！” 女主持人的样子如数家珍， “他拍摄了多部广告，并在之后将所有广告费用和身为职业运动员多年所得的一半都捐赠给了家乡的秀尽高中，用于支持体育文化的发展。” 男主持人从一开始就是一副迎合的态度：“没错没错！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般淡泊名利啊！” 被这样夸张吹捧着，鸭志田卓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种局面，只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么，今天我们要特别拜托鸭志田选手……” 主持人还故意留了点神秘。 因为彩排过的原因，在主持人的眼神示意下，鸭志田很快就明白过来，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金牌，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喔！！！好耀眼啊！” “哇！！！” 果然，看到这一幕的观众们不由得兴奋起来。 在观众们如浪潮般的欢呼声中，男主持人惊叹道， “看到这块金牌，不禁又让人想起那一场比赛！ 在比赛的最后一秒，僵持的比分却被鸭志田选手最后一记无人可挡的杀球决定了胜负！ 啊……！想想就让人热血澎湃啊！你当时的感觉如何呢？” 想起那一刻，鸭志田卓脸上也不自觉带上笑容，显然那是让他自豪的回忆。 “怎么说呢……当时的心情很纯粹，就是【哇！我们赢了！】这种感觉，当时很开心，就算现在时不时想起来也会很开心。” 现场的观众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 男主人继续问道：“身为主将，会很有压力吧？” 鸭志田卓诚恳道：“的确，除了锻炼自己之外，还要照料其他选手才行……但身为主将，这是理所应当的责任。” 这番话又引起一阵掌声，鸭志田卓耐心地等掌声消散后，笑着道： “最重要的是，我得一直维持主将的风范，说实话，很累的……其实我不太擅长待在人群里，包括今天也是，紧张得手心都流汗了呢。” 男主持人夸张地摆出不可置信的样子：“真的假的……？完全看不出来啊！” 鸭志田卓也调侃起来：“所以我看起来还算大方咯？那就能向节目组和观众交代了。” 又是一阵哄笑声。 但在哄笑声中，那位女主持人反而认真道：“啊……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 “嗯？” “果然被大家高度关注的职业还是很累人的对吧？摄影机拍到我的时候，我都会不自觉演起来，总有一种不能表现真正自我的心酸呢……” “……！” 听完这番话的鸭志田卓明显震惊到了。 “但是，鸭志田先生很厉害呢！”女主持人不管不顾道，“你在获得金牌后的记者会上，表现得超级帅气！” 就算搭档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男主持人却并没有打断她，反而怂恿起来： “鸭志田先生，这位女孩从学生时代开始，在排球社里就是你的粉丝噢！如果可以的话，待会儿再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跟彩排的完全不一样，鸭志田卓眼神都变了，完全被吓到了。 这番充满暗示的话也没有让女主持不好意思，她看着鸭志田卓的眼神都可以拉丝了。 台下的观众肆无忌惮起哄起来，颇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味，只有少数几个保持理智的人不解道：“搞什么啊……变成相亲配对节目了吗？” 男主持人就像没有注意到鸭志田卓的尴尬，继续道：“鸭志田先生，这女孩都这么说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鸭志田卓眼神实在不知道该看哪里，抓着头发道：“这、这个嘛……” “奇怪，鸭志田先生害羞了喔？！” 在男主持最后一声话语中，景象都消失了，来栖晓一行人再次回到了城堡。 “joker、panther，那个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吗？”索菲亚问道，“看起来不像是坏蛋。” “那个不是鸭志田啦！不对，那个就是鸭志田……” “奇怪……究竟是什么情况啊？”高卷杏脑子有点乱，“那人明明和鸭志田卓长得很像，为什么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们看到的应该是鸭志田卓的过去吧？” “过去？” 来栖晓若有所思道：“没错，看样子那个男人应该是鸭志田卓年轻的时候，当时的他还在排球队里。” 他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欲石，一边分析道：“当然这都是我猜的，具体还是要问摩尔加纳才对。 不过，我有一种预感。这几块欲石能带我们揭晓一件事。 那便是，曾经青涩的鸭志田卓，究竟是怎么扭曲成现在这副油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