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丑

雨宫莲…… 快速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来栖晓确认自己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好奇怪……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到现在连天鹅绒房间的概念都没有完全弄明白的来栖晓很郁闷。 “我不认识你。”来栖晓老实道。 “但我很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异世人。”雨宫莲一直没有停止抛硬币的动作。 “为什么……你和亚尔达拜特都称呼我为异世人？” 16年过去了，以往成天在乡下的泥泞路上追狗子、在河里抓鱼的来栖晓，早就淡忘了穿越者的身份。 雨宫莲没有正面回答来栖晓的问题，反而问起他来：“来栖，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吗？” “喂……别用这种哲学问题来转移话题，太强行了吧？”来栖晓虚着眼道。 雨宫莲摇摇头，伸手打了个响指。 嗯……？ 来栖晓眼睛转了转。 怎么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应该不是类似于那种狗狗听到任何人的“啧啧”声都会回应的行为吧？ 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来栖晓，听着雨宫莲又打了一声响指。 啊……想起来了！ 这是每次离开天鹅绒房间会出现的响指声！ “你一直在观察我吗？”来栖晓皱起眉来。 自视警惕性还算高的他，从未察觉到身边有人跟着自己。 “可以说是在观察你，也可以说，是在观测世界线的变动。”雨宫莲脸上的表情有点享受。 原来当谜语人是这种感觉啊……亚尔达拜特。 “霓虹语ok？”来栖晓最讨厌自以为是的谜语人了。 雨宫莲看出眼前这小子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开口道：“来栖，你还记得几年前，在八十稻羽镇的那个冬天吗？” “……？” “容我说清楚一点。”雨宫莲耐心道，“就是深夜电视与连环杀人案发生的那一年。在那年的冬天，你代替堂岛菜菜子被绑架到电视中去，对吗？” 什么……！ 来栖晓的表情悚然一惊，再次回忆起几年前的噩梦。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来栖晓问道。 深夜电视与连环杀人案这件猎奇的案子，或许有人会有所耳闻。 但他被绑到电视中去的消息，仅有少数几人知道。 难以置信的是，这家伙居然还知道其中最关键的细节，就像他在旁边看人一样。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那是世界线发生的第一次变动。”雨宫莲忽然停住了手中的硬币， “至于我是谁？雨宫莲，一位不值一提的诡骗师，一个能够察觉到世界线变动的普通人。”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说法，雨宫莲抬起手指一一算起来。 “来栖，你住进新岛家，这是世界线的第二次变动，很快会迎来修正。 你保护铃井志帆，使得她安然无恙，这是世界线的第三次变动，无法修正。 算上今天，面对成长得过于迅速的你，亚尔达拜特卸下伪装，以及我的出现，这是世界的第四次变动，无法观测。” 在来栖晓莫名其妙的目光中，他继续道： “但世界线一旦变动，就会迎来各种的意外。有好的，自然也有坏的。 比如电车上本不会死去的80条人命、比如变得更加危险的敌人…… 还有……芳泽堇，以及本不该在这一时间出现的索菲亚她们。” 大量信息涌来，来栖晓脑袋越来越乱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啊！” “那就让我换种你更好理解的方法来说吧。 请你把这个世界看成是一个被某人设定好的游戏，或者是某人沉睡中的梦境。 任何人、任何事都会按照那人心中所想发展下去，这便是我所说的，每个人既定的命运。 但你，来栖，你是这世上唯一能跳脱循环的存在，你是本不该存在的【异世之人】。 只有身为【玩家】的你，能打破这道束缚在每个人身上的枷锁。” 雨宫莲看着面前脑袋好像快要炸了的来栖晓，摇摇头，竟是坐在了亚尔达拜特常坐的那张蓝色长椅上。 “原来坐在这张椅子上的感觉这么舒服啊。” 他莫名感叹了一句，继续道， “不必多想，来栖。我所说的话，你之后会慢慢理解的。 你小子已经做得很棒了，只要继续往下走，一定能寻找到最后的真相。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很快我们就会再见面的。” 雨宫莲抬起手，正欲打出一声响指，却被捂着头的来栖晓抬手阻止。 “等等！回答我一个问题！”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来栖晓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一个，“我上厕所的时候会被你看到吗？” “叮——！” 硬币落在雨宫莲的脚底，他僵硬着脸，像只树懒一样缓缓摇头：“当然……不会。”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偷窥狂的雨宫莲，一字一句解释道：“当世界线变动时，我能看到那一刻有关的景象，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要是我救下志帆之后当场随地大小便，你也会看到那一幕？” “来栖……”被来栖晓这么一说，雨宫莲不自觉脑补了一下模糊的画面，“我看你小子是不想从这里回去了。” “哈哈哈哈谁让你自顾自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反击成功的来栖晓，脑袋终于轻松了一些。 “你这小子，真的很奇怪。” 雨宫莲叹气道，看了眼地上的硬币，又忍不住笑起来，“或许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走上这条与我不同的道路。” 他主动走过来，向来栖晓伸出了手，认真道：“不管你听懂了多少，有句话一定要给我记好了。我不是你的敌人，明白吗？” 来栖晓唯独不会放过每次可以握手的机会：“我也不会随地大小便的。” 【吾即为汝……汝即为吾……】 【汝于此，得获崭新之契】 【契正所谓，解脱束缚之反抗之翼】 【吾，小丑之面具之初诞得浴祝福之风】 【为遨往自由，更添助力……】 啪！ 一声响指，来栖晓消失在了天鹅绒房间。 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的雨宫莲重新坐回椅子上，看向那间囚禁来栖晓的牢房。 “真怀念啊……”他喃喃自语道，陷入了沉思。 计划虽然才刚刚开始，但进展得很顺利，来栖那小子缔结羁绊的速度简直飞快。 现实里出现了很多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意外，但……不论如何。 丸喜，这一次，我不会再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