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李哲很快便驱车来到了那家小型工厂。 工厂这种设施只有在B区才能看到。而B区北面则是工厂林立的工业区。这里每年都会将大量的废水排进海里——无论Gotem的科技如何进步，都没有办法解决污染排放的问题。 李哲将CR停在了工厂的门口处，他掏出了一把“风语者”左轮手枪并且打开了保险。他无意将那个面点店的老板射杀，他只是为自己做好防护措施，天知道那个老板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个工厂似乎已经废弃了许久，地面上杂草丛生，厂房的玻璃已经破碎不堪，高耸入云的金属烟囱上面皆是斑斑锈迹。 李哲利用义体瞳孔扫描了四周，他突然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群人正躲在草丛里面。 应该是那个面点店老板早就知道自己会跟上来，于是事先安排好了人来埋伏自己。 李哲一边暗自庆幸自己高价更换的义体眼球真是物有所值，一边担心起自己怎样才能对付这么多的对手。 不能贸然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李哲这样想到。 随后他回到工厂的门口骑上了自己的CR，他推紧了油门，让摩托车的轰隆声响彻了整个空旷的工厂。接着便开着摩托走掉了。 当所有人都以为李哲放弃了追债而四散之后，李哲再次跟踪上了那个面点店的老板。 经过一场追逐，最后李哲将那老板逼到了工厂住宅区的一个偏僻的胡同里。 李哲拿起他的风语者指向了那老板的头。 “要么还钱要么死。”李哲言简意赅。 “我还钱！”随后，那老板便将钱转账到了李哲的义脑里。 “早这样用得着这么折腾吗？”李哲一边说道，一边将左轮枪放进了自己的枪袋里。 可就在李哲转头即将离开的时候，那老板不知从哪里捡起来一只铁棍重重地向李哲的后脑打去。 李哲的眼前立刻出现了“系统错误”的提示。 随后李哲便倒在了地上。 那老板立刻握起李哲的左手，正当他试图将李哲的账户余额全部转账到自己的义脑中时—— “砰！”一声枪响响彻了整个工厂区。 面点店老板的头被轰得粉碎。 李哲的身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 “真特么麻烦！”李哲慢慢站起身来，义脑中依旧不断显示着“系统错误！” 他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然后点燃香烟并深深地吸上了一口。 尼古丁与血液的腥味同时进入了李哲的体内。 他分不清是哪一样使他兴奋起来，总之这种感觉十分微妙。 李哲脱下了沾满血迹的外套与衬衫，只剩下了没有沾上血迹的裤子，然后在一旁的水沟里洗了一把脸。那水沟的腥臭味使得李哲连连作呕。 紧接着他驱车来到了D区一家服装店。挑选了时尚华贵的服装，即使他身上依旧弥漫着臭水沟的腥臭味，但是那家服装店的店员依旧对李哲笑脸相迎。甚至在李哲的豪爽消费之后，还给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当李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间的20:55。他再次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沾有血迹的烟盒还有打火机，他点燃了一支，再次吸吮着那尼古丁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然后将它们丢在了沙发旁边酒罐林立的茶几上。 他将自己陷在沙发里，脸上的表情既轻松又愉悦。 这时，门铃突然响起。 李哲皱了一下眉头，熄灭了手中的香烟并将其丢进了垃圾桶中。他用一旁的纸巾擦干了手上因为吸烟而沾染的血迹。 当他开门的一刻，他的面前出现了两张陌生的面孔……确切来说，是一张。 他曾经见过Daizy，那还是两年前，和哥哥一同在电梯里见到的。出了电梯之后，他问李岩是不是爱上了这个姑娘，因为电梯里李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李岩当时给的回答是让李哲混蛋。 她怎么会来这里？李哲十分不解。 “您好，我是Cruzer警官，我旁边的这位是协助调查的Daizy，我们想找你了解一下关于Vincent的情况。”Cruzer表明了来意。 “哦，请进！”李哲面不改色地将两位迎进了屋里。 他知道警察迟早会问上门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然而当Cruzer和Daizy落坐之后，李哲才意识到，在两个人面前的茶几上，在那些空了的Vido酒罐中间，放着沾染血迹的打火机与烟盒。 不过此刻做什么都会打草惊蛇。 李哲只能祈盼他们没有注意到。 要让这场对话尽快结束。李哲这样打算。 “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吧，他叫Vincent。”Cruzer拿出Vincen的相片。 “见过，我们有生意上的往来。”李哲微笑着回答道。 “什么生意？”Cruzer继续追问道。 “还用我说明吗？你们来这里之前都已经调查过了吧。我也没必要绕弯子了，我是收高利贷的，他是借高利贷的。”李哲说完这话之后看了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的Daizy，她的目光十分凶狠。 难道这个叫Daizy的女人和Vincent有什么关系？刚刚这个警官说她是协助调查…… 李哲对Daizy的身份十分好奇。 “你是什么时间见到他的？”Cruzer继续问道。 “大概是……1月2日……下午……”李哲装作回忆状。 “你装有义脑吧？可否让我检查一下你当时的回忆记录？”Cruzer说道。 “警官，别以为我不懂法律。检查他人的义脑记忆是违法的。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你这样做我可以控告你利用职权侵犯个人隐私的。”李哲说道。 “你一个收高利贷的有什么权利跟我谈法律？”Cruzer不动声色地说道。 “收高利贷怎么了？收高利贷违法吗？Gotem哪条法律不允许放贷了？曾经的严禁放贷法案早就废除了吧？”李哲反问道。 “请你配合调查，否则，我有权带你回局里进一步审问。”Cruzer威吓道。 “有本事现在就带我回去，但是如果我没罪，我的律师绝对不会放过你。”李哲微笑着说道。 “我知道是你杀了我的弟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Daizy在一旁实在无法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果然和那小子有关系，这姑娘居然是Vincent的姐姐。 李哲的内心这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