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海圆历1499年10月22日上午9点，王国舰队在沙岛领海遇到他们的目标。 阿方索家族掌握的舰队瞭望手观察到王国舰队的主体，沙岛附近的舰队立刻升帆转舵，向南方逃窜。 但他们的逃亡方向，被王国舰队司令预料到，在抵达沙岛附近力排众议提前分兵，在发现他们踪迹的三小时后，分兵舰队堵住了目标舰队逃亡的方向。 上午12点，目标舰队与分兵舰队展开激战，宣告佛朗王国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王国舰队，自此分裂。 代表理事贵族一方与西朗国王一方的王国舰队，在沙岛南三十海里的海域血腥内战。 西朗国王一方落入绝对下风，而且处于被前后夹击的不利局势，如果没有意外发生，吨位数是国王一方六倍的理事贵族一方，于一个时辰后将国王一方悉数击沉。 但意外却发生了，或者说是一切处于阿方索·胡安·西朗国王的安排下。 双方交战正酣，一支对双方有碾压级实力差的舰队加入战场。 理事贵族一方舰队司令和代表理事家族的六位参谋，脸色铁青遥望海军主力舰队，刚才那一轮炮击是对双方的警告，但绝对偏心了。 炮弹全打在他们一方，虽全打空了，但下一轮可不一定没有伤亡。 但看见火力性能远胜于他们的海军现役主力战舰组成的战斗集群，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 旗舰瞭望手被吓坏了，最重要的工具都掉下去，幸好被帆锁挂住。 注意到海军有旗帜在挥舞，他赶紧爬下去捡回望远镜，一只手抓住绳索上，另一只手撑起望远镜，望了过去。 他读懂旗手挥舞旗子代表的指令，弯着身子向下吼道：“海军打出旗语，让我们停火，赶紧通知司令。” 他只喊了一遍，就又关注起海军旗手动向。 站在船尾楼甲板上，舰队司令听到上方动静，只是没注意，没听清具体内容。 万幸有听清内容的水手，走到他跟前汇报，舰队司令和六位参谋知道海军想传达消息。 “停火？海军凭什么插手我们王国内部的事情？”代表巴勃罗家族的参谋第一时间反对。 “那你去和海军现役主力战舰讲道理。” 被呛了一句的巴勃罗家族参谋，转头看了眼严阵以待的海军舰队，哑口无言。 “通知你们背后的家族，这件事先记着，以后再向海军要个说法，但现在还是乖乖执行海军的命令。” 舰队司令虽不是理事贵族家族出身，但绝对是理事贵族一方的核心成员，不然也不会获得参谋背后家族的信任，执掌拼凑起来的王国舰队。 虽然他没有调动权，只有战场指挥权，但佛朗王国没人能获得这个权力。 之后，瞭望手又传来海军新的指令，让他们双方舰队转向，到沙岛集合。 本来煮熟的鸭子要端盘，被海军阻止，参谋们一肚子怨气，现在更加不满，提议不管海军了，继续攻击国王一方，赌海军不敢消灭世界政府加盟国军队，但还是被舰队司令拒绝了。 他怕控制不住局面，下面人打疯了，炮击海军舰队，给对方动手的机会，那才彻底扯不清过错方。 安抚好参谋们，向旗手宣布传达给其他战舰的命令，舰队司令注意到国王一方，竟然已经开始转向，为他们一行蒙上阴影。 在海军更强大的炮火威慑下，原本打生打死的两方，相安无事赶往目标地点。 下午3点，当双方赶到沙岛，发现附近又有一伙海军，看舰船样式，鱼龙混杂，什么样式都有，推测是海军支部。 等他们按海军一方指令收帆放锚，停靠在沙岛附近，国王一方也一样。 理事贵族一方舰队司令早就准备好小船，准备与海军主力战舰指挥官交涉，但没想到用不上。 他们直接派出两名本部中校，踩着月步飞向两方旗舰。 看到人在天上飞，东海的乡巴佬眼睛瞪得像铜铃，张着嘴巴忘了合上，死死的盯着飞在天上的人。 等他们一方本部校官落到甲板上，旗舰甲板上所有人视野聚集在他身上，脸上浮现一副看怪物的表情。 校官习惯了东海人看他的眼神，落地径直找上舰队司令，冷淡道：“把你们所有人叫上甲板。” 原本叫嚣着要扒下海军指挥官那层皮的参谋们，连海军舰队指挥都没看到，只见个本部校官，仿佛老鼠见到猫，夹着尾巴，不敢与他对视。 见他们如此不堪，舰队司令无奈叹气，上前问道：“长官如何称呼？” 他只是清清嗓子，干咳两声，就让参谋们吓得连忙低头。 “与你无关，我只是传达世界政府特使图里特·卡隆大人的命令，不管你们是谁，有什么恩怨，在大人的辖区内掀起一场战争，让特使大人很生气。” 舰队司令连忙解释道：“长官，这是佛朗王国领海，我们是王国舰队，世界加盟国合法的军事力量，清剿叛军，应该不影响特使大人吧。 如果妨碍了特使大人，能不能让我们拜见……” 他抬手打断舰队司令的话。 “特使大人不会见你们的，也清楚你们所代表的势力，在我们出发前，他亲口当面对我们说了。 他谁也不见，快退下来的老人，谁也不怕，谁也敢得罪，可不会给东海任何人面子，即使你们背后是波士顿商会。 让他不爽，他会整死你们，所以你们还想继续讨价还价？” 舰队司令哑口无言，转头看了眼炮口对准他们的海军主力舰队，无力低下头，语气低沉道：“图里特·卡隆大人的命令是什么？” “他不允许自己的辖区出现争斗，把所有人叫上甲板，交于附近海军支部看管，等他离任，你们随便打。 一个时辰后，炮窗不封闭，武器不上缴，水手不上甲板的船只，统统击沉，” 舰队司令沉默了，没想到对方会那么过分，这和缴械有什么区别？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当暂时修整了。 “通知所有人，炮窗封闭，火器上交，人员上甲板。” 附近的部下，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要不要遵守命令。 有人刚开口：“司令……” 就被舰队司令呵斥，瞪着出头的人。 “服从命令。” 部下下意识敬礼，齐声喊道：“是。” 说完，队列散开，向下层以及旗手传达命令，再由旗手向其他战舰传达。 至于说电话虫，它的聪明可以让主人有很好的使用体验，但太过聪明让它身处危险时，很容易畏缩，失去通信能力，比不上旗手稳定。 所以舰队内部通信都通过旗手传递，尤其是战斗时，对外通过电话虫传递。 一个时辰后，理事一方和国王一方，都自己缴械自己，武器集合，水手上甲板，等候海军支部派人上船。 世界政府特使图里特·卡隆在海军舰队旗舰上，通过望远镜观察甲板上的人群。 收回望远镜，脸上笑容溢出，转头吩咐旗舰副官。 “等东海58支部接收，升帆启航去下一个地方。” “是。” 望着副官离去的身影，卡隆很满意分配到自己麾下的人员，不像吉布森麾下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谈起他，卡隆还要谢谢他，要不是他充当西朗计划里的保险，计划没有成立的可能。 感受到太阳的毒辣，他拿出手帕擦一下额头冒出的汗珠，转身回到舰长室。 边走心里边想着：那可要通知西朗，计划顺利的好消息。 下午五点，卡隆一方离场，58支部接手现场，控制两方，当樊迪纳上校乘着小船到达理事一方旗舰。 参谋们之前联系好各自家族，察觉到华点，卡隆不近人情，但传言中与海贼有勾结的樊迪纳上校，可不会像他那样。 他们向家族要到一大批优渥条件，光贝利都不止九位数，准备用丰厚的许诺拿下樊迪纳上校。 像是找到胆气，恐惧消退，自信的找上樊迪纳上校。 然后在万众瞩目下，走在最前面出身图里翁家族的参谋，被樊迪纳上校掏出枪，扣动扳机。 一声枪响后他捂着伤口，血染红华丽的上衣，脸上情绪由喜悦变成惊愕，后退几步，再也维持不住身形，向后倒去。 这一过程里，士兵、海兵鸦雀无声，两方都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樊迪纳上校举着还冒着硝烟的手铳，指向震惊的参谋们。 “现在举手投降。” 跟他最久的海兵反应过来，举起枪指向骚动的士兵，遏制住他们的动向。 国王一方舰队所有成员在甲板上欢呼，声音之大，隔着数百米的他们都能听到。 舰队司令这才注意到58支部，没有派海兵前往国王一方控制局面。 他们被海兵拿枪挟持，但国王一方可以任意行动。 事情到了最坏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问道：“国王许诺你什么条件？” 樊迪纳上校拦住想驱赶舰队司令的海兵，如愿说出他隐藏十几年的真相。 “我本就是西朗国王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