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生米煮成熟饭

“晴子小姐您好。” 护士姐姐双手放在腹部前，微微鞠躬脸上带着公式般的微笑，将檀木制的卧室大门拉开。 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交杂着一丝陈旧的味道。 屋内洁白的床铺上，一位老人带着呼吸机静静的躺在那里。 窗外的鸟在鸣叫，阳光洒满老人的全身，见到四人站到门口，老人用手臂努力的支撑起身体，脸上透漏出坚毅和庄严。 见到老人坐了起来，千叶润一将腰板挺的非常直就仿佛在站军姿一样。 雨宫萤见他这幅样子也连忙笔直腰板，严肃表情，站在晴子姐身后等待着指令。 “进来吧……” 沙哑的声音从老人口中发出，护士姐姐拿着消毒水给四人都喷了一遍，便让开放行。 由晴子姐带路，后面跟着润一，芽衣最后是雨宫萤。 就在雨宫萤刚迈出一步时，他突然感觉手上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了过来。 这双手他今天握过很多次了。 就算不用低头他也知道是谁。 等待四人进去，纵列在老人面前站好后，由晴子姐带头，四人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自从他们四个进到屋内后，老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定格在芽衣身上。 护士找了四个椅子递给他们坐后，老人嘶哑的声音才再次传出：“我还以为我死了你都不会回来呢？” 听到老人的话，润一立刻转头看向芽衣。 这样一来雨宫萤也知道了这话对说的了。 芽衣表情复杂，脸上有种说不出的不悦，没有说话，她别过视线看向窗外吱吱做鸣的鸟儿。 老人叹了口气，视线终于第一次从芽衣身上移开，视线从晴子再到润一身上划过，最终停留在了雨宫萤身上。 老人的视线非常有压迫力。 当雨宫萤被直视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挺直了腰背。 老人名叫，千叶理惠，是千叶家的女主人，也是现在千叶家的主人。 在她丈夫死后，千叶一家的重担就压在了她的身上，不过她本就是女强人的性格，在丈夫走后的多年，她不但将孩子们养大培育成才，还成功的让千叶财团成为的东京赫赫有名的大财团。 所以在千叶家，千叶理惠一直都好像一个神一样的存在。 这也是大家看到这位老人时为什么会如此敬畏的原因。 千叶理惠深邃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雨宫萤的双眼良久她开口：“这就是你用来逃避联姻的方法？” “恩？” 终于，雨宫萤理解了，芽衣这种等级的美女为什么要找個假男友来糊弄家里人。 躲避相亲的最好方法就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雨宫萤转头看向芽衣，只见她第一次认真的看向老人厉声道：“我的未来我做主。” “是么？”千叶理惠的声音稍显放松。 或许是因为这是自芽衣自父亲去世后第一次和自己讲话的原因。 千叶理惠眉宇间的紧绷稍显放松，趁此机会晴子连忙插话：“奶奶，芽衣的男朋友很优秀的，不比三井家的那个混日子的少爷要差。” “那也是三井家。”千叶理惠怒目。 见此晴子立刻闭嘴。 千叶理惠的视线兜兜转转又是回到了芽衣的身上，叹了口气，她转头问向雨宫萤：“你是大学生？” “对。”雨宫萤十分淡定的点头，语气中感觉不到情绪的拨动。 “哪所大学？” 千叶理惠将枕头垫在腰下支撑起身体。 “东京大学。”雨宫萤没有隐瞒，他不相信，自己一个东大的学生会被嫌弃学历低。 果然听到东京大学后，理惠奶奶的表情明显没有那么不悦了，目光看向一眼不发的芽衣，她轻轻的冷哼：“算你没随便拉个人糊弄我。” “萤很优秀，比三井家的那个废少爷不知强多少倍。”芽衣十分笃定。 理惠奶奶面无表情，冷冷的白了她一眼口中随意道：“你知道每年东京大学招多少人么？一个东京大学还不够称得上优秀。” “那共通考试第二名呢？”雨宫萤语气中没有任何的骄傲，表情认真的盯着眼前的老人。 “共通考试第二？”老人眉头紧锁。 “就是中心考试。”雨宫萤解释 “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共通考试第二属实么？”老人声音嘶哑，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雨宫萤：“伱应该清楚的，在我面前撒谎没用。” “当然。”雨宫萤自信满满：“我还没有堕落到需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雨宫萤一直都觉得觉得自己不能用普通的东大生来形容 无论面对任何人，雨宫萤都很有自信自己取得的成就足够令人称赞。 共通考试全国第二，多次模拟稳定前十，就算是放眼整个东大也没几个人能做到，或者根本没人做到。 听到雨宫萤话，晴子和润一皆是漏出惊讶的表情怀疑的看向雨宫萤。 “这是人么？”千叶润一小声的嘀咕一句。 很快他被理惠奶奶瞪了一眼。 见此吓得千叶润一连忙闭嘴，摊了摊手漏出一副你讲讲的表情。 冷眼白了他一眼，理惠奶奶继续问雨宫萤：“你家里做什么的？” “父母开了个理发店。”雨宫萤如实说出。 “理发店？在哪里？”理惠奶奶的表情中看不出情绪波动，让人分辨不出来她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奈良。” “奈良？”理惠奶奶转头看向芽衣嘴中念着：“原来还不是东京的。” “我目前一个人在东京生活，未来也打算在东京定居。” 这是雨宫萤的真实想法。 对于乡下的孩子来说，他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来到东京，现在他做到了，体验过这里的灯火辉煌后，他下一个目标就是留在这里生活。 如果单论背景，雨宫萤肯定比不过那些贵少爷。 但论未来，他有自信不输任何人。 逐渐陌声，房间内安静的落针可闻，没人知道此时理惠奶奶在想些什么。 芽衣的手悄悄爬到了雨宫萤的手上，两人十指紧扣，这一幕也深深的印在了理惠奶奶的眼中。 招呼来护士扶她起来，见此润一十分识相的凑了过去，但刚走过去又被瞪回在了原地。 “我可没有承认。”在护士的掺服下理惠奶奶坐了起来。 “不需要你承认。”芽衣抿着嘴唇表情认真；“我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只能在一起。” …… 场面些许安静。 或许是被芽衣的话给震惊到了，坐在床边在护士的掺服下，理惠奶奶满脸震惊的看向两人。 一旁的晴子惊讶的捂住嘴，而润一则是十分不看气氛的说了句：“兄弟，你是真牛逼呀。” 卧室内的氛围安静的可怕。 雨宫萤坐在椅子上努力克制着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错觉，门外正有着刀斧手随时候命，只待理惠奶奶的一声令下，他就会被切成碎末丢进海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