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祛除

不同于山中亥一和山城青叶那边的愁云惨淡，小林富江引导着泷一有说有笑的进入了澄月庵。 泷一微笑着调侃道：“富江姑娘说是来迎接我，结果却让客人自己背着东西上山来吗？” 小林富江笑语盈盈地回答道：“这都是泷一叔叔你自己的不对，带着这么重的箱子我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拿得动？” 泷一佯装不满道：“呵！还是你跟着空蝉大师生活饿得没什么力气的原因。在我们那儿，你这么大的姑娘一个人能拿起两个这样的箱子。按照她那套方法倒是活得长了，可是什么都不让做，也什么都做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小林富江狡黠地一笑说道：“多亏了空蝉大师活得时间够长，泷一叔叔才能被空蝉大师救下来吧！要是空蝉大师跟泷一叔叔一样的话，泷一叔叔也活不了这么久吧。” 泷一只能扁了扁嘴，无奈地说道：“又来了，又来了，我投降！每一次谈这件事情，就肯定有这么一张王牌。但是啊，富江姑娘你现在还年轻，没有必要学着跟空蝉大师过一样的生活吧。” 小林富江一本正经地答道：“虽然现在空蝉大师还没有收我为徒，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继承她的衣钵，把这套让人长寿的生活方式推广遍五大国。到那个时候如果有人坚持不下去了，我就可以告诉他，这没什么难的，我一直坚持到现在。” 泷一调笑道：“好！有志气！但是啊，为了推广的话，富江姑娘就更加不该像空蝉大师一样生活了。按我的经验来看，说什么延年益寿都没有用处，还是漂亮姑娘的推广效率最好。” 小林富江说道：“真的吗？那泷一叔叔你觉得我能行吗？” “富江姑娘已经足够美貌了，照我看来只是还差一点“波音波音”来增强说服力。” ““波音波音”？那是什么？是带有魅惑能力的忍术吗？” 泷一双手虚抓放在自己的胸前做摇晃状，嬉笑着说道：““波音波音”就是指这个呀！” 小林富江害羞得涨红了脸，说道：“我再也不理你了！”然后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抛下泷一，自己一个人向前方跑去。 终于扳回一城的泷一开心地笑了，然后他也背着他的货箱缓慢地向前走去。 但是等泷一走到澄月庵的门口的时候他就开心不起来了。虽然眼前没有一个人影，但是风遁查克拉促使空气微微振动，还是让空蝉大师清冷的声音传进了泷一的耳朵里：“谁给你的胆量欺负小富江的？自己去谷仓，澄月庵里没有你的房间。” 报应来得太快了，泷一唯有苦笑，只能无可奈何地拍了拍腰间破旧的红色葫芦说道：“葫芦空了，谷仓里有酒吗？” “自己去拿！还有，把东西放到门口，省得明天烂醉如泥还得让小富江去叫醒你！” “有酒就行，你是雇主，都听你的，东西我放在这儿了。”说着，泷一从背后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封印卷轴放在澄月庵的门口，然后自己转身离开，向谷仓走去。 片刻之后，一只青绿色的风遁查克拉凝成的燕子飞到门口。它用两只爪子拾起封印卷轴，飞过澄月庵的走廊与各个房间，将封印卷轴扔到了空蝉大师手中，随后消散。 空蝉大师轻声说道：“这样祛除邪魔的准备就完成了。” *** 次日上午，山中井野、奈良鹿丸、秋道丁次和鸣人带着春野樱一起来到偏殿中，空蝉大师和小林富江早就在那里等候。 看到众人落座后，空蝉大师说道：“今天叫各位来是因为在昨天深夜，之前缺少的药品终于送到了，现在随时可以进行邪魔的祛除工作。但是因为春野樱的情况很特殊，所以使用的疗法有一定的风险。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我必须向你们讲解清楚，再由你们，主要是病人自己，决定是否要使用这个疗法。” 听到“风险”两个字的时候，山中井野敏锐地感知到了春野樱发出了一丝颤抖，于是向右望去，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没事的，就像以前一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在看到春野樱轻轻地点了点头后，山中井野转向空蝉大师说道：“我们知道了，您请说。” 空蝉大师说道：“春野樱现在的状态很奇特。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强大精神强行进入了春野樱的精神。 按照过往的经验，这种强大的精神往往会很快将身体原本的精神吞食干净从而占据整具躯体。 但是春野樱与常人不同，她似乎天生拥有两个精神核心，这让她拥有了比常人更加强的精神力量。而且在面对外来精神的吞噬威胁时，她的两个精神核心可以做到互相协助，抵抗吞噬。 因此在春野樱的精神中，时刻进行着三个意识的对抗。 当本身的两个精神核心占据上风时，尽管两个精神核心存在一些差别，但总的来说是表现出正常的春野樱的意识。 相应的，当外来的强大精神占据上风时，就会展现出那个精神的意识，也就是你们称作“邪魔附体”的现象。” 小林富江补充道：“这类被外界精神抢夺身体的病症有一个正式的名称，叫作“鬼武者症”。对于这个病症，空蝉大师已经开发出了成熟的医疗术式，可以将外来的精神抹杀掉从而治愈患者。但是这个术式有一个问题，它只能抹掉两个精神中更弱小的那个。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如果病患能够撑到医生来诊治，肯定都是原本的意识占据优势，最多是久攻不克需要人帮一把而已。但是小樱这边的情况不一样……” 空蝉大师叹了口气说道：“我没有办法确认什么时候是春野樱本身的意识占据上风，什么时候是外来的邪魔占据上风。如果贸然启动医疗术式的话很有可能是帮了邪魔，害了春野樱。” 奈良鹿丸问道：“按照之前审判时候的判断方法怎么样？打鸣人一拳，如果能把鸣人打飞出去就是正常的小樱，然后就使用那个术式把邪魔杀掉。” 鸣人也跟着附和道：“没错，就用这个办法吧！不用担心我，我还挺抗打的，成功之后小樱给我个亲亲安慰我一下就行了。” 空蝉大师解释道：“我想过了这个方案，但是不行。无论怎样，从挥拳到判定再到施术总是有一段时间，而意识中的战斗是一刻不停的，可能挥拳的时候还是春野樱的意识，到了判定的时候就又变成了邪魔的意识。” 小林富江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隐患，鬼武者症本身就是极为稀少的病症。小樱这种双精神核心的病例就更加罕见了。因此我们没法判断这两个精神核心到底还能不能算作同一个精神。 假设邪魔的精神力量是10的话，那么小樱A可能是7，小樱B可能是3。 如果小樱A和小樱B都可以算作小樱的话，那么两边都是10，使用术式来祛除邪魔就是一次抛硬币的赌博。 然而如果小樱A和小樱B是两个精神，那么使用术式就只会把小樱B抹杀，仅剩的小樱A也会因为敌不过邪魔而被吞噬，最后使用术式的结果就一定会是帮助邪魔侵占了小樱的身体。” 山中井野出言问道：“所以，空蝉大师，这个疗法的风险就是至少有一半的可能会杀死小樱吗？” “当然不是！如果只是做这种赌博的话，我也称不上什么大师。”空蝉大师笑着说道，然后拿出了昨天从泷一手上得到的封印卷轴，解开封印后拿出了一个一掌高的褐色瓷质的罐子，接着说道： “我跟砂忍村的千代有一点交情。在救人的技巧上她不如我，但是在害人的技艺上我不如她。然而有的时候这两者可以互相转化，就比如现在。 这个罐子里面是我托她制作的药品，叫做尘心丸。它本质上是一种作用于精神的毒剂，可以削减精神的力量甚至将精神抹消。 这种毒药同样无法判断哪一个精神是邪魔，哪一个精神是春野樱，但是春野樱这孩子特殊的双精神核心让尘心丸有了作用。 邪魔的精神尽管强大，但却是外来的精神。它和春野樱身体的联系并不紧密，而春野樱自身则可以从身体里得到源源不断的恢复。” 小林富江解释道：“假设邪魔是10，小樱A是7，小樱B是3，此时使用尘心丸削减所有精神两点， 那么邪魔就变成8，小樱A变成5，小樱B变成1，看起来小樱受到了更多的损害，但是这对于小樱来说是一个可以恢复的削减， 在完成恢复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将会变成：邪魔是8，小樱A是7，小樱B是3。这种小樱占据优势的情况。 理想状态下，可以通过反复服用尘心丸来完成邪魔的祛除。 即便邪魔也可以从小樱的身体获得恢复，但是同时面对两个精神核心的竞争，他将不得不停止活动。 趁着这段时间小樱可以去修行幻术来提升精神力。根据我们的估计，等到成年时候拥有两个精神核心的小樱就将拥有独立击败邪魔的能力。” 空蝉大师道：“这个疗法的风险在于，尘心丸毕竟是一种毒剂，对于用量必须要进行严格的控制，随时进行精确的调整。 使用尘心丸后一定会出现邪魔占据上风的情况。如果削减的过多，春野樱剩余的精神力量不足，那么她将因此而被邪魔吞噬。 如果使用的过少，春野樱自身逐渐累加的抗药性将会导致尘心丸起不到预期的作用。” 听了空蝉大师对疗法的解释，山中井野有些犹豫，这个疗法的风险实在是不小，特别是时间跨度达到七年，这么长的时间太容易出现各种意外了。 山中井野确认道：“空蝉大师，请问还有其他的疗法吗？” “也许我可以改造一下鬼武者症的医疗术式。不过术式开发这种事情就完全没有定数了。有可能很快，也有可能根本找不到这样的术式，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然而山中井野的右手突然被握紧了，山中井野转头看过去，正好对上春野樱翠绿色的双眸。 那双眼眸清澈而又冷静，山中井野知道，春野樱已经接受了这个疗法。 山中井野问道：“可以吗？” 春野樱坚定地说道：“就这样做吧。” “看来是决定了呢。那就从八分之一颗开始吧。”空蝉大师一挥手，用风遁查克拉将罐子打开，一颗小手指节一半大小的黑色药丸从罐子中飞了出来。药丸在空中被切割出八分之一后，多余的部分回到罐子里，剩下的落到了春野樱的手上。 春野樱出神地望着手中的药丸，许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松开山中井野的手，取下了头上的缎带递给山中井野。 “审判的时候，火影辅佐的想法我并非不能理解。毕竟邪魔是一个拥有强大血迹限界的忍者，而春野樱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忍者学校的学生而已。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也许用来交换邪魔就是把我这个人的价值发挥到最大的方式吧。 过去的那些天真的梦想，没法说出口的爱恋，和好友闹的别扭，为了考个好名次而进行的努力，这些对于村子来说都不过是没有意义的废弃物。 即便我成为忍者后拼命的修炼，拼命的做任务最多也不过是一名上忍；如果换成邪魔，“春野樱”这个名字会成为某一代火影的名字也说不定。 一个上忍和一个火影，只要稍稍了解忍者的人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但是井野你却选择了我，就好像之前你将这个缎带送给我时一样。是你告诉我哪怕仅仅是春野樱也是有人在乎的，也是有价值的。 我想要回报你的认可和关心，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办法，直到昨天，我听到了一个过去的故事。 虽然我不是哪家的家主，也没有一支金簪，但是这份心意是一样的。 井野，这份心意能请你收下吗？” 山中井野动情地扑了过去，将自己的脸颊贴在春野樱耳旁的发丝上，紧紧地抱住了春野樱，呜咽着说道：“小樱你太狡猾了！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 春野樱也抱住了山中井野，轻轻说道：“因为之前不知什么时候邪魔就又会过来，我想做些什么最后也只会变成不负责任的空话。但是这一次，我终于有了能够完成的可能。” 山中井野哭着说道：“绝对要回来啊！等到我们一起成为上忍的时候，你要把金簪补给我。在那之前，可不许你被这种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魔打败了！” “嗯，我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