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元旦之会

日向光次负手站在火之寺评定间外的廊道之中，仰头看向天空。 此时天色晦暗，铅灰色的云朵如同两条巨龙一般，围绕着太阳仅剩的光芒盘踞起来，黑压压地铺满了天空。 “要下雪了……”日向光次轻声叹道。 “元旦大朝没那么快结束的。”穿着玄黑色僧衣的地陆劝道，同时为日向光次倒了一杯热茶。 “是啊，没那么快结束……”日向光次如呓语一般说道，随后转身重新走进了评定间。 看着评定间正中央的大佛金身，日向光次双手合十，诚心诚意地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这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将茶杯捧在手里，注视着杯中茶叶的沉浮。 地陆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忧虑。日足族长如此行事与佛理相悖，必得恶果。即便最后谋事不成，大名官邸也能护你周全。” 日向光次勉强笑了笑：“在下九年前便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区区一死何劳挂心。只是此事关乎到雏田大人的未来，因此才坐立难安。” “雏田小姐有施主你这样忠勇的护卫，可谓幸甚。” “其实在下能够侍奉雏田大人才是真正的幸甚。” 自此两人再无言语，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慢慢啜饮着茶水，等待着即将来到这个评定间里的访客。 天色果然如同日向光次所料想的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便已经寒风阵阵，如同白糖一般的细雪开始从天空中落下。 而在这纷纷扬扬的细雪之中，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紧握着彼此的手，同时两人一起用远端的手将猿飞阿斯玛的忍者马甲在头顶上抻开，试图遮挡掉落下来的雪粒。 由于两个人的身高差，猿飞阿斯玛不得不弯着些腰来迁就夕日红。尽管这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但是脸上的笑容，显示着他们正乐在其中。 见到两人说笑着走到了评定间的门口，日向光次起身迎了上去，殷勤地将两人引到了他们的位置，向他们奉茶说道： “在下代雏田大人以及樱大人向两位上忍致谢，多谢两位能够施以援手。” 猿飞阿斯玛摆手说道：“这没什么，我曾经亲眼看到过春野樱的幻术才能。既然她有意选择红作为她的指导上忍，能够获得一个有才能的学生，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夕日红也道：“没有说雏田大小姐不好的意思。只是我确实没有什么能够传授给她的，跟着我的话只是徒然浪费她的光阴而已。” 日向光次还想再陪话，但是偶然间他发现了猿飞阿斯玛和夕日红两人都冲他甩了甩手，心知自己有些电灯泡，于是施了一礼，坐到了一边。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的风雪都变得更大了，本来细小的雪粒，现在结成了成团的雪块，它们先是被疾风掷到木制的廊道上，又被屋内的炭火散发出的热气烤化，在廊道边缘留下了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而猿飞日斩便站沿着这道湿漉漉的痕迹一路走来，到了评定间门口，他脱下火影斗笠在门上轻磕几下，便迈步走了进来。 日向光次和夕日红起身走到门前将猿飞日斩迎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由夕日红向他奉茶。 猿飞日斩呵了呵茶水冒出来的热气饮下一口，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的猿飞阿斯玛，随后转头说道：“光次，你这是何苦……” “火影大人，在下有不得不完成这件事情的理由。” “唉，因缘……因缘……”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一个坚定而又有力的脚步声，日向光次听了浑身一颤，快步跑到门口俯身跪下。 很快，脚步声的主人便出现在门口，但是却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落在后面的那个人如同前者的影子一般和前者踏着相同的脚步，以至于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的脚步声。 头前一个正是日向宗家的族长日向日足，为了今天面见大名的元旦大朝，他特意穿了饰有三个日向家徽的深蓝色和服。 刚一进门他便看到了旁边恭顺地跪在地上的日向光次，但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扫了日向光次一眼，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接受了地陆的奉茶。 而在日向日足后面的那个人却在看到日向光次后停了下来，在门口站住。 他身材颀长，容貌俊美，留有一头日向家标志性的黑色长发，看起来三十余岁。他穿着一身和日向日足相仿的深蓝色和服，只是缺少了两肩上的日向家纹，级别上相较于日向日足稍低一等。 他在日向光次的耳边低声讥刺道：“太过火了光次，为了雏田小姐的这点小事竟然如此兴师动众，日足大人心里对你可是极为不满，回去之后，你可做好了领受日向家家法的准备？” 日向光次站起身来，含恨说道：“笼中鸟咒印我早就领教过了，不劳费心。倒是康长你，跟着宗家亦步亦趋，就这么让你开心吗？你这个样子还算是分家的人吗？” 这个人名叫日向康长，是宗家次女日向花火的护卫，也因此日向光次和日向康长水火不容。 日向康长伸手掸了掸日向光次肩头的灰尘，笑着说道：“哪里有什么宗家分家，归根结底不都是日向家，我身为日向家的忍者听命于日向家主有什么问题吗？” “到底有没有宗家和分家，你摸摸你自己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就清楚了！分家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了，只有让雏田大人继任家主，分家才能够从宗家的压迫中喘一口气。只要能够实现这个目标，哪怕我死在笼中鸟之下也是值得的。” “我也是分家的一员，我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压迫？” 突然，在日向康长的背后响起一声断喝：“滚开！” 紧接着一股狂风吹了进来，将日向康长如同一只苍蝇一般拍在了大佛的莲座上。 众人望去，只见志村团藏身上紧紧裹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氅，出现在门口处。 日向光次想要躬身行礼，但是身体却被一股巨大的风力托了起来。 志村团藏冷冷地说道“不必行礼，我不过是受大名之邀而已，与你无关。” 言毕，他昂首阔步走进了自己的座位。 猿飞日斩给志村团藏倒了一杯热茶，随口问道：“砂忍的事情结了？” “结了，之前让砂铁外流给云忍村的叛乱砂忍由良已经被我亲手斩杀。” 猿飞日斩轻轻点了点头，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地陆环视了一圈参会的人员，无奈地说道：“卡卡西上忍迟到了吗？算了，先不等他了吧……” 话音刚落，旗木卡卡西就出现在门口，毫无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火之寺的殿宇太过巍峨高大，一不小心我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