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蛇仓千代

办公室外，一阵木屐踩在砖石地板上的清脆的咔哒声把蛇仓千代从回忆中惊醒。 她立刻从软椅里弹了起来，只将半个屁股放到椅面前缘，挺直了腰背，伸手在办公桌上摸索，想要找些什么东西放在手里。 然而整张办公桌空荡荡的，连个纸片也没有。 正当她心中惶急的时候，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一顿，转而响起了三声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人问道：“蛇仓千代上忍，我是明日香，请问现在方便进来吗？” 虽然在问门，但是明日香丝毫没有等待蛇仓千代的回复，拉开门便要闯入进来。 间不容发之际，蛇仓千代突然瞥见了对面的文件柜里放着一大盒铅笔，连忙使出瞬身术从中抽出一根掐在手里，转身回到桌旁端坐。 这时明日香才走了进来。 她是一个穿着粉色护士制服的高挑女忍，冲着蛇仓千代点点头算作问好，便径直向文件柜走去。 来到柜前，她便用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紧锁着的下层柜门，从中取出两个大概二十多斤的装满白纸的纸箱，又重新把柜门锁好。 蛇仓千代稍一迟疑，探过身来说道：“我来帮你吧，这些纸要送到哪里去？” “这是我的工作怎么能麻烦您呢？我自己来就好。”明日香直率一笑，说完，她便一手一个提起两个箱子风风火火地冲出办公室外。 听着逐渐远去的咔哒声，蛇仓千代将手中的铅笔一抛，让它骨碌骨碌地滚到办公桌的远端，自己重新颓坐到软椅上，把身体重新陷在软绵绵的靠背之中。 突然间，一阵急促地几乎连成一条线的咔哒声从门外传来，明日香去而复返。她冲进办公室里，直扑文件柜，一手抱起那一大盒铅笔，一手握住办公桌上的那只，便又要向门外跑去。 “哎！”蛇仓千代惊叫了一声，伸出手掌将铅笔的另一端压在桌面上。 “蛇仓千代上忍，有什么事情吗？” “这支铅笔……可以留下来吗？” “可以倒是可以……”明日香应承下来，松开了手，随后她又疑惑地问道：“……但是蛇仓千代上忍，您拿这支铅笔有什么用呢？” 明日香的这句无心之言却如同一双大手将蛇仓千代的心当做一张白纸一般揉成一团。 她重新扫视了一遍自己空空荡荡的办公桌，将手中的铅笔塞到明日香手中，苦涩地笑了起来，说道：“说的也是啊……现在我也没什么事情做。哈哈，哈哈哈……” 明日香困惑不解地看了看蛇仓千代和手中的铅笔，道了声谢，便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办公室内寂静了下来，几缕清风从窗外飘入，把蛇仓千代如同一撮灰烬一般吹到了沙发上。 她仰面怅望着洁白无垢的天花板，哀叹道：“到此为止了吗？十几年的挣扎到最后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 *** 蛇仓千代其实并没有投向志村团藏。 对她来说，暗部队长这个职位带来的荣耀、地位和津贴统统都不重要，她所看重的是这个职位所带来的掌控暗部的权力。 因此无论是成为猿飞日斩的傀儡还是成为志村团藏的傀儡对她来说都一样是不可接受的。 而在拒绝志村团藏的招揽之后，以个人身份参选的蛇仓千代自然无法对有猿飞日斩的支持和提名的山城青叶造成威胁，最后她以192票对33票，619票弃权的大比分劣势，毫无悬念地输掉了暗部队长选举。 之后，蛇仓千代便因为不驯而被猿飞日斩视为一个潜在的威胁。不过猿飞日斩还是顾念她过往的功绩，只是将她调出了暗部序列，把她塞到了木叶医院里，担任一个没有任何工作的闲职，希图通过这种方法消除她的影响力。 对于一般人来说，这种待遇优厚，却没有工作的岗位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是对于蛇仓千代来说则如同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之内一样。 因为她有必须要成为暗部队长的理由。 之前提到过，二代火影千手扉间创造性地提出了：“任何一种物质都是由风火雷土水阴阳，七种属性的查克拉根据一定比例和结构组合而成的。” 这一被概括为“查克拉物质本源论”的理论突破使得木叶村的忍术研究迎来了一个成果井喷时期。 不过千手扉间虽然是这个论断最主要的贡献者，但是这其实并不是千手扉间一个人的成果，在他的身后是一个颇具规模的科学研究团队在为他提供包括理论发散、实验数据、开发应用在内的全方位的支持。 包括各属性查克拉的重量测定实验在内的一大批理论研究成果，和秽土转生、飞雷神、互乘起爆符等等实践忍术开发都有这个团队的参与甚至是一手包办。 等到千手扉间意外身亡，猿飞日斩继位，这个团队便得以“转正”。他们从千手扉间私人的幕僚团转变成为暗部下属的一个部门，并且获得了自己的名字——量天尺机关。 而科学实验和抡刀砍人不说是风马牛不相及，也略微是有一点差别。因此猿飞日斩放宽了加入量天尺机关的条件：哪怕仅仅是一介平民，只要他是火之国人，拥护火影的领导，拥有能够进行科学研究的才能，他就可以加入量天尺机关，享受到暗部忍者的优厚待遇。 蛇仓千代便是以平民之身，凭借自己的研究天才在十四岁那年加入量天尺机关，成为了一名实验助手。 由于年龄小，人又很聪明可爱，她成了量天尺机关里最受宠爱的姑娘，就这样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度过了相当长一段愉快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木叶村内的局势逐渐紧张起来，猿飞日斩精越来越难以分心参与量天尺机关的工作，所以他取消了对量天尺机关的直接管辖，任命自己的弟子大蛇丸负责管理。 那个时候的大蛇丸对量天尺机关的人来说就如同一个ULTRA·PRO·MAX版本的猿飞日斩一般。 他的学问比猿飞日斩精深，他的精力比猿飞日斩充沛，他的思想比猿飞日斩开放，隐隐显露出的火影首席弟子的身份更是被有些人解读为猿飞日斩有意将木叶村托付给他。 但是一切最终都随着大蛇丸的叛逃而化作泡影。 在那之后，量天尺机关便被打上了大蛇丸余党的印记，从此废除。所有研究人员都遭受了一轮又一轮的政治审查和拷问。 这其中直接协助大蛇丸使用同村忍者进行人体试验的人和经手过可疑材料却隐瞒不报的人的下场自不必多说。 剩下的毫不知情的人也由于量天尺机关的废除，而不得不抛弃自己曾经为之付出心血的事业另谋出路。 而蛇仓千代则是一个不甘心的异类，她决心要恢复这一切，重建量天尺机关。 离开监牢后，她以十六岁的大龄加入了忍者学校，在一片质疑声中从头开始进行修炼，两年之后她便在一片惊叹声中成功毕业。 毕业之后，她便以“拼死之外，别无他途。”鞭笞自己，在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疯狂地压榨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最后靠着连续七年任务量第一的可怖功绩晋升上忍，以忍者的身份重新杀回了暗部。 但是正当她踌躇满志向着暗部队长的位置发起冲击的时候，她却一头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幕墙。 正如山城青叶所说，再向上就是完全不同的规则了。 此后她虽然拼命依旧，但是却毫无变化，直到这一次竞选失败，被发配到这个办公室来。 *** 而正在蛇仓千代因为对未来感到迷惘和绝望的时候，药师兜背着春野樱和小林富江一起闯进了她的眼帘。 药师兜道：“蛇仓千代上忍，可以请你帮忙照顾一下这个孩子吗？如果能够抽时间传授给她掌仙术的使用方法就更好了。” “我吗？”蛇仓千代惊讶道 “有什么困难吗？多亏了纲手大人进行的医疗班改革，掌仙术虽然是个A级忍术，但是却并不在忍术限制名录内，可以免许皆传才对。” “没有困难，不如说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