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请大夫上门

听见自己的女儿还是没有直接回答自己俩人的问题，虽然还是疑惑，不过自己女儿说的对，当务之急还是把人先救醒再说。 于是，老两口也不再坚持了，依着女儿的话，将李陌笑背到了赵娘的闺房里并放到了那属于赵娘的闺床上。 “爹，娘，咱们要不要先给他找个大夫？” 将李陌笑放到床上后，老两口也是终于有机会拨开李陌笑那垂在脸上挡住了脸的头发，看到了李陌笑的脸。只是虽然看到了脸，但依然还是看不清长相，脸上实在是太脏了，整张脸几乎没有一块能看得到是白色的地方。 “爹你快去请大夫吧，我先去打盆水来给他擦下脸！”赵娘说完这句话，也没等自己爹娘回头，就扭头先出去了。 这丫头！ 老两口又是同时的一阵无声唏嘘。 “脸都看不清楚，你说咱们闺女是怎么就看上了这叫花子的？” 感觉自己要被一个叫花子把养了二十年的白菜给拱了的赵老头，等自己的闺女走了以后，终于忍不住在自己老伴面前大声地发表了自己的抱怨。 “我也想知道！” “你还是赶紧去找大夫吧，去晚了你闺女可是可能要怨你这个爹了！” 赵老头似乎非常不甘心，但他这个女儿控，也实在做不到不依着自己这唯一的女儿，于是吹着胡子叹着气，也开始往门外走，准备去请大夫。 赵家老太太发现除了床上躺着的看不清脸的那个，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了，也是觉得没必要留在这儿看着。反正刚才赵老头探过鼻息，这个年轻叫花子还活着的，虽然人没醒，但还是有气息，也还算平稳，所以也不太可能突然死掉。 她也有照顾病人的经验，想着等会赵老头将大夫请来以后，很可能是需要热水的，所以自己就提前先去烧水准备热水吧。于是，她也迈脚走了出来，走进了堂屋旁边的厨房里。 厨房里，赵娘正在端着一个盆在盛水，她可能也根本没想是不是烧点热水更能把脸擦得更干净，而只是急于打水给她刚背回来的叫花子先擦脸。 盛完水以后，赵娘先将自己用的那条脸帕放在水里，还搽了点胰子在脸帕上揉搓，她打算先把脸帕洗干净以后再拿去给李陌笑擦脸。 看到这里，赵老太太有点心疼胰子，毕竟自己家就这么一块，而且平时自己和老头子都舍不得用，自己闺女也只是偶尔用一下偶尔也舍不得用，毕竟用的话可能很快就会用没了。 “女儿不会是真喜欢上这个叫花子了吧？虽然是个叫花子，但只要年轻有力气，以后能一起过日子，就算之前是叫花子，似乎也可以，总比女儿一直一个人要好！所以，也许其实也是好事？” 当赵老太太还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赵娘已经洗干净了脸帕，端着水盆往大门口走去了，她要去把刚才洗脸帕的水倒掉，同时再换一盆清水将脸帕再清透一遍，然后才换一盘清水放入脸帕去给李陌笑擦脸。 在赵娘的手中，脸帕在清水中来回轻轻的漂洗，温柔的动作仿佛是在宠爱一个心爱的人。而那一盆清水，仿佛就是她的心，透明而纯洁，没有丝毫杂质。 当赵娘将这一切准备好后，她再次走进了自己的闺房，轻轻地打开了门，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李陌笑的床边。 她轻轻地握着湿润的脸帕，轻轻地擦拭着李陌笑的脸。她的动作，轻柔而细致，仿佛是在擦洗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 而李陌笑，虽然昏迷不醒，但他的脸上却隐隐显现出一抹安详的笑容。 就在这个时候，赵老头终于带着大夫一起进了家门 大夫一进门，就看到了赵娘正专心致志地给李陌笑擦脸，也是一怔。 “王大夫，小女心善，心里想着救人，让您看笑话了。”赵老头也是怕这个王大夫出去传闲话，所以赶紧打圆场。 “无妨，老夫的工作只是治病救人！”虽然没有说得很直白，但是这个王大夫也委婉地向赵老头表示了自己出去以后不会乱说话的意思。 赵老头也是很开心听见王大夫这么回答他，自己闺女背回来了这么一个叫花子，还固执己见要将这个叫花子放在她闺房里和闺床上，并且现在自己闺女还不顾男女有别，还在这里这么精心细致地给这个叫花子擦脸，要是真传出去了，以后可能是真找不到其他人家愿意娶了。 可怜天下担心辛苦种的白菜被拱但到时候了却又很担心没猪来拱的老父亲的心。 赵老头和王大夫走到近前的时候，赵娘刚好差不多把李陌笑整张脸基本擦干净能看到整体轮廓了。 “还行，还看得过去。” 赵老头内心里不禁自我嘀咕了一句，又很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感叹。 王大夫也装作漠然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陌笑的脸，虽然他确实也没打算出去了传什么闲话，但内心里也好奇，傻子都能看出来，赵家这个被所有人传为痴心妄想想嫁一个英雄美男子的姑娘，这么多年谁都看不上，但今天却不怕被人嚼舌头地当众把一个叫花子背回了家，他的内心也是忍不住好奇地。 “也就还行吧，也不是多俊俏，也就和镇东头吴家那被拒绝过的小子在伯仲之间，果然还是不懂这个小姑娘心里是咋想的。” 王老大夫也是内心独白了一句。不过，他没沉浸在观察和自我观想里太久，毕竟他的职责是过来看病的。 他走过去，轻轻地扶起了李陌笑的手，探了探他的脉象。 “好了，赵娘。”大夫放下李陌笑的手，转头看着赵娘说道：“他应该是饥饿加上感染风寒，我给他扎几针，再开几服药给他吃了以后，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行云流水一般，一刻钟的时间，他就给李陌笑扎完了针，并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来了笔墨写好了药方。普通的农民家庭里是没有笔墨的，所以他在镇上看病都是自己带着笔墨装在自己的药箱里。 当然，他的药箱里只装了针等看病工具，是没有药的，开药还得另外去镇上的药房。 等他给李陌笑扎完针以后，他看见赵娘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他似乎是看出了赵娘心中所想，也可能是自我意识到还有情况没说完整，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别太担心，你们快去抓药回来给他煎服，吃了药以后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听到这句话，赵娘的心里终于如一块重石头终落地了一样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