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低谷

事情果然如同刘灵儿猜想的那样，并且是最坏情况。 不能够如期交货，那么珍珠养殖场将要赔付数万元。 九十年代的万元户相当于现在的百万富翁。 五万块钱的赔偿金在当时可是天价。 刘灵儿清点了手中的积蓄以及那些珍珠首饰后，得出一个结论，这真要赔付起来，那可真是要了她刘灵儿的老命啊。 可是，做生意怎么能失信于人呢？ 为了维护过来的良好信誉，经过一番思考的刘灵儿最终拨打了广东马老板的电话。 在电话里，刘灵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一字不差地向马老板和盘托出。 电话那头马老板听后，陷入了沉思。 直到刘灵儿一连几声“喂喂”之后，马老板白开始说话。“刘老板，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马老板的声音有些颤抖。 “马老板，我不可能拿这些事情和你开玩笑。虽然我也不希望这些事情发生。但是既然发生了，那我们就必须去面对，不是吗？” 电话那头又是几秒钟的沉寂。“可是刘老板，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了吗？必须药违约吗？” 刘灵儿听出了惋惜惋惜之意，“十分感谢马老板合作的诚意，只是我们想过补救的办法。想过去其他珍珠养殖场寻找插了核的珠贝，收购那些珠贝作为自己的产品交货。但是那样的话珍珠的质量如何，我们心中没有底，更重要的是，真要用其他珍珠养殖场的货品来交货，那就不是纯正的我们产的珍珠，颇有挂羊头卖狗肉的嫌疑。这样做，我心里过意不去。” 又过了几秒钟，马老板那头才发出声音来，“哦，原来是这样。”马老板顿了顿，“那刘老板打算怎么做？” 刘灵儿淡淡一笑，“还能怎么做啊，合同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交不出货来就赔偿马老板五万元。” 又是几秒钟沉静，“可是，刘老板，现在离交货时间还很远。你现在就提赔偿是不是太早了。”马老板的笑声通过电话线还是可以听得见。 刘灵儿十分严肃，“马老板，我不是在开玩笑。早赔偿和晚赔偿不都是赔偿吗？而且我确定我们是不能按时交货了。” 马老板的笑声停止了，“那刘老板你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不是想马上赔偿我？” “我的确是这样想的。”刘灵儿语气坚定。 “可是，你为什么这样做呢？这样对你没有一点好处啊。”马老板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强烈。久经商场的他十分明白无奸不商的道理。所以，对于刘灵儿的反常行为，马老板内心充满了警惕。 “是啊，对我是没有一点好处，可是这样对你有好处啊。我提前告诉你我的真实情况，好让你做好准备，以便将损失将到最低。” “把我的损失将到最低？”马老板不敢相信。 “本来我们两人合作是一件互利共赢的事情，可是，现在因为我方出现意外事故导致合作终止，出于诚意与歉意，总不能让你们也跟着吃亏啊。” “这——”马老板那边语塞了。这大概是因为经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言论。 “喂，马老板您有在听吗？”刘灵儿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在听。只是我突然有点紧急事情要马上处理。我们的通话必须要终止了。” “好。马老板您先忙，我们以后再谈。” 挂断电话后的刘灵儿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刘灵儿回到屋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那些自己珍爱的珍珠首饰。 这些珍珠是每次珍珠养殖场产出的珍珠交完货后，还剩下那么几颗残次品，拿去卖吧，又不得什么好价钱，丢掉吧又着实可惜。刘灵儿就把它们攒下来。 数目多了以后，刘灵儿就想着怎么把这些珍珠利用起来。 最后这些珍珠变成了耳环，吊坠，手链，发簪。而刘灵儿的大多数灵感来自于黄娟。 毋庸置疑，黄娟有着令人羡慕的美貌，还有超乎一般的审美能力。 因此，刘灵儿就特别留意黄娟的衣着打扮。今天黄娟戴着一朵头花，刘灵儿就想到了把珍珠串成一朵玫瑰花。明天黄娟戴着一对长长的耳环，刘灵儿就模仿着用珍珠做成那样的耳环。 刘灵儿看着这些珍珠首饰，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些珍珠首饰可是她一点一点给做出来的啊。不过，就算拿去卖了换钱，能换得多少钱呢。 光靠珍珠的质地，那是值不了几个钱的。但是这些首饰的确制作精良，如果碰上哪个喜爱它们的主，没准还能卖个好价钱。 刘灵儿放好那些珍珠首饰，转身，目光转向她最值钱的东西。 梳妆台对着的床下有一个机关。 刘灵儿起身，在床床尾处蹲下，伸手去触摸床尾下边的一个按钮。刘灵儿使劲一按，一个木盒子被弹了出来。 刘灵儿赶紧去抓住那个木盒子，用力一拉，那个木盒子被拉下来了。 刘灵儿脸上一阵欣喜，又坐回梳妆台前，仔细端详着那个木盒子。 在确定木盒子毫无二样之后，刘灵儿伸出她那纤细有老年斑的手，在木盒子凹陷处用力一提，木盒子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米黄色的隆起来的布。 刘灵儿拿手轻轻地掀开那块白布，露出一个圆圆的东西足足有大拇指这么大。那圆圆的黑黑的东西还发出光亮来。 没错，熟悉珍珠的人立刻可以判断出那个圆圆的东西就是一颗黑珍珠，一颗有将近五十年历史的珍珠。 这样的珍珠原本是有两颗的。另外一颗黑珍珠随着刘灵儿的心上人大龙哥的去向不明而不知所踪。 现在刘灵儿手中的这颗珍珠若是卖掉的话，欠马老板的债可以轻轻松松地一次性还完。 上次刘灵儿的家里遭贼，那贼人估计早就惦记上了她的这颗黑珍珠。只是，由于刘灵儿的谨慎，那贼人扑了个空。 其实，坊间一直流传着关于这颗珍珠的传说。每次有人问起刘灵儿，刘灵儿总是云淡风轻地一笑而过。 卖掉这颗黑珍珠，将使得刘灵儿从低估中反弹回来。可是，难道要让这颗黑珍珠重现江湖吗？可是，刘灵儿怎么舍得卖掉这颗珍珠呢。这颗珍珠可是刘灵儿的精神寄托，刘灵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可是，如果不把这颗黑珍珠卖掉的话，欠马老板的债可怎么还啊？ 刘灵儿把目光扫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