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固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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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间病室,各个身上挂满伤痕。青塬望着他们,又是心疼又是哀伤:“好了,什么都不用说,我带你们离开。”
“去哪儿?”大家都不解。
天降小雨。淅淅沥沥。青塬默声走到门前望天:“反正不在这!”
篮夏这次没有跟他吵,皱着眉头单坐。一屋伤员无所适从。最后是真岚踏出房外,与那个全身炸满刺的男人“交锋”。
他笑:“以律法论,挟持王室,可诛灭九族…呵呵,对自己的子民,就如此偏爱?”
青塬颓然:“他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谁让先祖所为,有辱血脉!”
“只是,你难道不觉得,即使你已是一地之王,越是这样,越力不从心?”真岚笑问。
青塬默不作声。
“我且不说他们身体是否能长途跋涉,即使你亲自护送,从这里除了前线的方向,数十里连个村落都没有。你能带他们到哪去?至于前线,我们刚突围回来。还没忘记有多危险吧?”真岚劝。
青塬依旧沉默不语。
真岚笑:“今当初实情揭破,你是怕我因此问罪?”
青塬答:“是因这里条件简陋,缺医少药…”
真岚大笑:“哈哈哈,那你的营地好在哪里?”
刚才紫芒蓝夏都在。青塬分明是想他们快走,免得夜长梦多。
真岚见他如此爱民心切:“他们现在已重获自由清白,大战之后还要论功行赏。你让他们现在就走,忍心就这么便宜了玄羽?”
“这些伤,难道不就是拜他所赐?”青塬赌气:“我信不过他!”
真岚微微愠怒:“你是信不过他,还是信不过我?”
这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青王殿下…”
是个重伤员。跛了脚,一只胳膊还吊着。他扶着门框慢慢拜下,青塬上去扶他。
他摇头:“青王殿下…没想到您还顾着我们,还亲自来看望…其实当初下山,我族已经对天发誓,脱离九嶷过普通人的生活,再不提旧日恩怨。您这样,我们…”
他又看看真岚:“战事日紧,请您不要再为我们为难。我们…愿意留在这。”
青塬语塞。
真岚笑:“你们这次劳苦功高,不仅青王,朝廷也不会亏待了你们。”
立刻命人搀他回去休息。
真岚又道:“好了,你就当顺应民意。我答应你,等战事稍缓,就先想办法把他们转移到安全地域。现在在这里,他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等青塬离开,紫芒和蓝夏上前:“陛下,物资缺乏,刚才我和篮夏商议,先从我们两部分出来一些,供这里使用。”
真岚点头。篮夏也这样深明大义,他很高兴。
**
了却一桩心事,再来苏摹门前。大门紧闭。想轻敲一敲,却被夜幕中说不清的肃穆止住了。
真岚心里怪怪的,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远看,炎汐房中还亮着灯。转角走过。
炎汐对此事也有耳闻,真岚将实情相告。那笙听了,直问伤员有多少人,伤情如何…好像有什么盘算。
“其实我来的路上,在海边看到过几个村落。离的不算远。”她回忆。
真岚摇头:“我当然知道,可那是去往伏波的方向,沿途很不安全。”
“去那儿的话…嘿,我也许…能帮上忙。可以包在我身上!”那笙转着水灵灵的眼珠。
炎汐不信望着她:“这可不是儿戏。人命攸关,你别在这大包大揽的。”
“我哪里有!我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那笙说着,特意跑去逐个紧闭了门窗,一大阵紧张兮兮的确认过后,终于从脖颈中捞出绛的红晶示人。
“绝对可以!只要不跟军队正面遭遇…”她道。
真岚皱眉细思:“那也好。我派些人,保护你们安全。”
“哎不行不行!人多了就不好带了,就是人少好。还要分几次…”那笙胸有成竹。
炎汐倒卧在床,见真岚心动,不再拦阻。
真岚笑:“不过,你先别跟青塬说明。让他来求你。”
“啊?他能怎么来求我?”那笙刚一转眼珠,炎汐立刻起来制止她敲竹杠的想法。
真岚被他们之间的小动作逗笑,前仰后合:“总之我自会回去放风声,你们就当我从没提起过就是了。”
再坐一会儿,夜色深沉,真岚也回帐中休息。
**
苏摹独自安眠,梦境中四处充斥无助的嘶喊。许许多多的鲛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任人抽打,苦不堪言,绝望中向他无助伸手…
四处全是烈火,苏摹奋不顾身。可鲛人们的身体每一碰触便会烧伤他一次。幡然醒悟这不是梦境,知道大事不好。
半夜里一声巨响,他从高高的床榻上滚落在地。头痛欲裂。
治修从外面冲进来,发现大事不妙:“肆师!肆师求您快出现!海皇有危险!”
他也不知这样喊叫有没有用,只记得溟火说过有情况要第一时间召唤她。
溟火急速现身探查。苏摹已然失去了意识,两手抱紧头颅几近成疯。
“肆师!”
“别慌。”溟火将手抵在苏摹额上,默默施法。片刻,苏摹昏睡过去,不再挣扎。
“还好,陷得不深。”溟火稍稍宽心。
幻境里的火焰退去,之前痛苦挣扎的鲛人们也消失了。苏摹知道有人施救,但只要他本体不醒,就无法从这出去。
溟火施法完毕,和治修将苏摹安置回床,去准备了些药香,在苏摹周围点燃。不一会儿,这里充满袅袅青烟和药香。
趁这时候,治修把先前对海皇的作为一五一十的交代。溟火轻轻拨开苏摹右眼,那匕刃依旧浮现在深碧色眼球上,散射金光。
“这…怎么会这样…”治修傻眼,明明当时成效立竿见影。
“哈哈哈哈,愚蠢。真以为一颗小小的药丸能对抗神迹!海皇的神识,我收下了…”擎阳王的声音,似从苏摹脑中发出。困境中的苏摹,一样听得清清楚楚。
真岚等人闻讯赶来。这真是一个不眠之夜。来人众多,白璎也在其中。
“请问,海皇这是?”真岚上前关切。
溟火看了看他没有立刻回答。真岚又问了一遍:“能否告知海皇这里出了什么事?我们或许可以帮忙。”
溟火再次将苏摹右眼拨开,眼底金色匕刃触目惊心:“海皇中了咒。那人通过此物施法,入侵了海皇意识,企图剥夺神思。”
“那,那会怎么样?”
“被困在里面出不来,身体也会不断僵化…”溟火无奈摇头。她也只是能暂且施法,保护苏摹身体不受外人控制而已。
真岚不信邪,坐到苏摹面前,想以自身之力硬取。溟火拦阻:“海皇的神识已被那人抓在手中,此时强行取出,会有性命之险!”
“啊…”真岚惊吓抽手。
忽然,苏摹的身体发亮。烛光中忽明忽暗的龙影在跳跃。
“海皇血脉!”溟火惊呼。双手紧扣身前跪祈:“海皇!请快醒来!”
幻境中苏摹听到了一些外界的声音,得意对擎阳王道:“你摆布不了我。”
溟火此时能感应到苏摹几缕神思,大概有了主意。她和治修附耳几句,在旁边燃烧的药香里加了些东西手指按压在苏摹额上,闭目施法。
四周的烟雾像是有了灵魂,纷纷向她手指这里钻。大家兴奋上前,这是起效的征兆!治修手持粗大金针,摸准时机,在苏摹周身几处穴位刺下…
过去很长时间,苏摹的睫毛终于动了动,有苏醒的迹象。
“海皇…”溟火轻唤。苏摹终于睁开眼睛。
他见周围这么多人,就要起身。可天旋地转,立刻跌落回去。身体各处知觉并非同时产生,剧烈的痛觉最后才找上他,只将头偏了偏。刚才一阵经历,难以言喻。
“海皇莫急!”溟火终于放下心:“才经过激烈争夺,神识不固,现在刚刚归拢,安静躺着为好。”
看到苏摹这样虚弱无力,真岚颇为震惊。
西京见苏摹又闭上了眼睛疑虑:“他就这样再睡过去,会不会又被那人找上?”
从溟火焦虑的神色看,答案是肯定。
“我有办法。”白璎靠前,把戴有后土的手掌按压在苏摹胸口:“我分一些后土的力量,帮你保护心智,固化神识。”
微白的光辉纷纷潜入,苏摹睁眼望见她静谧的面庞,没有说话。
“我有把握!”白璎语对身边人。
如此可以放心了。真岚看着他们,不动声色,指指门外,让西京和他一起出去。
溟火稍驻,见苏摹渐渐好转,也将身形隐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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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只剩苏摹和白璎两人。白璎施法完毕,笑问苏摹感觉怎么样。
“你中咒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她一转身,这才发现已经人去屋空,众人是故意趁此机会留她在这里与苏摹独处的。心下紧张。
“我也没想到,他能玩出这么多花样。”苏摹经过刚才一番,额上渗着晶莹的汗珠。
白璎忽一阵也不知说什么好,不想聊战事,也无从叙旧。尴尬的笑了笑,尝试帮他擦拭额头,苏摹并不躲避。
“你也太乱来了!竟然吃控心药?”想起这事,白璎后怕。
苏摹却笑了笑:“治修的医术,不会有事的。”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安静,一滴水落下来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睡吧。”白璎定一定神。刚才施法的时候,碰触到苏摹心跳。感觉好不真实。
衣服合整。忽然手碰到他胸口的时候,两股后土的力量对冲,后土之戒亮了。苏摹也感应到这一股强烈的力量交融,好奇低头看。
“没什么…”白璎露笑:“睡吧。”
苏摹把手放进那微光里,轻抚心口,半晌无话。
忽然,白璎目光下移,看到苏摹腰间断裂的系带编绳,似乎眼熟:“咦?这是…”
“啊…”苏摹一阵难色,只好向她交待了当晚遗失龙佩的事。
白璎拆走了那断裂的系带轻叹:“哎,人没事就是万幸。怪不得你们那晚…你不会是因为丢了这个,这些天一直躲着我?”
苏摹摇头,可心起了阵阵波澜,又在白璎的注视下莫名消失了。紧接着睡意袭来,身体轻飘飘失去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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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西京陪真岚在阶梯上坐下。忙了半夜,现在已经看到黎明曙光了。睡意全无。
西京嘿嘿笑了两声:“那行,我也不睡了。陪陛下在这里看日出。”
一片静谧,凉风席席。下过的雨沾湿一层地面,他们坐在回廊下。西京先说话:“我还以为你和阿璎…”
“怎么可能啊。”真岚根本都不给他机会把话说完:“你说苏摹出了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咱们?好面子?”
这谁能知道。西京见他不想谈,只好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直到朝阳普射大地,让这座城生机盎然。
看完日出,各自回房稍事休息,回去见苏摹房门大开,白璎已不知去向。
转入屏风后,苏摹清醒,还懒懒的躺在床上。真岚见他好转飞快,心中释然:“你也真是。出了这么大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摹瞥了他一眼,慢吞吞扭转身躯。
“你要是好了,别一直躺着。这几天备战,过会儿我们一起巡视一遍?你不能真把全部事都丢给那个新人小孩子吧?”真岚注视他的右眼,金色匕刃已消失不见。
治修入内,拖着药碗请苏摹服用。真岚先闪身出去。
苏摹见他惶恐不安:“服用控心药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忧心。怎么,是不是肆师找你责问?”
“没有。”治修急忙摇头否认。
“那就好,你去吧。”苏摹放下药碗。治修见他容光焕发,终于安心离去。
外面真岚命令侍从们把自己的早膳也摆进这房间里,又吩咐去地牢给擎阳王加了几道重锁:“你们去告诉他,再不老实,还有的加。”
苏摹穿戴整齐,从屏风后现身。看着真岚,不紧不慢的坐下一起用膳。
真岚见他在东张西望,笑道:“怎么,找阿璎是么?”
苏摹并不予否认。大约是大战在即,白璎并不在此多做停留。
餐后一同营中漫步,有个满身鞭痕的年轻男子一瘸一拐追过来:“海皇…海皇…”
苏摹驻足:“什么事?”
那男子见苏摹肯为他留步,意外欣喜:“我是想问,您衣襟上的那朵花…”
原来刚才轻风撩动,苏摹别在衣襟内侧的那朵绡制簪花露了出来。
真岚也表示新奇。
“可否给我看看?”那男子诚惶诚恐解释:“我有个妹妹,能做这样的簪花。”
苏摹不动声色摘下来给他看,对着真岚:“你难道就看不出是绛赏灯节那晚,出去在集市上换回来的那朵?”
真岚脑中灵光一闪,大抵猜出了眼前人为谁。
“啊…是,就是这样的。是她的手工。海皇,为何您会有?”他难忍激动情绪,颤巍巍从怀中也拿出一朵一模一样的。只是很旧了,颜色褪去大半。
“友人所赠。是从临海城的赏灯节上买来的。”苏摹问,从他手中将那朵花收回。
“临海城…”他两眼泛光:“海皇,冒昧问一句,可是见到过我的族人?”
“啊!就是卖这朵簪花的人。”他又道。
苏摹又望向真岚:“见过。”
果然是出离九嶷那族的族长。他喜出望外,慌不迭介绍自己是谁。末了问:“海皇…我的族人们可好?”
真岚暂时不便说话,只能由着苏摹。
苏摹打量他:“你不是已经被定罪处斩了么?”
“没有…”他见苏摹知道底细,更毫无保留:“行刑前夜,玄王因事存疑用死囚换下了我。但为保军心,让我不要声张混在人群里。只有与我同族一些人知道…”
真岚暗自高兴。没想到玄羽留了这么一手,连他都瞒着。
“海皇!他们可好?”他满眼都是对族人的牵挂。
“据我所知…”苏摹目光一沉:“不怎么好。”
他惊恐万分,定要问个究竟。真岚也心下不安。
苏摹摆摆手:“我只能听说他们路上遭奸人袭杀,好不容易才逃进临海城。临海城有驻军,现在应该是安全了。”
他又看看真岚:“对了,你前些天不是提到镜城拨下过安置钱款?是给他们的么?”
真岚一愣:“嗯…是,是啊。”
“那应该也不会差,等你回去见了他们就知道。”苏摹淡然。
真岚自己也不敢保,只笑了笑。但此人听到这话,看到生的希望,千恩万谢先回去安心养伤。
“多谢。”真岚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到道。苏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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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走一阵,有人来报发现敌情。两人匆匆赶回,是透带着人求见。遍寻海皇无果,找到了青塬,又找到这里。
一行人进帐。透禀上,说散出去的鲛人部队发现了敌人进军痕迹。
“来了多少?”苏摹问。
透皱眉:“很多,只探查到的就有几万人,且人数不定。还有一台巨大的攻城车!”
苏摹点头,转而对真岚轻语:“看来是那个人…”
先传令下去,加强戒备。真岚发现透若有所思:“呵呵,你们这位透好像有什么想法呢。说说看?”
透壮胆:“我觉得他们这样的攻城方式,最强劲战力都在前方。我们死守一座城,必然要硬碰硬。时间一久,将士疲困,消弭斗志。不如提前分兵潜入地下,等他们攻城的时候,有一支军马从后面发起突袭。这样如果他们不回头兼顾,后军会被我们不断蚕食。如果回头,前方势必松懈。到时候守城军马可以主动出击,不是事半功倍?”
此论不浅,连苏摹也觉耳目一新。
真岚笑:“你这是想打他们一个“首尾难顾”?”
“是!”透见真岚通透,当即喜上眉梢。
“分拨人马有限,不用全员猛攻…”他自己画了图,拿出来讲解:“等他们前方攻城得不到好处撤离的时候,泉先可以在这里截击。只要让他们没办法顺利通过,就只能上去。到时候空桑再有一军埋伏,无需大队人马就可以剿灭大批敌人。”
苏摹赞许的点点头:“嗯,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从那里撤退?”
“我…”透感觉到苏摹是在考他:“我是觉得他们网布这样发达的地下通道,用途并不是一样的。许多路径,像是这些,宽直且长,应当是进兵或者运送补给的;再如这些,弯弯曲曲,是为了囤兵配合地上战术。既然设计密道的人那么讲究,那一定设置专门退兵的路线。”
这是透连日来苦思冥想的成果。这里静悄悄,都在听他口若悬河。话到一半,声音低下去。
“继续说。”苏摹道。
透又手指着原来的位置壮壮胆:“这几条才像是撤退路线。呈扇形。大批人马可以很快疏散,不耽误后军。而且…这样的道路后面就是他们大营的方向了,是最快最便捷的道路。”
真岚看着他出神:“你今年多大?”
“十七了。”透稚嫩的回答。
“我看此计可行。”真岚对苏摹说道。
苏摹沉默许久,对透言道:“那此次泉先军马全部由你统帅,就按照你刚才的计策。空桑这边…”
青塬微笑拜上:“我愿意引兵配合。”
真岚笑:“好。那派你出战,可不要灭了我们的威风。”
青塬和透相视一笑,双手拜退。苏摹叫住透:“你去找炎汐,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把统兵信物都交给你,还有,如果有什么不会的,要多问他。”
“是!”透满面神采告退。
真岚望着他欢快的背影:“真不错。哎呀,连我都有种得救了的感觉,还是这么小的年纪,真是…哈哈哈哈…”
“你就别笑了。”苏摹幽幽晃动眼神:“这座城易攻难守,四面透风,你可别顷刻被人把城破了,到时候十个透也不顶用。”
真岚不以为然:“唉,我问你。你当真就这么把大军交到他一个人手里?”
苏摹神秘:“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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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青塬和透走在一起,看着他神气活现的样子:“呵,恭喜了啊!你这也算临危受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这样的人生际遇。”
透沉心:“还不到时候。等我们立下大功,你再恭喜不迟。”
看他小小年纪说起话来还一板一眼,青塬笑:“好。到时候你来我营帐,我请你。”
走过一段,他又问:“哎,透,你跟你们左权使的夫人那笙,关系熟不熟啊?”
透直率的摇头:“不熟。怎么你找她有事?”
“嗯…啊…我,嘿嘿,是有点事想请她帮忙。”青塬吞吞吐吐。
“她刚来,能帮上你什么忙?”透看着他:“我正要往左权使那里去,我们一起?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找她直说就是了。她人很好的。”
青塬正是这个意思。跟透大摇大摆进了泉先营地,许多鲛人好奇地出来看他。
“领军出战?”炎汐惊讶看着透。不过既然苏摹所命,他也没什么好说,让那笙帮忙把号令三军的信物拿出来,交到透手里。
看到青塬,炎汐笑:“青王殿下?别来无恙!”
那笙知道他来意,故作不知。眼睛望上,像没看见他一样。青塬对着炎汐虚寒微暖,她也不搭话。
透心直口快:“你不是有事找那笙夫人么?”
青塬脸上一阵红白:“是…是啊…”
“啊?找我?”那笙满脸奇怪的笑意。弄的青塬几乎不会说话:“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么?”
“是…是…”
炎汐无奈的摇头。和透一起屏言息声。
“是这样…我听说,你有办法,过前方的伏波军阵地?”青塬捏紧衣角:“我我,我族有些重伤员,需要转移…”
那笙表情夸张的认真听,扮成是第一次听到的样子。
说了半天,青塬诚恳道:“能不能将你那块红晶借我一用?我保证送完人之后,立刻归还!”
“啊?那不行,我答应过红晶绝不易手的!…”那笙嘴巴一翘老高,就差骂青塬脑筋不开化:“不过你说的那些人确实…我,我可以帮你护送他们。”
“这…可以么?”青塬也没想到那笙答应帮忙是这样痛快。
炎汐实在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不可以。力所能及。不过现有敌情,那方极不安全。出发恐怕要等守城战后。”
“那是自然。多谢!”青塬兴奋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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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后,真岚召集众人将透的计策告知。大家纷纷惊叹年纪轻轻的透在用兵作战上竟有那么多独到见解。
玄羽伤情已缓,自请依旧领兵作战。真岚认同。
这次共商大事,破天荒没人吵嘴。而青塬要出城与透打配合,也得到一致赞许。
真岚看着他们直笑:“早这样多好?也不至于被一个孩子抢先。我就不信,凭你们这些人多年上场的经验,会想不到这些?”
几人直笑。红鸢听治修的话,续用了驻颜药,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光彩照人。
散后,大家纷纷各自回到自己营地。白璎忽然在营地门前与苏摹相遇,吃惊道:“你刚好,怎么不在房里躺着?”
苏摹哼声:“真岚不让。”
白璎被逗笑了:“你来找他?”
“我是来找你。”苏摹以意想不到的速度接近:“这次守城,我不会在这里。这样带走一部分后土之力,不知你是否…”
苏摹点点胸口,一阵微白光辉萦绕指间。
嘘…他又示意白璎不要声张,还无人知道他的计划。
白璎笑:“没问题。我能应付。你果然不放心将全军交给他一个人…”
苏摹上下打量:“给你的琉璃扣呢?”
“啊…”终于被提起。白璎两颊微红,心下紧张:“也被我不小心弄丢了。一还一报,我没怪你,你也不许埋怨我。”
她这反应像是做错事一样,苏摹觉得莫名有趣,伸出一只手:“好啊。那我们一言为定。”
轻轻击掌。白璎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接近,和他在营地里再走一段:“你是要和透一起出征?”
苏摹点头,再度提醒她小声,用无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我是要混进队伍里去…”
好像知道了他了不得的秘密。白璎惊讶:“你这可真是…”
“没办法。”苏摹轻叹:“炎汐重伤未愈离不开。其他无人可堪此任。他和那笙留在这,到时还需要你们…”
“那是当然。我们已经预做部署,确保他们安全!”白璎回答的很是认真。
“多谢。”
白璎望着他:“也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又谢什么?”
一来二去,都是这些军情琐事。白璎默然,望向附近旌旗四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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