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凤凰都城

初秋的晨风清新而凉爽，绚烂的彩虹跨过蔚蓝广袤的天空，轻盈滑翔的凌霁鸟变幻着魔法般的七彩尾羽。和煦明媚的阳光洒在粼粼的护城河面上，清风吹开垂柳，带出层层的涟漪。 沿岸绘画的学生们，耐心地等待着碎裂的金波重新平静下来。质朴勤劳的妇女们，聚在宽广的河岸边洗涤，孩童和白鹅一同在水边嬉戏。 迦兰河畔，一骑驦骕白马从遥远的天边驰骋而来。紫翔耀紧勒住飞驰的骏马，骏马一声长嘶，前蹄仰起，雪白的领鬃四散开来，好像天上无瑕的白色云朵。 紫翔耀一行昼夜趱路，连放三道飞鸽传书，于凤凰历655年10月7日清晨，抵达了大陆最东方凤凰国都城——凤凰城。 迎风而立的青年脚踏马镫，挺身站立，炯炯有神的黑眸，注视着朝阳下的凤凰城。古老繁荣的凤凰城沐浴在红日初辉之下，格外生机勃勃，雅瑞索斯大陆一颗的璀璨明珠，鉴证了人族发展的历史，谱写了六百年的繁华。 黑色的刘海凌动飘逸，露出一张白皙的脸庞，神情秀美。风尘仆仆的眉宇，掩不尽青春的激情，威风凛凛的青年如天使降落凡尘。 清羽和皮亚没有熠熠肩章的光彩绚丽，青春阳光的脸庞，同样充满朝气，健硕的身姿挺立在马背上，目光地遥望向凤都。 阿耀抑制不住兴奋与喜悦，翻身下马，走到宽阔的护城河边，眺望风景秀丽的凤凰城，手指向远处，那一片最明媚灿烂的地方，“纵然帝国繁华，我却独钟情于她！” 清羽、皮亚拥到河岸边，踮起脚，眺望着迦兰对岸。清羽摇摇头，又摇摇手中的马鞭子，咂咂嘴，“哎，眼光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品味太低！” 皮亚略带惋惜，“年纪略小，身材玲珑，还是有潜力的！” 阿耀鼓起腮帮子，吹开刘海，一脸疑惑，顺着他们目光注视的方向望去，朝他们屁股上一飞腿，“我说的是“凤凰城”！” “哎呀，怎么可以踢屁股？”清羽揉着被踢倒的地方，敏捷地跳开。 一脸懵懂的皮亚，愤愤地朝清羽扬扬拳头，恍然大悟，“就知道看洗衣服的小姑娘，真是瘦小又猥琐的混蛋！” 扬鞭策马，众人朝凤凰城的北门驰去。通过城关时，驰骋的骏马降低了速度，与守城的卫队相互恭敬地行了军礼。 为了避开喧闹和拥堵的繁华街区，紫翔耀一行由护龙道经十全街，最后转至凤凰大道。沿路的香樟树不断地倒退着，熟悉的气味刺激着所有的感官，清晰地感到一股眷恋在鼻翼边弥散。一片巍峨的白色宫殿群跃入眼帘时，零碎的儿时记忆扑面涌来，阿耀一阵眩晕，差点跌落马背，感觉空气有些湿润。 凤都广场上巍峨的莎厄斯杜神像仿佛慈祥的老人，高举权杖的手臂吊着市民们自制的秋千架，坐着一对年轻的精灵族情侣在嬉戏，草坪上矮人族儿童们在追逐和平鸽，蹒跚的老人在葡萄架下游玩和休憩。 广场四周的白玉栏杆熠熠生辉，火红色旌旗迎风招展，描金的凤凰栩栩如生。纪念塔碑的八面浮雕着英雄与神话的传奇，凤都广场处处彰显着古老国度的辉煌与兴盛。 不远处明亮鲜艳的宫殿秉承着开放与和谐的崇高理念而建造，两排金肩礼仪制服的卫队，神采奕奕分列在石阶两侧。 台阶尽头，侧殿门前，簇拥着熙攘的贵族们。站在高台外侧的官僚们，举目西眺，望着紫翔耀归来的方向。他们华丽的衣袖迎风而起，放佛五彩祥云坠落在宫殿前。 阿耀扣住骏马，皮鞭聚拢在胸前，微风吹起额角垂落的刘海，露出明亮的眼眸和甜美的笑容。清羽和皮亚挺身端坐，按节奏循序并肩前进。 白色独角马右前蹄击地三下，三人马队踏着齐整的步调，徐徐行进。马背上的少年们腰身笔挺，神情威仪，英姿勃发。金色纽扣肩章光彩夺目，浑身散发出洒脱与坚韧，宛若天使乘风降世，踏着白色祥云归来。 阿耀翻身下马，清羽和皮亚紧随其后。黑色的皮靴整齐地踏在坚硬的石阶上，发出清脆雄壮的脚步声。 台阶两侧的古老神像，攀爬着绿色的藤蔓，伸展开新绿的嫩叶。洁白的玉石廷柱反射着朝阳的金色光芒，霁凌鸟高亢地鸣叫着，不时来回穿梭在巨大的玉柱间。 两侧华丽威严的卫队，向阿耀注视、敬礼。阿耀觉得此刻每迈出一个踏步都很庄严，跨越每一层台阶都充满着神圣。 靖安王紫凌秋身着深色宽袖长袍，腰间束着金色凤凰腰带，款款走下大殿。迎接的众人跟随着靖安王，沿阶而下。 阿耀整顿一下笔挺的衣领，昂首立正，挺身垂手。粉面如云，单膝屈跪，行最高晋见礼仪，“羽林卫预备役少尉——紫翔耀参见王爷！”清羽和皮亚依次参见。 “凤凰国的菁英们，请起吧！”靖安王伸手将阿耀搀扶起来，牵着他的手重新走上大殿。众官僚行围着阿耀寒暄起来。靖安王仰望着比自己颀长清秀的阿耀，红着眼眶感叹起来，“苦苦寻找了二十一年，终于盼回来了！” “方才老祖宗出殿侯你，被劝回了。”靖安王打断了众人的寒暄，将阿耀拉出来，“想必等急了，快去请安吧！”挥手间，青春活跃的少年已经跑完了所有的台阶，朝总长府内廷而去。 “时光易老，岁月如歌，还是那样子让人不放心！”靖安王拾阶而上，望着阿耀远去的背影，只见他颈椎上残留的蝴蝶印迹若隐若现，眼眸间神情复杂，“怎能这般毒辣，让人忘却身份和记忆！可是须弥山的确也不是该打扰的神域！” 悉的总长府后花园。时光荏苒，离开家园二十一年，岁月蹉跎，渐老的容颜请慢些降临，我已回来。 高大的香樟树依旧茂盛挺拔，池塘边的虹桥蜿蜒如旧，亭边栏杆还是那样斑驳陆离，泥墙边不知名的小虫费力地沿着墙壁在攀爬，休憩的鸟儿躲在葡萄架里歌唱。 只是眼前匆匆青年，无心寻找童年刻画下的痕迹。破碎的记忆再次涌来，颈椎传来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他急忙用手扶住廊道拐角的柱子。阿耀抬起头，一席白素装扮的妇女已经站在他不远处，身后站着同样素服、腹部微隆的美丽女子。 “回来就好！”那名妇人哭着对阿耀笑起来，笑着又不禁眼泪如注，“对不起！” 阿耀怔怔地看着眼前尊贵的妇人，不知所措。那妇人收起手中佛珠，抹去眼泪，“我是紫翎辉的母亲，也是阿耀你的母亲！” 阿耀赶紧单膝跪下，欲行拜见礼仪，夫人一把拉起了阿耀，紧紧抱着怀中，只顾埋头不住哭泣。阿耀从胸中摸出染血的凤凰徽章，一抿红唇，重新跪倒，双手递上。 夫人冰冷的手接过徽章，捂在胸前泪如雨下，“我的罪孽为何由殿下来替赎，凤国需要殿下，我愧对凤国！” 素服的年轻孕妇，搀扶住夫人，两人相拥一起抽泣起来。紫翔耀拾起地上的佛珠，那年轻女子接过佛珠，挥挥手示意阿耀去内廷。 阿耀心情陡然沉重起来，走到一扇朱红金漆大门前，流失的时光和空白的回忆须扑面涌来，他站停身躯，整顿下衣领和思绪，掀起珠帘。 金色的晨曦透过玻璃窗斜射进屋里，映衬在老人清瘦的苍老脸颊上，银发微黄，神态慈祥。老祖宗佝偻着坐靠在丝绒沙发上，竭尽微弱的眼光，眺望着门外，微浊的眼眸里流露殷切的盼望，静静等待如孩子般纯真无邪。身后站着靖安公主紫瑛瑶，一席墨紫色长纱裙，明艳如花。 阿耀疾步上前，双膝跪地，提高嗓音，端正的叩了三个头，“阿耀，祝祖母健康安宁，万寿无疆！” 老祖宗嘴巴笑得合不拢，亲手递过了温热的凤蕊茶。阿耀一饮而尽，老祖宗亲自收下茶盏，又递上清香四溢的桃花酥，“长高了，壮实了！” 阿耀蹿到沙发上，费劲地从裤子口袋里拽出个纸包，捏些鲛关军营的杏饼屑在祖母的掌心里。老祖宗如获珍宝般翼翼地品尝起来，虽然吃不动却品出了世间最甜美的味道，看着俊美调皮的阿耀，老人的世界变得很小。 紫翔耀拍拍手上的饼屑，又在裤袋里掏出个珍宝，把弄皱的翅翼展平，显摆了几下，轻轻掷出，机械龙鹰飞行了一段距离，无声地落在地毯上。“若能制造出巨型铁龙鹰，便能带上老祖宗，去游览大陆各地瑰丽景色了！” 老祖宗微颤的手拈了点杏饼碎屑放进嘴里，那双浑浊眼睛里憧憬着，满脸都是笑意。 “斯鹫国拥有龙鹰和狮鹫，想飞哪就飞哪儿！”靖安公主紫瑛瑶摆着长长的墨紫色裙摆款款走上前，躬下身子拾起纸龙鹰，露出粉颈似玉，笑颜如花，“那年阿耀还没去星都，在花园里学驾车，直接栽池塘里了，哭得那个狼狈！” “目前唯一懂得驾驭龙鹰和狮鹫的，只有斯鹫国的精灵魔法师哦！”全身素服的琅琊郡主薛虹娜从侧门走来，向祖母鞠安。 “能傲视西域诸国、敢对星昌帝国若即若离，这是的重要因素之一。”老祖宗轻声而委婉地说道，“你有身孕，行走要慢些！” 阿耀看着朴素如雪满是素服的薛虹娜小腹微微鼓起，一抿嘴唇，低垂下脑袋，眼眶通红，“莎厄斯杜主神怜悯，翎辉哥哥幸有遗腹子。” 阿耀从怀中取出了折叠整齐的霁雪法袍，跪递到了老祖宗手里，“薛抚军诀别之时，乞求老祖宗，开启须弥山神域，取得制魔法器，才能克制狼族傀兵！” “天命有劫，鲛关沦陷，他尽心无愧，已是不易。自古无数勇士亡命须弥山神途，成功者寥寥可数，新的法器一旦降世，又要用万千魂力才能封印。”老祖宗摇摇头，皱紧眉头显得很无奈，“渤獠战事拖得太久，最近众议院和长老会意见都很大，总长的日子也很艰难！一旦迦叶祭坛重开，须弥山神域现世，凤国将沦为众矢之的！” “听翎辉哥哥修书说阿耀是帝国八柱神将的徒弟，不知到底武功魔法如何，薛抚军竟然将稀世珍宝的雪袍交付，看来是想让阿耀进须弥山神域，寻找制魔法器！”紫瑛瑶拍拍阿耀的肩膀，上下打量起来。 紫翔耀看着老祖宗和琅琊郡主都是想试探的意思，他敏捷地跳到房厅中间，徐徐秀出魔法焰。 淡青色的光弧在掌间萦绕，萤火虫般升腾的魔星来回穿梭在左右掌心。紫翔耀一扬手坠落与飞扬的星斑，碰撞出密密麻麻的璀璨光点。阿耀调皮地将刚显现的魔法迅速收回，得意地扫视着大家，准备听几句赞扬话。 “阿耀还在通理的初级境界，须弥山神域恐怕非司命境界难以通过！”紫瑛瑶拽着薛虹娜的衣袖，笑的前合后仰。 老祖宗笑笑未语，取出满盒的桃花酥递给薛虹娜，“闵宇将军带来的南疆珍品，你多带点过去吧！” “阿耀，进入须弥山神域九死一生，多少魔法师曾为了获取法器落得魂飞魄散！”老人思绪深沉，泛黄的眼珠深邃地望向窗外，雏阳的光辉却如同落日般的余辉般昏黄无力。 “抚军殉国，鲛关尸横遍野，翎辉洒血，边疆生灵涂炭。只要有一线希冀，阿耀生死何足惜！” 门推开了，总长紫凌寒和靖安王紫凌秋一齐进来。靖安公主和琅琊郡主都不喜欢严肃无聊的政务，便告辞退出。 “阿耀，留下来吧！”紫翔耀刚要走，被总长紫凌寒叫住了。阿耀满心无奈，只好乖乖端坐一边，不敢嬉笑。 薛虹娜提着桃花酥向诸位深鞠一躬，靖安公主逍遥地溜走了，临走还向阿耀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总长紫凌寒、靖安王紫凌秋和各族精英们，认真地商议探讨政治军事，老祖宗偶尔不清楚的地方也会稍加询问。凤凰国核心的内部讨论，一般不记录、不公开。 “刚在北方和渤獠国打个平手，攻防略有缓息，危机尚未解除，议院和长老会就一致要求削减军费、增加商贸基础建设费用。军政要员们近两周时间光和他们打嘴仗，就不下十余次！”军政幕僚穆达忿忿地报怨。 “帝国轻视导致鲛关被剑狼魔族攻陷，我们将在纳尼亚与狼军对峙，若不尽快解决渤潦纠纷，我们恐怕无法承受腹背受敌！”军政幕僚兼精灵王族大将军彼司艾站起身大声道，用拳头砸在坚硬的茶几上。 “对渤獠的侵略，绝对不能妥协！”总长抬起头，将手上还没批改好的军报合上，“渤獠背后是星崆教，他们是要摧毁迦叶祭坛和挖掘魔晶碣柱，我们没有退让的余地！” “对！渤獠人因为有星崆教支持，他们不仅贪婪掠夺资源，还把我们异族百姓充当奴隶！”精灵族大将军彼司艾竭力支持总长的观点。 “大陆七根镇魔碣柱，还仅剩四根，为了大陆秩序，一定要守护好！”总长放下手中的《渤獠军报》，抬头望望窗外风云变幻的天空，又看看阿耀稚嫩的脸。“绝对不能让魔鬼染指须弥山神域，凤国将誓死守护好那片圣洁的神域！” “鲛关失守，很快西北部各族商贸都将彻底瘫痪。”穆达激昂言道，“凤国恐怕无力抵御剑狼魔族，请求帝国迅速解决渤獠纠纷，迫在眉睫！” “请国师出面调停下，暂时接受艾俄普斯神进入凤国，不会产生多大影响！”靖安王紫凌秋轻声嘀咕一句。 “不行！杀戮异教徒、灭绝异族的邪教，绝不能进入自由民主的国度！”总长坚定地打断了靖安王看似漫不经心的提议。 靖安王品尝着阿耀带回的杏饼屑，掏出手绢擦擦了鼻翼，看着面容慈祥的老祖宗，欲言又止，未再言语。 “南疆抚军楚衡亲自作为陛下御使来到凤都，说明陛下近期就会发动蛇族余孽的战争。”总长抽出一支烟，递给老祖宗，顺手扔了一根给靖安王。 紫凌秋帮总长点着了，烟雾里两人眼神相交。 “闵宇是凤国驻扎南疆最年轻的将军，楚衡特意把你带回凤都，就是想让你动员凤国支持他的伐蛇战争吧。”总长殷切的目光，注视着坐在角落里一直没有发言的年轻将军。 坐在阿耀身旁，那位穿着白军制服，鼻梁很挺，眼睛炯炯有神的刚毅军官，清了清嗓子，站来向诸位深躬一礼，毕恭毕敬地回答，“我九岁跟随先总长参加蛇族战争，留在南疆驻守已三十多年，而今余孽虽然量多势众，却因蛇族王室已被诛灭，导致彼此离心。南疆临海多瘴气、瘟疫，蛇族又善巫蛊之术，陛下对蛇族政策极端严酷，两族仇恨弥深。如果不彻底铲除蛇族，人族恐怕永无安宁。人族帝国犹如深陷南疆的泥潭不能自拔，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尽快解除后患，是很有必要的！” 精灵王族大将军彼司艾受到了鼓舞，透过烟雾看了眼靖安王。“彻底剿灭蛇族，凤国的五万驻军也能回归，对渤潦和狼国作战，都有重要作用。” “是啊，在南疆人族占有摧古拉朽的绝对优势！”军政幕僚穆达声音有些激动，殷切地看着总长的脸色，满怀信心，“如果像当年那样不参加征伐鲛族战争，帝国无论胜败都会惩罚我们，真不忍心再有凤国的男子被帝国质使奴役！” 总长掐灭了烟头，“如果星昌帝国发动大规模战争，多久能彻底结束蛇族战争？” “最多半年！”闵宇走上前一步，向正色答道，“最少三个月！” 阿耀望着青年将军魁梧的背影，看不见总长和祖母的神情。阿耀只觉得眼前栗色鬓角被王室器重的常胜将军，散发着英雄的光芒，是他童年心中的楷模。 “看来我们必须拖慢狼族的进攻，与渤潦再周旋三个月到半年才行，至少凤都要坚守半年，不是容易的事啊！”总长挠挠太阳穴，叹道。 闵宇单膝跪倒在总长面前，摘下整洁的军帽，落下栗色微微卷曲的头发，恭敬地向总长和诸位行了个军礼，表示由衷感激。 紫翔耀也无心听总长说了什么，满心都对这位比自己略年长的青年将军的羡慕与敬仰。 总长将星昌帝国御使带来的《问凤凰属国罪诏》递给了紫翔耀，内容是关于帝国对霁雪法袍合法拥有权，以及限期必须交还非法占有的法袍。 王室经紫翔耀本人同意后，决定由阿耀亲自将霁雪法袍面呈神皇陛下。三天后随楚衡和闵宇一起出发去星昌帝都。 坐在一旁的紫翔耀并没有任何发言的机会。看看苍老的祖母，整日为国忧劳父亲，鬓角花白的各位王族精英，阿耀反复摩挲霁雪法袍，心情沉重，沉下脑袋的那刻，眼光朦胧。 倾力击溃渤獠入侵、举国积极防御狼国的战略方案，虽然遇到议院和长老会的重重阻力，但是政府、王室、军队等各部门的努力下，最终还是顺利通过，凤国王室和全体国民都做好了保家卫国和克服一切困难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