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们在约会吗？”

被唤作“布鲁托”的金毛围着少年转圈摇尾巴，用爪子蹭他的裤腿。 少年的金发在夜风中飘动，感受到它的热情，便弯腰，极其敷衍地在它的脑袋上揉了揉，“别撒娇。” 他迈步朝两人走来，却在看清两人的面容后，露出意外的表情。 “……雅雅姐？” 少年的目光定格在舒明绯身上，脱口而出把她唤作了“雅雅”，显然是认错了人，眼中露出意外又惊喜的神色。 但他很快又回想起刚才她抱着布鲁托的一幕，奇怪道：“雅雅姐，你不是说你很怕狗的吗？以前布鲁托靠近你，你差点就吓哭了，可是刚才……是我看错了吗？我好像看见你抱着它。” 少年并未发现，他说得越多，沈楚泽的脸色就越难看。 舒明绯也看清了少年的容貌，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慨着世界真小，还是感慨舒明雅的魅力真大，随便找个公园散步都能碰到她的爱慕者。 凌慕川，凌氏集团的小少爷。 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好像是在上……高三？ 凌慕川最初得知舒明雅要去L国留学的时候，非要闹着和他亲爱的雅雅姐一块儿去L国留学，但他那时候年纪还小，凌家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让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去异国他乡留学，就承诺等他高考结束后送他去L国留学，和舒明雅上同一所大学，凌慕川才罢休。 小孩子还是太年轻，闹腾得再厉害，还是几句话被大人给哄住了。 他没有意识到，等他长到能够去L国留学的年纪，舒明雅已经学成归来了。 想到这里，舒明绯莫名有些想笑。 热情没有从主人身上得到回应，布鲁托又扭头跑到舒明绯身边。 舒明绯顺着布鲁托的毛，对他说：“我不是舒明雅。” “不可能！” 凌慕川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否定了。 眼前这个人明明长得和雅雅姐一模一样，她不是雅雅姐，那她是谁？ 这时，一直沉默着的沈楚泽突然开口，向他解释：“她是雅雅的双胞胎姐姐。” 少年惊讶地看着她，眼珠子转了转，大脑飞快回想着什么，电石火花间，他恍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从农村回来的土包子啊！” 她还没说什么，少年像是为刚才将她错认为舒明雅而找补似的，“切”了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道：“虽然长得像雅雅姐，但雅雅姐的气质甩你八条街，怪不得我刚才就觉得你不是雅雅姐！” 舒明绯：“……”那刚才朝她喊“雅雅姐”的人是谁？ 果然和在记忆中看到的一样，空长着一张漂亮脸蛋，但却没什么教养。 “沈楚泽，”凌慕川注意到他，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大晚上的，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 没等沈楚泽回答，他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露出兴奋的表情，问道：“你们在约会吗？” 情敌之间是存在无形感应的，凌慕川当然知道沈楚泽和傅云修都喜欢舒明雅，他也知道舒明雅的双胞胎姐姐和傅云修有婚约，所以在他看来，沈楚泽比傅云修有威胁。 但如果沈楚泽喜欢上了别人，这个威胁就解除了啊！ 太棒了吧！ 沈楚泽看他的表情便猜到他在想什么。 他笑容疏离，“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过问。” 说完，也不在意凌慕川不服气的表情，转头对舒明绯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其实现在离十一点还有一个小时，沈楚泽这么说的意思似乎是打算让她提前下班。 不用继续在外头吹冷风，舒明绯当然求之不得，点头：“好。” 两人绕过凌慕川离开，默契地没向他道别。 对于这种没教养的小鬼，舒明绯也不打算对他讲礼貌，只是摸摸金毛的脑袋，小声向它道了别。 结果金毛居然摇着尾巴要跟在舒明绯后头离开。 凌慕川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就气炸了，冲过去把它强行抱起来，咬牙切齿地说：“布鲁托，搞清楚谁是你的主人！” 望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凌慕川不屑地哼了一声。 沈楚泽以为他不说，他自己就猜不到他和那个农村来的土包子是什么关系吗？ 肯定是追不到雅雅姐，就把她当成雅雅姐的替代品，自我麻痹！ 他和沈楚泽可不一样，他才不会看上冒牌货。 布鲁托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地。 凌慕川不悦地捏了捏它的耳朵，威胁：“你也不许当叛徒，不然我就断你的狗粮，听到没？！” 布鲁托：“……” - 走回学校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沈楚泽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过马路的时候，要不是舒明绯及时拉了他一把，他就要闯红灯了。 而她那一拽也令青年回过神来。 路上，他突然开口问：“雅雅她……她一直都怕狗吗？还是说最近这几年才开始怕狗的？” “……” 合着他这一路就一直在纠结这件事？ 舒明雅怕狗这件事居然给他造成了这么大的冲击吗？难不成他觉得，舒明雅怕狗，不符合他心目中完美女神的形象？ 虽然奇怪，但她还是如实道：“舒明雅从小就不喜欢动物，包括狗。” 以前爷爷在世时，会和她说一些舒家的情况，也提到过舒明雅不喜欢动物这件事，因为刚好和她受小动物欢迎的体质相反，所以舒明绯记得很清楚。 在记忆中，这件事也得到了证实。 她的话令沈楚泽再次陷入沉默。 他的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他本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记忆。 ——关于小时候的他和舒明雅的记忆。 他小时候被狗咬过，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后来虽然伤口痊愈，但沈楚泽却对狗这种生物产生了恐惧。 上小学的时候，妈妈忙着打工，放学他总是一个人回家。 回家的路上有几户人家都养狗，有一次，一户人家没关门，狗跑了出来，朝他吼叫，吓得他动都不敢动，哭也不敢哭，只能眼睁睁看着狗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