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棍法要诀

第二天，阿牛家中， 阳光穿过粗壮的榕树，斑驳的光影洒在后院的青砖地上。 阿牛家的后院并不大，但却打理得干净整洁。一颗木桩立于中央，周围摆放着几块大石和昨夜便看到的武器架，显然是用来练习的地方。 阿牛的爷爷，原本的名字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了，无论是邻里还是偶尔来拜访的巡捕房后辈也都只叫一声其阿爷。 其阿爷外表上看去只是一位银发苍苍的老者，虽已年逾古稀，但在手里拿着武器时双眼依旧散发着锐利的光芒。 他手中握着一根杉木做成的长棍，木质古朴，上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历年的痕迹。 “小生，昨晚你说在武库中选择了霸王星辰式。虽然老朽从前就觉得这枪法的名字花哨了些，但也确是部威力极大，潜力极高的武技。” 说到这里其阿爷握着手中的长棍微微出神，“本来听阿牛说你可以进入武库选择武技，想等你回来早点和你说道说道里面各种需要注意的地方，没想到你当场就选好了。 武库的事情本来不想与你多说，说多了只会扰乱你的心思。但谁能知晓你只是三天前刚刚成功引气，就能靠自己打败九品武者，得到县令嘉奖进入武，但还好，你所选的枪法倒也本就是最好的武技之一。” 昨夜，陈小生在阿牛家中吃饭时，其阿爷在问明抓捕单通时的详细过程和武库之事后，沉默半晌，接着就主动提出，从第二天衙门休沐之日开始便帮陈小生练习棍法。 陈小生固然求之不得，本来听过沈枯红的推荐后就有这个心思的他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衙门发的棍棒跑到这里。 “武技之道，根基为先。无论招式如何千变万化，皆源于那几式基础招式。而棍又为百兵之祖，长短粗细各不相同，学好了棍法的基础，再学其他，无论是枪法还是什么长杆兵器都会更加得心应手。 当然，这只是老夫的经验之谈。也有很多枪法高手直接学枪也有了大成就，并不绝对。但你既然在昨夜专门强调想从基础武技学起，那老夫还是推荐你先练好棍法，至少你所准备修习的霸王星辰式本身就是长柄武器的招式，学好棍法更有帮助。 而以棍法为例，其中就蕴含了挑，扫，点，击，防五大基础招式，它们如同五行相生，就像构筑房屋的根基石柱。 每一种动作，都融合了数百年间武学前辈们的智慧与经验。只有将这些基础动作炼至炉火纯青，方可在此之上，构筑更为卓绝的武技，步入更高的境界。” 顿了顿，等陈小生消化了这段话后又继续说道：“你才开始引气没多久，以前也从未修习过其他武技。但听你们昨日所说，你在打斗时全凭你的直觉来判断对手动作。那今日在教你棍法前，你便先和我对练一番，让老夫看看你的基础，老朽也不欺负你，便用引气期的玄气与你交手！” 说罢，只见老人随手摆了个姿势站在院中，好似静待对手来攻。 在陈小生眼中，系统已经开始对老人身上的破绽进行标记。但让陈小生诧异的是，其阿爷身上的光点虽然比单通要少很多，但和阿牛相比却也要多出不少，这让陈小生微微疑惑。 老人看陈小生迟迟不出手，便微喝一声，主动冲上前来。 初时，其阿爷的棍法宛如轻风拂面，平和且节奏稳定，看似毫无波澜。陈小生却在其中寻得了一处最大的光点破绽，侧身对其击出，老人眼神一亮，刹那间便变换了招式。 老人原本的身形不变，但稳定如山的气场已环绕整个院落。然而，就在这静谧之中，一股猛烈无比的力量突然爆发，犹如饿虎扑食，气势凌人，霎时间，整个空间仿佛都被这股翻江倒海的力量所笼罩。 陈小生不惊反喜，看出这几招都是阿牛曾用过的【四象棍法】，心中却也暗赞：“老人家果然深藏不漏，同样是【四象棍法】，使出来气势上却完全不同。” 凝目间又发现了一处显眼的光点，便矮身向上击出。其阿爷见此终于爽朗大笑，眼中满是欣赏，但手中却不停，棍法顺势犹如变幻莫测的云彩，原本在陈小生眼中看似显眼的光点竟然立刻消失，之前的破绽瞬间转化为陷阱，等陈小生察觉时，自己手中的长棍已被打到地上。 “果然如此，没想到小生你竟然有着如此之高的战斗直觉，可说得上是极为罕见的才能。老朽也见过不少的武学天才，你们巡捕房的那位沈捕头就在此之列。但无论如何都不像小生你这么……不讲道理。” 陈小生微微一笑，心中有些惭愧，终究是靠着系统帮忙，不过自己和系统本身早就绑定，这么想来其实在这个世界里也算是自己独有的能力了。 老人继续说道：“你的战斗直觉虽然潜力十分强大，但现在你的基础还是太弱。昨天遇到的单通虽是九品，但本身听说也是初入品级，也没有学过什么高深武技，也就是常说的纸糊的九品。 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不说老朽，便是沈枯红来此，凭着那小姑娘的暗器和大成的【流云剑诀】，估计即便你能察觉到破绽也只能干瞪眼。” 刚才还叫着沈捕头的老人说着说着就开始直呼其名，看样子其阿爷和沈枯红应是早就相识。 接着其阿爷肃然说道：“人外有人，记得无论何时都不要小瞧任何对手，生死关头，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武器和每日坚持不懈的练习。不要浪费但也不要过度的依赖你这能力，武学之道，非但要修炼身体和技能，更要磨砺智慧，提高战略战术的运用。” “阿爷说的我都记住了，谢过阿爷指点。”陈小生抱拳应是，认真感谢。 老人便开始教导陈小生基础的棍法招式，每一个动作和步伐，都被老人详细地解说与示范。 “每一次起棍，都要保证棍身和地面成四十五度角，双手持棍的位置应当适中，均匀分配棍的重量。”老人一边解释，同时他缓缓将长棍提起，为陈小生示范。 接着，“而落棍要沉稳，不能用力过猛，在练习时更不能让棍尖碰到地面。”他顺着起棍的动作，慢慢地放下棍子。 再来，老人一手持棍，轻轻地抡起，再缓缓落下。“这是锻炼腰腹与手腕之力的基础动作，挑棍时要注意用腰的力量，手腕放松，不能用膀子力气。” 最后是“点地”。这一动作看似简单，却是为了培养出棍与人的和谐合一感。老人说道：“点地是要感受棍与大地的连接，同时也是为了磨练出用棍时的准确性与稳定性。” 陈小生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与阿牛对练。夕阳下，陈小生的额头上珠汗滚落。每当出现小瑕疵，其阿爷都会马上纠正，并再次解释那部分动作的意义，使得陈小生新学的棍法渐入佳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