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访伯府

陈小生从县令的书房走出来，跟阿牛说了一声让他先行回去后，想了想不待伤势养好，准备直接去拜访伯府。 陈小生对前几夜天龙门夜闯伯府之事还是感到有些疑惑，想详细问问秦怀伯当夜的情况。更何况也早就和秦怀伯约好要过去为他的古董掌眼。 拜访伯府之前，陈小生买了些礼品先去了秦捕快家中登门道谢。 虽然当时陈小生他将曾铁生已经打倒，但大牢中依然还是有不少人在四处逃窜。 秦捕快当时本来就身上带着伤，还要在那种环境下照顾个昏迷之人，定然更加危险。但即便在这种场合下秦捕快仍旧没有丢下自己，将陈小生安全送到外面，无论如何这个情他都会记住。 秦捕快见到陈小生倒是十分惊讶，似乎没想到陈小生刚醒就会过来找自己。 热情的将陈小生请入家中，询问了他身上的伤势后，又对陈小生晋级九品之事说了好些恭喜之类的话语。 看着对方有些拘谨的态度，陈小生心中猜测，看来自己将要升为青衣捕头之事恐怕已经在县衙内传开了。又待了一会，陈小生便告辞直接去拜访秦怀伯了。 没过多久，陈小生就站在一座气势磅礴的朱红大门前，门上镶嵌着金边的黑色大漆匾额，上面用金色篆书雕刻着“怀伯府”三个大字，字迹刚劲有力，一看便知是名家手笔。两侧的石狮威武庄严，门前的青石地面被打磨得光滑如镜，显得庄重而有序。 陈小生告知门房自己的来意后，门房的态度顿时变得十分恭敬，好像早就得到招呼。他将陈小生请到耳房稍作等待，转身进去禀报。不久，看上去十分憔悴的方管家亲自迎了出来，领着陈小生步入府内。 伯府内部空间极为宽广，各种精美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府中，每一座都显得富丽堂皇，布局得非常合理，相互呼应。沿着青石铺成的小径前行，两旁的花园中，各种珍稀的花木争相斗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被方管家引到大堂，陈小生更是感受到了这府邸的豪华。 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的红木大桌，桌上摆放着各种精美的玲珑器具，每一件都显得古色古香。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精美的山水画，陈小生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点评，从来路上的这些布置中，可以看出秦怀伯确是一个喜好收藏之人。 “哎呀，可算是把陈兄弟给盼来了！” 就在陈小生还在观赏墙壁上的画作之时，就听见从门口处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只见来人身穿一身华丽锦袍，正是秦怀伯。 陈小生微微躬身，双手抱拳道，“拜见伯爷！下官今日突然拜访，未能事先通报，望伯爷海涵。” 秦怀伯哈哈大笑，“无妨，陈兄弟你太客气了。本伯都说了，只要是陈兄弟想来，我这里随时欢迎！” 陈小生心中暗道，这伯爷上次见面时还称呼自己“陈捕快”，这没过多久，就已经改口热情的叫自己“陈兄弟”了。 秦怀伯将陈小生请到座位上，笑着说道，“陈兄弟，听说在这次巡捕房大乱中，你可是立了好大的功劳啊！” 陈小生谦虚道，“伯爷过奖了，晚辈也只是尽了些职责而已。” 秦怀伯摇摇头说道：“陈兄弟，你这次的表现可不止是尽职尽责那么简单，你可是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不仅在那种条件下连续抓捕了好几名贼人，还在这过程中临阵突破到九品。这本身就已经极为了不起，更厉害的是竟然觉醒了雷玄气！现在无论在任何人看来，相信凭陈兄弟之才，将来定然前途无量。” 陈小生微微一笑，客套了一番，马上主动进入了正题。 “听说那日伯府也有天龙门的贼人前来叨扰，如今见伯爷并无大碍晚辈也就安心了。不知伯府可有其他损伤，听杨县令说，那领头的贼人据说是四品的高手，不知道是为何而来？” 秦怀伯叹了口气，倒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也不对陈小生隐瞒，一五一十的将那晚之事道来。 说到监察司埋伏穆云海之时，又接着说道，“其实早在前几日就有监察司的人悄悄上门和我说过此事，监察司好像很久之前就发现了天龙门在怀仁县的踪迹，也不知通为何，似乎早就猜测到对方是冲着伯府而来。 本来天龙门就行踪不定，这次也是监察司故意为了引蛇出洞，甚至连县衙那边都瞒在鼓里，就是想看看能引出什么大鱼。从结果来说也算是小有成效，不仅抓住了好些天龙门主力，而且还揪出了几个早就潜伏在县里的探子，就是辛苦了巡捕房的各位，听说连沈捕头都受了重伤。” 陈小生心中暗想，难怪杨县令当时提到此事时语气有些微妙。监察司为了引出目标，对怀仁县隐藏了天龙门的真实目的和实力，甚至将巡捕房作为明面上的诱饵来吸引天龙门入局。 天龙门将潜入大牢的众人当作诱饵，而监察司则是同样将计就计，将巡捕房的行动当作障眼法。监察司作为监察天下的情报机构，本身也有着缉盗的权责，就算故意不告诉县衙此事，也没有任何违反律法之处。最多就是被上奏说几句不顾同僚安危之类的奏折，对监察司来说无关痛痒。 而秦怀伯现在将姿态放的这么低，可能也是因为自觉对县衙有所亏欠。难怪杨县令让自己伤好之后就尽快过来，可能也是想通过自己对秦怀伯释放县衙的态度。 喝了口茶润了润嗓，秦怀伯又靠近陈小生低声说道，“不瞒陈兄弟，其实密室里那个石碑原本确实有着奇特之处。但早在大周立国之后，祖上就将这石碑献给了皇上。好多人都知道咱们怀仁县作为京城防御阵法的阵眼之一，本就地位特殊，有些人就传言说这阵眼定在我秦怀伯府。本来本伯也没当回事，但就在前几年，皇上让伯府准备了快假的石碑，特意借着谣言用来引出那些别有用心之辈。别说还真引出些别有用心之人。” 陈小生心中有些明白过来，秦怀伯应该也猜到是杨县令派自己过来问话，所以想通过自己之口转达杨县令在这件事中他的立场，并非是他故意隐瞒，只是牵扯到皇上，所以他对此事也很无奈。否则这种理应极为保密之事秦怀伯怎么可能就像唠家常一样跟自己说了出来。 秦怀伯笑着继续道，“其实早前因为要故意让这群心有不轨之人知道这伯府真有这石碑，而且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所以有很多事都做的特别憋屈。现在都这时候了，要不是这石碑是奉皇上之名所做，我早想毁掉以图个安全。” 陈小生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试探地问道，“既然是假的，不知可否方便让晚辈也见识一下这石碑？终究是照着真的石碑所做，晚辈对这种古物样式还是有些研究，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