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层次

转而陆鸣又想到那些异神信徒，似乎他们与夜阳司的人晋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忍不住问道： “那你们是如何划分等级，或者说，若是我想要变强，应该通过什么方式呢？” 琵琶女笑了笑，而后回道： “在夜阳司，掌司为最，三季次之，八门九傅不过伯仲之间，在这之下，便是我们七十二位行走。 当然这只是我们内部的划分，自我入世以来，也发现那些异神信徒似乎也有一套自己的体系。 他们把那些刚刚入教接触神诡，自身只具备某些特殊部分，或是某方面能力超乎寻常的人称为神役，当然，也有不同的叫法，如神奴或是蚁奴。 他们一般是教派中的最底层，一般都是对神或是神力有过初步的接触，却有可能连神或是神力都没听过。 在这之后，经过一些繁琐的步骤，在“老人”的帮助下，他们会慢慢熟悉什么是术力，什么是神。 直到他们能够真正接触到神力，并熟练运用，他们就会发生第一次质变。 在这之前，他们还属于人的范畴，可以被劝说或是警醒，可一旦他们成为后者，我们就不必遵循守旧，或是存在幻想。” 陆鸣听懂了，也就是说，只要还处于人的范畴，他们在处理时就需要遵守某些规则，而后者则完全不用。 琵琶女没有停顿，继续道 “这些人接触神力后，就已经没有了统称，他们一般都是用自己教派中称呼自诩。 但我所知道的，就有无束狂徒，逍遥客等多种称呼。” 说到这，陆鸣发现琵琶女好像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屑。 而出于礼貌，陆鸣也并未打断。 “他们一般会在某方面的强度上远超常人，如身体，魂魄，或是反应，智慧，但总体实力不会太过超常，大概与普通苍神相当。 而在这之上，便是可以完全控制自身神力的人，他中的部分可能已经与神有了初步的接触，所以，身体强度方面还是其次，重要的还是要小心他们会用出一些诡异的物品。 在大梁历史上，就曾多次发生过夜阳司的行走，因为疏忽死于他们手中的例子。 但如果非要明确的话，他们的实力应该大致与各地夜阳司中持有神具的秽徒，或是明仕郎相当。 而在这之上，便是主祭，我见过的主祭少之又少，但他们大都能力诡异，极难抓捕，且具备单独进行祭礼的能力，他们一般很少出现在人前。” 陆鸣回忆着自己之前接触过的人，感觉也只有昨晚的老者，还有之前的荣沐风能称得上主祭，而之前被自己吞噬的那个，如果按照琵琶女定性的来看，那他应该在第三级。 陆鸣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不禁对自己的身体来了兴趣。 “那我呢?你能看出我大概在什么阶段吗？” 琵琶女笑了笑，似乎是料到了陆鸣会问，缓缓解释道： “想必公子已经感觉到了，刚刚那首曲子中包含着一定术力。 公子的身体很特殊，我从未见过如你身体中术力一样的先例。 它给我的感觉汹涌澎湃，似乎想要囊括万物，但自身却又很弱小，小到经不起微风轻拂。 虽然每个人的情况都不同，但如你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见。” 对于这个解释，陆鸣心中已经有所准备，以他自己的观察与对比来说，其实他和那些“野生”的主祭应该更像一点。 “对了，想来姑娘应该已经知道，有人想要在这里进行大规模的祭祀。” 琵琶女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不过从她那略微倾斜的侧脸上，陆鸣看出了，她似乎是在问自己是如何得知的。 陆鸣简明要数，将自己昨天的遭遇与其复数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信与窦隆多的部分。 听完陆鸣的讲述后，琵琶女点了点头，肯定道： “先前我还想不通，哪个教派竟然这么大胆，想不到竟是他们。” 陆鸣疑惑道： “你认识？” 琵琶女点了点头，解释道： “苍土冥主，三百年前曾经在大梁东南部的澜州出现过，不过后来被夜阳司剿灭。 现在想来，应该是那时出现了疏漏，他们应该是从那时留下来的残余教众。” 陆鸣眉头一皱，随即疑惑道： “既然当时已经找到了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连同他们神也一起铲除，这样即便是有人活下来不也同样没用吗？” 琵琶女摇了摇头，颇有耐心的解释道： “神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杀死，或者说，它们基本上无法被杀死，神一旦出现，就代表了这世界上，某种我们不熟悉的规则被发现。” 说着，她没有转身，右手在身侧的烛火旁轻轻划过，一阵微风轻拂，火焰随之摇曳。 “就如同这秋风明月，你有办法杀死它们吗？” 陆鸣缓缓摇了摇头，已经存在的东西不会消失，只会被分解与转换，这是事实，琵琶女继续道： “而且就像我说的，它们只是规则的一种显化，就算你杀死了你眼中的它，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人们再次举行相似的仪式时，它依然会重新出现。” 听到这里，陆鸣忽然想到了自己在淮安大宏宝寺时看到的那一幕。 食指轻轻摩擦着长椅的扶手，他开始有些理解琵琶女的话了，但他随即问道： “但我们总不能放任他们不管，不然这寿春的百姓岂不是都要命丧于此？” 琵琶女静静的听着，而后解释道： “自然是要阻止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找他们，不过如今你来了，我倒是能省了不少力气。” 陆鸣目光古怪的看着眼前的琵琶女，疑惑道： “你就是这样寻找他们的吗？” 说着，他扫了眼周围的粉帐轻纱。 琵琶女神色一僵，而后她无奈解释道： “这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我又不像你，在地方当官，为了口服之欲，我总是要想方设法弄些银子的。” 呃...这样吗？陆鸣还以为她与自己差不多，对食物的欲望正在不断减少。 点了点头，而后陆鸣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道： “你在其他地方也是这样的吗？” 琵琶女闻言轻笑了一声，缓缓道： “自然，曹阳确实是一个好地方，若是放在别处，我怕不是早就被人“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