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起源

“水鬼出去巡街了，七老爷这两天一直没来，至于墨阳，他应该在楼上。” 提及水鬼时吕秀才面色平静，而谈到七老爷，他自然是不屑的啧了一声，唯独谈到墨阳时，他脸上露出了些许怪异与不解。 巡街是正常的任务，由三人轮换执行，因此陆鸣并未在意，而七老爷的习惯他也略知一二，所以也未多想。 但吕秀才在提到墨阳时的样子成功引起了陆鸣的兴趣。 “他今天没下来点卯吗？” 虽说夜阳司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还是默契的认同了这一规矩，这既是为了防止意外，也是为了确保证吕秀才可以随时联系到其他人。 “啧啧，昨天我看到他拎了一坛酒上的楼，今早我去看的时候，那酒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吕秀才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笔，嘴里还不停的评价道： “也不知道那冰疙瘩今儿个怎么开了窍，就这东西啊，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享受的。” 虽然有着调侃的意味，但陆鸣却也觉得此话不假，从不饮酒的自己在经过昨天的暴饮后，今早还隐隐觉得头痛。 确定夜阳司的运转没有问题后，陆鸣再次来到了夜阳司旁边的小院子。 虽说作为镇异指挥使的陆鸣不应该这么闲的，但架不住手下有个能干的吕屠，那些耗费精力的事情，他一人就能代替陆鸣完成。 如此一来，倒是叫他有了不少闲暇时间。 推开院门，些许的积雪从上面洒落，这倒是与陆鸣走时有了照应，叫他没由来的生出一种满足感，那感觉就像是离开许久后，再次回到独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一样。 进入院子以后，里面与陆鸣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哪怕是散落在地上的兵器，或是放在角落的花盆，也不曾有位置上的变化。 这些事是他自己找人做的，除了每日由人来给这些野兽送些肉食，就是为植物浇些水，并且严禁其乱碰这里的东西。 当然，那些侥幸从上次实验中存活下来的幸存者，也都被陆鸣放在了屋内的地下，不让他们轻易示人。 推开房门，入目的是简单的陈设，简单的椅子木桌与这院子本身并不相符，对于陆鸣来说，这些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他走向床边，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在用结实厚重的木板拼成的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人。 陆鸣伸出手，在许子午的额头上探了探，最后只能无奈道放下。 与夜阳司众人已经恢复了日常不同，许子午在这里已经躺了近一周时间。 期间陆鸣也想过用神力去探查他的身体，但为了不造成更大的影响，他还是放弃了。 于是很尴尬的，许子午被他带到了这里，作为一个可怜的实验品。 在确定许子午还活着以后，陆鸣便收起心思，来到了房间左侧墙角的位置，在那里有一处暗门，下面是上次留下的“幸存者”。 事实上里面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只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以及几盆植物。 陆鸣向前走了几步，点燃室内的蜡烛，方便自己近距离的观察它们。 它们大都侧躺在铁笼中，腹部缓慢而微弱的起伏着，看起来就像是没有生命迹象的尸体。 而当陆鸣靠近它们之后，它们竟然神奇的开始一点点“恢复”。 陆鸣注意到，此时这些野兽已经与真正的苍神没有多少区别。 忽地，陆鸣注意到了一只不同于其它野兽的个体，它的笼子位于最边缘的位置，再往右便是那些植物。 一开始它与那些野兽并无不同，但当陆鸣靠近它后，它却有着截然相反的表现。 它的呼吸逐渐有力，并开始从口中呼出肉眼可见的气雾，虽然这仅仅是因为天气的原因，但这至少说明，它在一点点恢复。 见它还是缺少活力，陆鸣想了片刻，拿出了随身携带，用来打发时间的肉感，扔到它面前。 野兽对于气味的敏感程度远超我们的想象，它在此刻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口咬住还未落地的肉干，并用力的咀嚼着。 这一发现让陆鸣震惊，不仅仅是因为它还“活着”，更因为它表现出的对食物的渴望，那不是属于苍神的攻击性，而是单纯的对食物的渴望。 陆鸣仔细观察它进食的过程，同时也对它的异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是一只黑色的狐狸，有着细长的嘴巴和蓬松的尾巴，银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对生的渴望。 并且在它的的脖颈处与前胸处有着一圈白色毛发，这让它少了几分本属于狐狸的狡诈，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高傲。 忽地，陆鸣注意到了一旁的那株植物，那是墨君竹，是陆鸣第一次试验后留下的。 但此刻的它已经变得光秃秃的，就剩下一根墨紫色的主干。 此时再回头看那只黑狐，陆鸣忽然明白了异变的原因。 细长的嘴巴让它可以从缝隙中探出，而饥饿又让它下意识的寻找能食用的东西，虽然是巧合，但却制造出令人惊喜的意外。 陆鸣探出神力，尝试着能否操控这只黑狐，但遗憾的是不行。 在进入它脑海的那一刻，陆鸣能感受到明显的阻碍，虽然不是不可以突破，但的感觉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那这只黑狐将会变得与其他野兽一样。 陆鸣一边看着黑狐进食，一边思考着其他事情。 既然野兽能够做到，那人是否也可以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完成与这只黑狐一样的事情，进而可以掌控神力？ 虽然有了想法，但却没有办法去实验，无论是从道德还是身份责任出发，他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陆鸣忽然笑了，可能这世上只有他会这么想，若是换任何一个其他人来，怕不是已经开始利用职务之便抓人了。 再一次的，陆鸣感受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虽然不能用人，但野兽还是有很多的，所以之后的时间里，陆鸣又开始了大量的实验... 听着旁边院子不断传来的兽吼与嘶鸣，水鬼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说穷酸，你知道大人这是在干嘛吗？” 吕秀才白了他一眼，不耐烦道： “城南还没有巡视，这里就你一个，赶紧去一趟，免得出了岔子。” 水鬼嘴角一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离开。 “他奶奶的，就知道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