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缓登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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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潇儿眼皮一跳,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收回视线支支吾吾良久,还是埋低脑袋,小声说了一句:
“我刚刚在替令秋疗伤...”
陈令秋险些一口茶水喷出,对冯妗妗的心理素质实在是凝噎无语,人家又没问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但为了维护住外人眼中冯王妃雍容端庄的形象,只好严肃的点头附和道:“不错,潇娘的疗愈手法挺好的,本世子身子一下好了许多。”
柳新儿点点头,沉默之后,道了一句:“原来是这样。”
陈令秋没能理解这两位女子怎么就突然脑回路一致了。
冯潇儿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答错了话,心中委屈羞赧万分,委实是体验了一把当初舒圆被她当场抓获同等的滋味,脸上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便只好装作波澜不惊,又偷偷将脑袋埋得更低。
好在柳新儿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与陈令秋说起了四方坪一战的事。
这位柳宗师虽自幼在莲花峰道观,却并不像姜漱一样成为一名道家女冠,反倒像位江湖女侠,陈令秋也对她的经历好奇,便多问了几句。
或许是因为共经生死又见到陈令秋山巅“飞仙”一事,柳新儿这次的态度相比以前缓了许多,话也多了些,像是并未在意蜀地红泥那件事。
陈令秋也偷偷放了心。
可两人相谈甚欢,冯潇儿鞋都没找到呢,自然是如坐针毡,见陈令秋这小子没心没肺的跟人家愈聊愈开心,心中更加委屈了。臭小子刚才玩都玩了,眼下竟然...竟然就直接不管她的死活了...
见陈令秋一直都没有帮她遮掩的意思,冯潇儿气得心头一横,就想着直接起身去找鞋,也不管什么端庄不端庄了。
可上身刚微微动作,翘臀儿下压着的小脚便被人一手握住,冯潇儿心中大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坐在右侧的陈令秋。
陈令秋转头看来:“潇娘怎么了?”
怎么了?他竟然还敢问怎么了?冯潇儿被此举吓得慌张不已,可柳姑娘还在场,她又不能当面指责,便只好咬着唇儿摇头不语,心中对于陈令秋的举动无比失望。
方才教诲的一番话一句都没听进去,要是真的想要玩,明明只要跟自己说一声就,她为了世子的身子还是会去考虑的...却非得暗地里乱来,是觉得这样做刺激是么?
正当冯潇儿心神不宁七上八下的难过时,忽然察觉到那只大手松开了她的脚,可没等松口气,那只手便又贴了上来,还不时沿着脚踝摸抚玩弄着,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冯潇儿咬着薄唇,双手藏于桌下攥成拳,心中虽有酥痒异样,可却全无之前的满足,只想快点结束。
就这一次...以后面对这小子,再也不表现的那么柔弱了,免得被他得寸进尺。
可冯潇儿没忍耐多久,脚心便传来布料的触感,那只手也窸窸窣窣的,似乎是在替她...穿鞋?
冯潇儿又看向陈令秋,眼中有些诧异。后者却是没有言语,只是趁着喝茶的功夫悄悄朝她眨了眨眼。
见到这一幕的冯潇儿心中一暖,这才明白又误会了...看来自己总算没白疼这小子,都会体贴人了...之前的事其实仔细想想也没什么,令秋这个年纪对女儿家有些冲动也正常,而且还是自己主动脱下来的,不能怪他...
算了,就当又做了一场梦...
被悄咪咪穿好绣鞋后,冯潇儿目光脉脉的看了眼陈令秋,没敢再多逗留,起身小声告辞。
陈令秋点点头。
马车停下,冯妗妗蹬蹬蹬快步离开,外头的穷冬秋夷同时摇头叹气,也不知在感叹个什么...
车舆内再次只剩下二人。
只是柳新儿却是没有言语,再度陷入沉默,陈令秋也只得跟着一齐品茶不语。
良久,柳新儿打破沉默,并且直戳人心:“你刚刚,在做什么?”
陈令秋脸色一僵,完犊子...
陈令秋知道相距如此之近,这些小动作不可能瞒得过一位宗师,深吸了一口气后,老老实实道:“刚刚潇...冯夫人替我疗愈伤势的时候,不小心将鞋踢掉了,她在柳姑娘你面前可能有些拘谨,我便替她将鞋拿了回来。”
柳新儿轻声追问:“然后呢?”
陈令秋硬着头皮:“再替她穿好...”
“嗯...”柳新儿点点头,双手捧着茶杯,神色瞧不出有什么变化。
陈令秋头皮发麻,轻声解释道:“冯夫人是我的长辈,就像柳姑娘你师父一样,平日里瞧着是亲密了一些,但是相处起来都很有分寸规矩,柳姑娘你别...多想。”
柳新儿狐疑:“为何要跟我解释?”
陈令秋不知道这句话该怎么理解,不敢画蛇添足了。
好在柳新儿没再纠结此事,低头抿了一口清茶。
但陈令秋心中刚松一口气,便听这位倾城女子再说道:“之前在云洲曾刺杀过你的那位女子托我给你带话,说让你下次不要再用手指了。”
陈令秋承认他慌了,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背上冷汗涔涔直冒,跟真正的大宗师捉对厮杀一场,都没有眼下这般胆颤心惊。
车舆内沉寂了几息。
幸亏柳新儿自幼长于道观,并不理解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涵义,而且大概率也没办法问别人,她便只好问陈令秋:
“这是,什么意思?她当时瞧着很得意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的陈令秋心中巨石落地,看着那双清澈的眸子,小心翼翼糊弄了几句“武学指法”之类的含糊话。
柳新儿不可置否,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这些话,只是很快便被松了口气的陈令秋岔开话题。
二人聊了一会柳新儿从蜀地北上的经历后,陈令秋望着眼前不惜辗转数百里来找他的女子,心中承情,从一旁的柜子里抽出那本《听潮》,递送了过去。
“说好下次见面还给你的。”
柳新儿低头看着泛黄的藏蓝书籍封面,良久,轻轻道了一声谢。
陈令秋沉默了一下,忽然说道:“柳前辈说,他从未希望你走他的路,女儿家的肩头不必去挑什么国恨家仇,让你停下来看看山腰处的草长莺飞、鸟语蝉鸣,不必着急登山。”
柳新儿抬头看向陈令秋,眸光熠熠,并未多问,第一次展露笑颜,任何修饰言语都落入这位白衣女子身上都显得极为苍白。
“知道了。”
陈令秋也跟着笑了笑,正准备攀谈几句,柳新儿却忽然眉眼一蹙,目光不善的看向车厢外。
外头传来叩门声,陈令秋不明所以的道了一声进后,一位红衣女子推门而入。
看着那双红衣包裹下的修长玉腿,世子殿下头都大了...
陈令秋被赶出马车后,也没再敢找其它车厢的女子寻求慰藉,而是与追上来的佘景山赵斐等人一同驾马。
后方的车厢内倒是挺安静,方才两位女子碰面时,也并没有针尖麦芒的凝重氛围,反倒是和声和气攀谈了几句。如今柳新儿红凊两位女子极为诡异的同处一室,竟然没见到刀光剑气四溢的场景。
女子的心思,纵使他驰骋沙场多年也闹不明白,陈令秋便也没去多想,转头看向赵斐:“你赵大公子今日如何?”
赵斐白眼一翻,神色有些萎靡:“别提了,本公子今个儿算是知道了,我就不适合舞刀弄枪,搁床上骑骑花魁小娘还行,真让我骑马上阵,拉倒吧。”
陈令秋笑道:“赵公子怎么没挺枪呢就软了?我听靳凉说你今日表现不错,若是没有你,拿下辽京道的一群人怕是要出点血。”
赵斐摆摆手没接茬儿,正好佘景山这小子凑上来邀功,先是捧了捧赵斐,旋即又说道:“大哥,你瞧瞧我身后这颗脑袋,这武人功夫极好,叫什么铁拳,嘿,老子...我可是费了大功夫才得手。”
陈令秋斜眼看向他:“听说你小子抗命了?还害得几名骊骑受了重伤。”
佘景山刚想瞪眼看谁打他的小报告,可瞧见陈令秋的眼神后,又赶忙缩了缩脖子,“这不是为了大哥你交代的事么。”
陈令秋敲打道:“你要是想进那只骊驹重骑,没问题,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靠自己本事走后门进去,谁瞧得上你?你这臭毛病也得给本世子改改。还有,身后的骊驹候补轻骑交给靳凉了,先进去锻炼锻炼,之后的事再说。”
佘景山也没得寸进尺,学那武将抱拳大笑道:“得令!”言罢,缓下马蹄凑到靳凉身边拍马屁去了。
陈令秋摇摇头没再言语,驾马走出没多时,那座盘踞在黄土中的巨大城池便清晰可见,洛水城门处等候乌泱泱的一群文官武将也落入眼,等再看向为首的老人时,陈令秋神色莫名有些复杂。
对于这位老人,他心中的感情其实一直都很奇怪。
毕竟一身两命,当初那位世子的的确确是他不假,真要论起来,陈尧算是他半个“梦中爹”。可不同于大姐陈北霜之间的姊弟情谊,更加有别于幽王妃宋娴,这位老人对他的厚爱,一直让陈令秋觉得有些...别扭。
相比之下,那位逝去的王妃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的缘故,陈令秋其实更加亲近一些,也真的将宋娴当作了自己的娘亲。宋娴亦是如此,即使在几岁那年发觉自己与她一样是阴神入梦,却同样视为己出,百般宠溺。
可惜红颜薄命。
陈令秋心中感慨万千,一骑策奔近前后翻身下马,不知抱着怎样的心思走到陈尧面前,笑着喊了一句:
“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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