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程安雨遗书：我已经没有我了。

“去吧，小金鱼！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好好活着吧！”将小鱼缸放入水中，小金鱼游出鱼缸，在水中转了几圈，便消失在水中没了踪影。 程安雨微笑着站起身，抬头看了看晚霞，蒽，赤色晚霞，明天也一定是个晴天呐！ 是的，不出她所料，今天的阳光属实灿烂！可沐浴着这片灿烂阳光的王凯明和程家父母这会儿可并没有觉得这人间有多美好！ ...... 镜头一转，来到警局前。 “凯明！凯明！……凯明！凯明！”程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用力拍打着王凯明的肩膀 爸！坐在台阶上人都快抽没了的王凯明终于回过神来，抬起手一看，都六点了！三个小时过去了！ 王凯明和二老打过招呼，领着二老进了警局，来到了聂警官的办公桌前。 才进办公室，程母就带着哭诉，问聂警官程安雨怎么了，听凯明说打捞到了尸体，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的女儿一向很好，一下子就尸体不尸体的，程母着实被吓得不轻。 程爸见状，训斥程妈别哭，随即转身对着聂警官，询问能带他们去看看尸体，他们好确认一下。 “好的，我先电话联系下，你们稍等”聂警官转身拨通了电话，三言两语之后，转身示意大家跟他一起走。 程爸程妈和王凯明一行人便跟着聂警官再次来到了存放尸体的冷柜前。 “呜……！呜呜呜呜……………………！”看到尸体的一瞬间，程妈一下子红了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沉的啜泣声透过指缝传了出来！ 程爸呆愣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般！随即转身搂住了自己的老伴，紧闭双眼，万般苦痛！ 看样子确实是程安雨没错了，聂警官进一步肯定，随即将他们带回警局，进行下一步工作。 “来，先喝口水吧”聂警官用纸杯接了三杯热水，一一递给了程安雨家属。 “这次打捞到尸体我们也很意外”聂警官说着坐到了椅子上。 程爸程妈以及王凯明，都竖直了耳朵听着。 聂警官讲述，前几天接到报警，一名男童在雨花路的海边坠崖了。这几天正在这一片海域紧锣密鼓地搜救寻找失踪人，搜寻过程中，无意打捞到了程安雨的尸体。 程妈悲痛不已，询问聂警官安雨是怎么死的。 经过对程安雨小姐的遗物分析，初步判断程安雨小姐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聂警官说。但具体死亡原因，他们也正在紧张排查中。 说完，聂警官拿起桌上用透明塑封袋装好的一部手机，一个一封打开了的信件，还有一些蓝宝石饰品。告诉程安雨家属，这是他们在程安雨身上找到的遗物。 这...... 这...... 这...... “我能看看吗，这份遗书？”程爸空白着大脑，麻木地看向聂警官， “可以，但为了保留证据的完整性，不能打开，您隔着塑封看吧！抱歉”聂警官沉重道。 “好” 得到准许，程爸把手伸向桌面，轻轻拿起了遗书，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夺目而入。 “我已经没有我了， 或许我还能找到我的方式，就是把我还给自然。” 咯噔！简简单单几个字，犹如巨石压在胸口，让程爸瞬时喘不上气！ “今天的我还是一样爱我的默默，软软的小脸，肉肉的身子，每每怀抱她，都幸福四溢，妈妈爱你小默默！ 想要把全世界的美好都给你，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就像我小时候期骥的那样。 可妈妈实在是太累了，妈妈想休息休息了，没能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我以为我什么都准备好了，迎接了你的到来，后来我发现，一切都比我想象中艰难那么多！ 但还是感谢你选择我做了你的妈妈，让我体会了世间最纯净的爱和信任。 有幸成为你的妈妈，现在也有愧于你，希望你将来不要恨我，对不起对不起...... 这个世界好像把我抛弃了，明明只是期望一个正常的生活，最后一切都不正常。 欺骗，利用，诋毁，打压......这一切都不是我最初想象的样子，我一次又一次想要求救，一次又一次被忽视，被无视...... 是我自己筑墙把自己困住了吗？我不知道我的路在哪里，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 没有人在意我爱我，为什么又要带我来，不要来了是不是就会比较好？所有一切都是错的，对吗？是吧！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爸爸，我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辜负了你们对我的期待，我不是一个好女儿，我很坏，不值得你们爱。 对不起，我要去找我自己了，我的孩子啊，将来会有人好好爱她吗?将来请好好爱我的孩子啊！这个世界！ 孩子的爸爸，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了，将来请告诉默默，她的妈妈是病逝，谢谢。” 一行一行的眼泪滴落，程爸痛苦地跌坐地板，双手蒙头。 一行行末日告白般的文字如同潮水般涌来，冲破了这个钢铁般男人的最后一道防线，潮水又沿着眼角肆意奔流，决堤不止。 程妈到极力消化着安雨不在的事实，捡起掉落地板的遗书，一字一顿艰难读完。后默不作声地，任凭眼泪流淌。 为什么？为什么！ 安雨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们爱你啊！傻孩子！我们什么时候不爱你了！我的傻孩子！ 程爸程妈极力克制着痛苦，但还是忍不住两眼通红，身子颤抖。 此刻的他们，是多么地想嘶喊！想要将安雨唤回来。但冰冷的事实摆在眼前，一切都显得那么无力！ 办公室里的气氛降到冰点，死寂一片，每个人的心情都无比沉重。 过了很久，伤心过度的程爸用手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地上爬起，眼神木讷地嘀咕了一句到门口透透气，颤颤巍巍逃出了办公室。 夕阳下，程爸双手颤抖地从口袋中摸出烟袋，熟练地倒出香烟，无奈手抖好几次才接住！ 点燃一支香烟，程爸在烟雾弥散中死死地盯着这个世界，痛苦又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