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岩忍的大手笔

什么是忍者？ 有人说是掌握忍术之人。 有人说忍者就是忍着。 显然流浪列国的木叶间谍砚山先生另有见解。 他正在前方与人交涉。 那是一处新凿的洞穴，时不时有新鲜泥土被驴车运出来。 岩忍这是在干嘛？ 难道准备跟木叶在这中立地带打地道战？ 岗哨虽略有顾虑，但面对手续齐全又有点面善的砚山还是开出了通行证。 白夜有些诧异，毕竟是战争时期，居然这么简单就能过关了？ 砚山走在前面，两人此时变装成运送物资的岩忍模样。 借由砚山对岩忍机构的熟悉程度，即便是在岩忍守备的地界两人也是来去自如。 砚山笑道： “所谓忍者，即是拥有数个身份的隐姓埋名之人。” “每个身份都有些零星联系，且每个身份都经营地恰到好处。” “即便是当日在岩忍大营中，也有很多人是顾忌旧日情分未向我出手的。” 白夜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轻微的自豪。 看起来砚山先生将之视作对于自己工作的肯定。 即便在遭遇背叛，也能够对自己不忍出手的关系吗？ 白夜若有所思。 这一路走来，白夜也算是大开眼界，几乎在任何一个场景中，砚山都有一个合适的身份与合适的角色。 在过关巡查时，他是附近村落中某位上忍的好友，甚至能拿出一些模糊的信物，说出某位大人的喜好，家眷名姓。 在骗取货物时，他又是某位豪商的亲朋，可以许下一些可有可无的空头支票，给予虚无缥缈的美言承诺。 可以说，在经营数年的土之国，即便没有木叶间谍的身份，他也能活得有滋有味的。 两人越过岗哨所处山坡，进入仍在挖掘的洞穴，砚山继续道： “从这里中转，就能穿过前方的战线回木叶了。” 此前白夜还觉得两人的逃离很有必要，但经历过这半日里的躲藏蒙骗。 他突然觉得砚山即便是继续待在岩忍这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夜终于是耐不住性子问道： “砚山先生在木叶有家人吗？” 砚山摇摇头…… “那是有朋友？” 砚山还是摇头。 白夜心中劝他留下的心思又泛起波澜，道： “那砚山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回木叶呢？” “我注意到您丝毫没有考虑过在土之国继续任务的考虑。” 其实这里何尝没有些私心，白夜心知肚明，只要砚山待在土之国，野乃宇就绝无可能被强制入职。 砚山回答道： “或许也是年纪大了，我时常会想起小时候生长的地方。” “白夜，你或许在想，在土之国经营了如此之多关系网的情况下，待在土之国的砚山会生活得更好。” “但不是的，我在土之国做的一切，都是身为木叶间谍所作的工作。” “这工作做得好，我自然知道，但那终究不能替代我的生活。” “人终究是要回家的。” 白夜虽然自私，但也着实做不出面对这番话还劝人留下的坏事。 只得略感失望地继续向前。 洞穴两边用粗布遮上，脚下的泥土被忍术整合过，没有多少扬尘堆积。 整个洞穴看起来，甚至比大蛇丸那个非法实验室要正规不少。 只是…… 为什么连墙壁都用布遮住？ 莫非岩隐村已经有钱没处花了吗？ 白夜留神观察着。 来来回回的岩忍也换做了一些不知身份的雇佣忍者。 而这些人几乎也没有盘查二人的身份。 将驴车送至洞窟的一处拐角，两人正准备离开。 忽的一声细响。 白夜警惕异常，侧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岩忍耐不住疲惫，竟一时失足跌倒在地。 二人不想多事，正欲离开。 白夜却发现那人面前一个个整齐凿开的洞口。 精确计算好位置的洞口密集排列，当中堆放着一张张起爆符。 白夜这才惊觉不对！ 这洞穴蔓延数里地，四方纵横。 一番路程走来，已经远远越过前线甚至囊括了木叶的前线基地。 这哪里是要打地道战？ 这是要绕道地下对木叶定点爆破啊！ 白夜冷汗直冒，问道： “砚山先生，我们抢来的驴车运的是什么东西？” 砚山虽不解其意，但他发觉了白夜的不对劲。 “起爆符啊，说是用来炸开岩土的，开战时就在运了……但是那东西基本上没用上。” “遇到难以开凿的地方都是土遁解决的。” “真不知道他们要这个东西干什么。” 白夜：“……” 开战时就在挖掘了？ 以忍者的进度，如果只是为了炸飞某个据点或是基地，应该都会在几个月里结束。 如今这个潜藏在所有人脚底的隐患仍未被发现的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岩忍要的不是战术意义上的摧毁木叶的据点。 而是要将整个战场掀上天！ 白夜伸手撩开两边的粗布围挡。 不出所料，一块块精致的小洞里摆放着或多或少的起爆符。 “砚山先生，你看这像是用来开凿岩土的用法吗？” 白夜一边说，一边扯下这一侧无人看管的粗布。 随着布匹落下，一路蔓延过来的炸药坑洞如同星星点点的污渍逐渐侵袭砚山的心智。 “什么？！……” “难道？？……不可能……！” 砚山隐隐约约感觉到危机，但以他对起爆符那还停留在定点爆破，预留陷阱，投掷爆破物的小家子气认知。 他只是心感不妙，他下意识抽出苦无，一个个切碎起爆符的纸张。 白夜叹息道： “没用的……” “这洞穴四通八达，一旦引爆开始，起爆符的殉爆也会将这些碎块的威力一同裹挟。” “更何况……” 白夜翻开身后驴车的货箱，起爆符伴随着气流在洞穴中飞舞。 “这东西已经运送了好几个月。” “这么大的量……” “就算我们偷偷运出去也是不可能的了……” 砚山心智已经有些麻木，他难以想象这些东西究竟要达成什么目的： “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为什么没早点发觉？” “岩忍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白夜目光向前，心中的紧迫致使他脚步又快了几分。 “他们，或许是想将整个西线战场…… 炸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