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职工作

“就这些？” 发出疑问的是老熟人——不知火玄间。 自从知晓白夜被调往汤之国，玄间，惠比寿，凯这三位老朋友们便接下了接头工作。 白夜脑子里还一堆问号呢，自是没什么好脾气。 “这些还不够啊，又是杀人魔又是什么邪祟的……” 玄间吊着千本细细琢磨，惠比寿却扶了扶眼镜： “白夜啊，你做黑道也别上头啊，我看你都快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了吧？” 呃~ 白夜好像已经有一点忘了，本来任务就是安排他是来汤之国借着假身份和当地组织探查雾隐动向。 不过事关自己的身世和赐死教会的力量遗产。 谁还能不上个头？ 也难怪惠比寿发出这样的感叹。 对于木叶来说，一个两个微不足道的杀人魔比起雾隐的动向情报来说。 完全摆不上台面，提不起兴趣。 “怎么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雾隐村的情报是吧，你等着，下次见面我非得让你拿麻袋装着走。” 凯比了个大拇指： “这才是我认识的白夜！我都快被你的干劲感染了！我今天的训练加倍好了！” 惠比寿却低声关切道： “之前没来得及跟你通气，在你离开的时间段里，汤之国发生了不少事。” “你刚刚说那个赐死教会，有传闻说是被汤隐村一锅端了。” 白夜摇摇头，否认了这个看法。 “看起来不像，如果教会被忍者一锅端了，玉常不可能在没有忍者身份的情况下持有那么多邪教典籍。” “更何况……” 白夜止住了口，他没有办法说出玉常很有可能修行了邪教秘术的信息。 毕竟这情报的依据，来源于自己。 不过，汤隐村，为什么自己来到这边这么久还没遇见过汤忍？ 白夜说出自己的疑问，玄间答道： “他们啊，被汤之国大名解散了，似乎是雾隐方面施压，在最后一次干涉了邪教仪式之后就解散了。” “雾隐跋扈地很，听说就连大贵族吉川的新式工厂都叫停了……” 说起来在后世的故事中，汤之国的一切武装势力几乎也是毫无踪影。 似乎就是被左右的忍村生生塑造成一个和平之国。 去军事化。 白夜很难不想到这个词汇。 至于汤隐村，他隐隐还记得那几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家伙。 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惠比寿接着道： “白夜，你自己小心点，虽然只是间谍工作，但是这些秘术邪功听起来还是有些危险。” “如果有什么不对，就来木叶的暗哨找我们。” 说着，几人带起面具离开。 白夜顿生感慨，如果自己当年没有先遇见他们三个，或者说与那个叫凉的家伙一起抵抗邪教。 没准现在自己会是一个汤忍？ 不对，汤隐村也已经不在了。 …… 白夜收拾起自己怅然若失的心情，一步步走回救世会所在的村落。 清晨的阳光还很微弱，农田里勤劳的人影渐渐淹没在葱绿的丰饶中。 在这一片祥和的间谍生活中，白夜却接到了此生第一个正式任务。 “你是说，我只用监视他就好？” 白夜看着自己手头的素描画像，有些迟疑地问道。 给自己介绍任务的是春守，他正复述着纸面上的情报。 柳生乱波，雾隐村柳生家的二子，现任家主柳生新繁的弟弟。 此前已叛逃至救世会，但已失踪三月，今日回到吉羊镇，与前日谋杀案发生时间大体吻合。 白夜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判断。 “春守先生，您认为他有可能得到了追影术的卷轴，正在习练？” 春守点点头，道： “此前你我都看过了卷轴，这秘术除了要抽离自己的情绪外，更是要求习练者拥有大量的剑术天赋和经验。” “柳生乱波，完美符合各种条件。” “此外，即便是我们，对于叛徒也是零容忍的。” 春守接着补充道： “不过你此去只需要盯梢即可，稍后的事情由其他人负责。” “御剑会跟你联络，辛苦了……” 白夜点点头，接下了任务。 …… 多日后，御剑提着一大堆红豆面包进入一侧小楼。 白夜正靠在窗边，细细打量着在旅店屋子里家伙。 那人衣着宽松，招式却一板一眼，光明正大，全然没有追影术的样子。 御剑将红豆面包放在桌上，问道： “白夜先生很喜欢吃红豆面包？” 白夜摇摇头，从中取出一个面包塞进嘴里。 御剑却不这么认为，叹息道： “可我都给你带了三天的红豆面包了……卖面包的人都快把我的脸记住了。” 白夜继续啃咬着面包解释道： “这是献给监视之神的祭品……” 御剑眉头皱地愈发紧了： “这是你们那边的风俗？” “不是……” 白夜似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轻笑道： “这是赛博战警——山崎退教我的。” 御剑一头雾水，什么赛博战警，山崎退是谁？ 见白夜没有解释的意思，他也不再追究。 “那您忙着，我就先走喽？” 老实说，白夜并没有把砚山那套与人为善，经营身份的教导放在心里，他始终遏制着自己在间谍工作上投入的感情。 所以，他对御剑的示好并没有多少回应。 白夜淡淡道：“不送。” …… 寡淡无味的监视生活让人发疯。 越关注柳生乱波这个人，他就是越是佩服。 相比于自己一直待在窗户边盯梢，吃着万年不变的红豆面包。 柳生乱波也是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习练着那雷打不动的剑道。 渐渐地，白夜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对方就是知道自己在看着他，所以才不将追影术的习练放上日程表。 坏生活，让人疯。 白夜开始幻想一些其他可能。 譬如柳生乱波本来说就是个好人，仅仅是反对雾隐的压迫逃了出来。 因为一些原因才不得以再次背叛救世会。 所以自己不必继续盯着他，只是交一篇报告回去就能睡大觉了。 亦或是期待着春守口中的肃清队伍如神兵天降，将柳生乱波击杀当场，顺便结束自己的牢狱之灾。 终于……白夜再也忍受不了了！ 红豆面包见鬼去吧！ 今晚吃大餐！ 这么想着，白夜放下了监视工作，走出门去。 街道上可供选择的食品店不多，白夜随意进入一家店，叫上几个肉菜就开始大快朵颐。 在他开吃一会儿后，一个人声从柜台处响起： “一碗牛肉面。” 这嗓音在漫长无味的监视生活中仿佛就是纪录片中情绪毫无起伏的旁白。 白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可，柳生乱波来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