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揭穿

柳城反应过来后，感觉如芒刺背。 赵东西站在二楼，静静的看着柳城。 “东家？！东家，你可要为我做主！”柳城十分委屈的样子：“这王禄，诽谤于我！” 赵东西瞥了一眼王禄：“是嘛？老王啊，指控别人是要讲究证据的。” “回东家，老朽有证据！”王禄从胸口掏出一本册子：“这便是证据！” “楼里的账本，我比你熟悉。拿这个作为证据，老王，怕不是在开玩笑？”柳城看着那自己每日都打交道的宏夜群楼总账本。 那本账本他同账房做的非常漂亮，是看不出破绽的，赵东西作为东家，来到宏夜群楼后第一件事就是认人和熟悉账本，第一时间也没看出什么问题。 “是这一本！”王禄手指轻捻，那账本分开成两本，原来是叠在一起了。 看到后面那个账本，柳城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这本贴了些黄纸的，才是楼里真实的账本吧。”王禄说道。 柳城浑身冒冷汗：他是怎么拿到的？那其他东西不是也…… “楼里的账本长什么样子，我不清楚吗？拿个假东西就想糊弄我和东家？！”柳城依旧不承认。 “要不要对比一下字迹？柳掌柜！” 柳城忍不住大喝：“王禄！你跟随赵家多年不假，但我也做了多年的赵家掌柜！你想要这宏夜群楼的掌柜就直说！何必如此污蔑我？” “让我看看。柳掌柜也别急，若是假的澄清误会就好了，老王也是为了楼里好。毕竟他现在司掌这楼中财政呢。” “什么？”柳城一脸不可置信，他回头扫视着下面的人，这才发现账房里那几个熟悉的面孔竟然都不在！ 这个时候，那两本账本被一个小厮拿上了二楼，赵东西看了看：“真是一模一样啊。柳掌柜，你是楼中老人了，我给你个辩解的…机会！” “东家！肯定是污蔑！这京都要找个能模仿字迹的太阿容易了。” “可是，能知道楼里这么多事情的，却只有你和东家！难不成是东家害你？！”王禄继续说道。 “我没有！”柳城立刻否决！：“东家！你要相信我啊！” “嗯。我相信你！”赵东西点了点头，柳城大喜！ “但是，你和我说说…这每年一大笔银子去了禹州是怎么回事？”赵东西又问道：“我不记得，楼里在禹州投资了什么生意啊？” “东家，这是假的！假的！”柳城又大急。 “真的是假的吗？”赵东西合上账本：“那你说说，这楼里每年往皇城西送了多少银子？” 这都…查到了？！看来密室的东西都被找到了。 柳城闭眼倒退半步，又突然睁开眼睛，双眼通红盯着王禄：“是你？！你趁我不在楼里这几天！换掉我的人！还要害我！” 柳城感觉到富贵离他远去，家中妻子还有老丈人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和呵斥扑面而来。柳城怒不可遏，朝着王禄袭去！ 老王被吓得后退数步，一道身影突然窜出，一掌托住王禄避免摔下台阶，一脚伸出将柳城直接踢出几米开外。 “老王，没事吧？”顾御从身后走出，扶住王禄。 王禄显然惊魂未定：“多…多谢小顾少爷。” 赵东西道：“怎么？柳掌柜？恼羞成怒？要杀人啊！” “你们赵家不能这样对我！这些年宏夜群楼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柳城狰狞的看着赵东西。 “我承认，功劳你是有的。但是…你坏了规矩，那赵家就容不下你了！”赵东西走下楼，凑近柳城轻声说道：“你拿些楼里的银子帮你老丈人开路，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别太过分啊…这一路开到了县令？你是真敢拿啊！” 柳城此时心里防线也崩得差不多了，他跪在地上：“东家！东家！小的知错了！小的一定努力经营酒楼，以后…以后的例钱我不要了！直到还上我亏欠的银子如何？” “可是你要我如何还能信你？”赵东西眉头一皱。 柳城竟然还不说实话？ “我身家全部抵押在楼里！您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哦…你还敢提王西回掌柜？王掌柜在我赵家兢兢业业一辈子，从未坏过规矩，那才叫做功劳！你是如何的？你还不说实话？真要我拿出第三个账本吗？”赵东西面若寒霜，盯着柳城说道。 此时柳城瘫坐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了。 “来人，先押下去关着，等算清这些年柳城所贪墨的数量，以及造成的损失，再报官府。从今日起，柳城免去掌柜一职，由王禄暂代。诸位，有想自首的可以主动来报，虽然不能留在楼里了，但起码给你一个体面，出去后还是可以去其他酒楼谋生。若是被查出来的，直接送去官府，倾家荡产也要偿还楼里损失！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揭穿柳城，便是给大家一个警醒。若有异心，趁早离开；若是一心为楼里，那我赵家也不会亏待他！散去吧，快要开门迎客了。”赵东西说完，转身离开了。 一众宏夜群楼的伙计全部散去，皆不敢多言语半分。 至于柳城则被两个孔武有力的楼里护卫架到了后院的一间房里。 赵东西走了进来。 柳城立马跪着爬过去，磕头认错：“东家！我错了！东家！是我家那婆娘逼我的！她那个爹这些年一直看不起我！看到我在楼里管事，便要我克扣些银两，送去给她爹开路啊！东家！” “一个男人镇不住家宅，你还真是窝囊。”赵东西轻蔑的看着他。 “我…”柳城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嚎啕大哭。 “哼。还演戏呢？若真是贪墨银两，大不了送官赔钱，孑然一身罢了。你是这样想的对吧？”赵东西冷笑一声。 “不是…我没有。” “若是说了实情，那就真的是必死无疑了，对吧？！”赵东西缓缓说道。 “啊！！我没有啊！” “那好，我提醒你一下，皇城西，雍王府！” 晴天霹雳，直接击穿柳城那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他确实是真心哭着求饶，但也确实是想着即便被抓进大牢，那位大人物总会捞走自己的，毕竟他也需要有人帮他打理抢来的生意。 柳城突然止住哭泣，平静了些许，说道：“既然，你都查到了。还问我干什么？直接送去官府，或者杀了我，不是更好？或者说…你不敢杀我。” “你承认了？”赵东西居高临下的看着柳城。 “我什么都没说！”柳城立马说道。 “不重要了。因为你已经被我关起来了，柳宅也被我的人搜了一次。你猜一猜，别人还会相信你吗？”赵东西摇了摇头：“就你背叛楼里做的那些事，我将你直接打杀又如何？因为你的贪墨，让别人差点杀了我！还有我外甥！还有王府世子！但是谁让你还有用呢，就好好在这呆着吧。你的事，慢慢算！” 说完，赵东西转身离开，房门锁上后，柳城瘫坐在地上，喘着气，望着屋顶，心里只能祈求别人救命了。 赵东西来到掌柜的公房门口，顾御正盯着楼下逐渐热闹的大厅发呆。 赵东西也不打扰，转身进了房间。 不多久，叶不凡和李子峪走了进来。 “怎么样？”赵东西问道。 李子峪将一些金条扔到桌上：“整个柳宅最值钱的了。至于柳城的妻子李氏和孩子，都不见了。” “莫不是被柳城藏起来了？”叶不凡推测道。 “如是柳城知道自己暴露了，藏了家人，他不去找靠山，还回楼里干什么？”李子峪反驳道。 赵东西说道：“别猜了，应该是被雍王接走了。柳城应该是想到了，所以死不承认。只要这话不在他口里说出来，那就没人可以指控雍王，金钱开道，指使江湖中人阻止送药，迫害皇族！对他来说，更是迫害同族，这罪名雍王不可能担，否则他就真的与帝位绝缘了，不说朝廷大臣，李氏皇族就不会允许一个残害同族的人坐上那个位子。” “那我们怎么办？”叶不凡直接问道。 “咱们也不能杀王爷，那些证据就先留着吧。我们的目的不是一定要雍王认下这些罪名，而是打到他痛，让他不敢再对付王府和我们。今晚恐怕还要麻烦你们二位了，一定会有人来杀人灭口的。” “好！”叶不凡和李子峪同时点头。 “小顾御，你不回去吗？”叶不凡离开的时候看到在发呆的顾御。 “回家没意思，涂图回学宫了，我姐也神出鬼没的，待在老舅这里，热闹些。” “好，晚上见。”说完，叶不凡便离开了。 “御儿，今晚。不许乱来！”赵东西严声说道。 “老舅？！” “我知道你聪明，那就更应该看清形势。我已经差点失去你一次了，绝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第二次！就你现在这情况，打打杀杀的事能参与吗？！你要是不听，我现在就将你送回顾府！相信顾二爷，绝对不会让你出门半步！” “我明白了！”顾御答应道，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赵东西看着顾御失落的背影也无可奈何。 别怪老舅！ 他知道自己这外甥自立要强，可是这孩子现在这情况，若是面对那些高手，动不了真气的他跟毫无武功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