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成仙、成魔

墨晨起身抱拳道，“多谢前辈！” 或许是由于墨晨通过了试炼，魔帝此刻神色不再那么平淡，嘴角含笑道，“同世人一般叫我魔帝便可，我挺喜欢这个称呼。仙道、鬼道、魔道，若是无法在这红尘中成仙，那我便成魔！” 魔帝的话语很平静，但墨晨却是心头一震！ 无法成仙…… “莫非强大如魔帝这般世间极道强者，也无法成仙吗？”墨晨心中有些怅然。 若是如此，那真有人能做到成仙吗？ 希望太过渺茫！ 魔帝微微摇头，道，“不一定不能。” 墨晨豁然看向了他。 只见魔帝平静道，“我只是主身的一缕神识，在主身证道后不久便封印于此，静待合适的传承之人。漫长岁月过去，说不定主身已经成仙了。” 墨晨哑然，微微点头，不过内心却是叹息。 漫长岁月过后，若是魔帝真的成仙了，应该与天地同寿，不死不灭。 可如今完全不曾听闻魔帝的讯息！ 不仅是魔帝，古往今来所有至尊强者，有些是明确寿命到了尽头，最终坐化，而有的则是消失在世间，无人得知最终去向。 难不成真存在另一个世界不成？ 不过这一切都无从考证。 此时，魔帝伸出两指，点在了墨晨识海之处。 “今日将天玄魔功传授于你，莫要辜负我的期望。”魔帝注视着墨晨，淡然道，“将来你若是无法屹立在世间绝巅，俯视众生，我将亲手将你斩杀。” “魔帝前辈……” 墨晨有些犹豫。 他虽说很想要提升实力的强大功法，但如若代价是入魔，湮灭人性，那他宁愿不要！ 墨晨咬了咬牙，还是将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他知道面对魔帝这般绝世至尊，隐瞒是没有用的，他若是不修炼这天玄魔功，日后被其察觉，结果可能会更惨！ 魔帝一怔，遥望天际道，“后世如此评价我……倒也正常。当年我以杀证道，造成了太多杀戮。他们的后人虽说当年委曲求全，但千百万年下来，我的本体早已不知在何处，他们便也没了顾虑。” 墨晨没有打扰，静静等着魔帝说下去。 只听魔帝道，“太古，那是充斥着血腥与混乱的时代。天骄辈出，强者林立，万族共存。当年的玄界几乎被妖族瓜分，人族积弱，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种族。我起于微末，只是个本该死去的孩童，却侥幸活了下来。” 墨晨神色微动，他想到了之前见到的刻画中的画面。 “对当年的万族而言，人族便宛若脚下的蝼蚁一般，可随便抹杀，甚至作为食物。”魔帝神色平静，缓缓道，“我虽以杀证道，曾杀到血染苍穹，尸骨如山，但从未错杀、滥杀。” 墨晨神色震动。 若真如魔帝所言，那他非但不是个滥杀无辜的凶恶之辈，反而正是由于魔帝的出现，证道成帝，导致万族对人族的态度改变了许多，这才有了人族后世的地位！ 如今的人族，虽说与那些古老的种族相比尚且不如，但也曾出过数名至尊，历史留名，不再是那任人宰割的弱小种族。 墨晨相信以魔帝的身份，完全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 他一声轻叹。 当年魔帝以杀证道，得罪了太多种族，再加上他本身便修炼魔功，这才有了后世对他的各种诋毁。 墨晨看了眼魔帝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平静淡然，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 想必后世对他的任何评价，对他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没有任何意义。 魔帝看向了墨晨，出声道，“这天玄魔功虽沾染了魔这个字，但并非传闻所言，你大可放心。你的体质虽有着仙字，但修炼我这魔功，想必速度只会更快。” 墨晨一怔，他微微蹙眉，细细品味着魔帝的这段话。 魔帝行事果断，此刻他既然找到了传承之人，便也不再久留。 只见他转过身去，双手负后，缓缓道，“我虽一直将自己封印于此，不曾过问世事，但隐隐中有所感……世道要变了，抓紧时间提升修为吧。” “世道要变了？”墨晨睁大了眼，看着魔帝。 然而魔帝并没有对他解释的意思，瞬间消失在了此地。 “你可在此修炼，待习得这天玄魔功后，便可离去。”魔帝的声音回荡在殿堂当中。 …… “多谢魔帝前辈。”墨晨对着虚空躬身作揖。 魔帝离开后，墨晨那颗绷紧的神经这才彻底放松。 霎时间，疲惫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他的伤势虽说被魔帝治愈，但这段时间一直徘徊在生与死的边际，疯狂战斗与突破，耗费了他太多心神。 墨晨倒在地上，这一睡，便是整整三天三夜。 三天后，墨晨醒来，他的肉身与精神都得到了全面的修养，如今感觉力量如虹，宛若用不完一般。 他还记得魔帝先前所说内容，盘膝而坐，识海中浮现出那天玄魔功的内容。 这是他此行最大的收获，虽说过程艰难，历经九死一生，但最终总算是得偿所愿。 墨晨此刻心情很平静，他并没有因为通过这百炼之地而感到沾沾自喜，而是闭上双眼，细细回忆先前战斗中的每一丝细节，希望能有所感悟。 他明白，以他目前的战斗经验与底蕴，能通过这场试炼，运气成分占了很多。 不论其他，如若墨晨没有那数百枚地灵果，也无法多次突破，早已战死于此！ 而那些古之强者也都不愿与他生死相搏，均是点到为止，出手有所保留，这才给了他极大的喘息余地。 再加上他觉醒了武道天眼这等绝世神通，在虚天境之中完全可以做到扭转战局。 如若不然，那最终与魔帝的一战，他哪怕掌握雷帝宝术，也必然凶多吉少！ 当然，墨晨知道那最后一战，魔帝对他可以说不是“放水”，而是“放海”！ 他的战斗经验与功法神通等，差了魔帝这等极道强者太多了。 若非是仗着雷帝宝术的强大威能，他早已落败！ 更何况，最终结果虽说是他强行运转了武道天眼，反败为胜。 但墨晨可以肯定，武道天眼再强大，魔帝也并非就没有应对的方法！ 魔帝自太古崛起，征战一生，见过了太多的绝世强者，难道其中就没有同样拥有武道天眼之人吗？ 他怀疑，魔帝他自身就拥有武道天眼这等绝世神通！ 墨晨苦笑。 这百炼之战，让他见识到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这给他上了很好的一课，让他警醒。 如若不然，墨晨若是一直觉得自己同境无敌，因此轻视对手，那说不准哪一天便会吃个大亏，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