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学拳

墨然看的很准，大师兄现在很尴尬，一帮师弟已经看完了这边的热闹，一个个拳架都摆不住了，笑的前仰后合。 “干嘛呢！干嘛呢！教你们的基本功呢！今天的功课加倍！” “啊！”人群一片惨叫。 人的快乐果然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现在的大师兄心情好多了，带着墨然去内堂拜见师父。 师父看着年龄五十多岁，面目刚毅，骨节宽大，双目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目光很锐利，以墨然的功力竟然还差点没抗住。 大师兄一脸恭敬的向师傅说明情况，既然开武馆的，也不会把学员往外推，馆主冲墨然招招手示意他近前。 然后在墨然身上就是一通乱摸，闭目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什么情况？难道是自己资质太厉害？墨然也很沉得住气，打算跟老头比比定力。 “好久没见过这么差的资质了。” …… 难道不能给在下留点面子？墨然吐槽。 “年轻人你确定要习武？” “矢志不渝，请师父成全！” “不再考虑下。” 这得多差的资质才能让开馆教徒弟的师父主动把生意往外推？ 看来得让老头见识下自己的实力，墨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下拜：“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一旁的大师兄看的嘴角一阵抽搐。 “既然你如此心诚，罢了，如虎，收他十五两银子，让他先跟着你练吧。” 大师兄贺如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师父。 “难道你对我的判断有意见？”馆长似乎有些恼羞成怒。 “不敢，不敢，徒儿这就去。” 拉着墨然快速走出内堂。 “师兄，有什么不对吗？” 大师兄面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墨然：“师父这人吧，有个习惯，第一次收徒一般会让徒弟一次交满一年的汤药钱。” 墨然无语，这意思是自己一年用上一次汤药就足够了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深吸一口气，墨然追问：“敢问师兄，之前王少如收了多少钱？” “四十两。” 拍了拍墨然，大师兄贺如虎先去一旁督促其他兄弟了。 尼玛，小胖子那种废柴竟然都需要四十两银子，自己竟然比他差六倍，难道那家伙还是个天才？ 将自己疑惑提出，大师兄指了指一个马步都扎不好的师弟：“你猜他跟小胖子相比怎么样？” “远远不如？” “你跟王少爷差距大概就和王少爷和他的差距差不多。” 自己是王少如的六分之一，王少如是那家伙的六分之一，那岂不是说自己是那个连马步都扎不好的家伙的三十六分之一？ “想好了吗？确定要习武？师父吩咐了，交钱之前你都可以后悔。” 看来大师兄很不乐意给自己武学启蒙啊！ 既然如此，墨然毅然决然的交了十五两银子。 然后大师兄贺如虎不情不愿的开始教墨然拳法。 白鹤武馆的入门拳法叫做白鹤拳，大师兄先是给墨然打了一遍做示范，然后开始一招一招教学。 开始学习，墨然觉得人家收自己10两银子是有道理的，招式看着很简单，墨然也觉得自己会了，然后上手，不好意思，你不会！ 区区拳法，比自己当年做高数竟然还难，墨然越挫越勇。 就这么教了一下午，墨然勉强记住了第一式，大师兄贺如虎已经有些绝望。 “小师弟，你再考虑下，如果你愿意，交武馆的那十五两银子为兄替你出了。” 墨然毅然决然的摇头。 “我再给你十五两。” “师兄当我是什么人？” “三十两。” “师兄我不是那样的人。” 最终大师兄放弃了出价到60两，墨然也放弃了成为大师兄的人这个危险想法。 两人再次在演武场相互拉扯，彼此间都透露着丝丝的绝望，演武场上大师兄的咆哮已经压下所有声音，所有学徒都认真的练着套路。 墨然觉得自己今天如果学不会这第一式，估计太阳下山前会被人刀了。 “大师兄！” 一个清丽的声音将两人从绝望中拉回，是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在这个时代应该称作少妇，女人也确实作少妇打扮，一条丝带将头发高高挽起，面容秀丽，目含春水，身材高挑窈窕，大腿修长有力，行进间流露出无尽的风姿绰约。 “师妹！你来了。” 百炼钢成绕指柔，墨然看着说话突然间降了三个调的大师兄，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是师父的女儿？” “是啊，可惜命不好，之前嫁给一秀才，结果那秀才是个短命鬼，只是可怜了我这师妹了。” “确实，师姐如此姿容，实在可惜，在我看来，也就师兄配的上了。”墨然感慨了一句。 大师兄一下子激动起来：“你也这么认为？” “那当然了，师兄这样武艺高强，不配师兄还能配谁？” 肩膀被大师兄用力的拍了两下，估计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知己。 也是，毕竟这大晋王朝也没谁看过美女与野兽，总要有些时代局限性。 “只是，只是师妹只喜欢那些舞文弄墨的书生……”大师兄语气里充满了犹豫。 “这话不对，难道文武全才不好吗？” “可是我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 “小弟不才，粗通文墨。” “你会作诗？”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大师兄一瞬间警惕的看着墨然，就是这种感觉，当年师妹就是被那穷书生用几首破诗哄走的，想想貌似那家伙还没这小子诗做的好。 “师兄做的诗果然不凡，小弟现在读着依然为之倾倒。” “这是我做的？” “师弟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还有假？” “千秋无绝色，悦目……” 墨然沉默，这资质，这下大家打平了。 接下来师兄弟二人就和谐了，师兄教师弟拳法，师弟教师兄背诗，太阳落山，墨然成功学会了一招白云拳法，大师兄也背会了墨然借来的诗词，有了共同的利益基础，两人现在已然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