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主客

“这……”墨然似乎有些犹豫。 “墨兄不用客气，大家都是同龄人，互相切磋才能有所进益。” “是啊，是啊！” “墨兄不会不敢吧？” 一桌人有人起哄，有人帮腔，有人嘲讽，还真是团结一致的一家人。 口头上吃点亏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口舌之争是难免的，但如果动手墨然可就不打算相让了，武道争锋，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让不得。 人家既然强烈要求了，墨然也不好反对，必须满足下他们，看了眼麻烦制造机张清儿，罢了，哎，她自己惹得麻烦总得担待点。 “我功夫不行，只能打些喽啰的。” “无妨，我们点到为止。” 墨然终于不再推辞：“既然如此，那咱们怎么来？” “都是朋友，那就文比吧。”说话的是方亮，然后他将文比的规则介绍了下。 其实很简单，大家坐在凳子上，身体离开凳子算输，单手出招，另一只手介入算输，于方寸之间定输赢，这样既可以快速决出胜负，出招动作也不大，一般不会造成严重伤害，在府城的富人圈里很流行。 对于切磋的方式，墨然没有任何意见，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总要让人选个死法吧。 首先上场的就是方平，两张凳子间隔半米左右，墨然先坐到凳子上，然后就是方平，墨然有礼貌的冲对方行了个礼。 小伙子左手捏了个剑指，冲着墨然的脖子点了过去。 “啊……” 声音很嘹亮，比他酒桌上拼酒的时候可喊的可有力气多了。 小伙子捂着手指，一脸的痛苦。 “平兄，怎么了？” “平大哥？” 墨然满脸无辜的拉了下凳子，往后撤撤，总不能破坏人家内部团结。 “你怎可下手如此如此狠毒！”说话的是方平的一个表弟。 “那个应该只是红肿，用点跌打油消消肿就好了。” 墨然也很无奈，不是说好了切磋，怎么还没动手就跳起来了，不是说习武之人？这点疼都受不了还怎么行走江湖。 有懂医术的同族过来给他看了看，确实是红肿，方家众人才放心，不过，面子还是要找回来的，然后方家就陷入了有些古怪的气氛。 一个个坐下，开始，然后一声怪叫，退到一边治伤。 “我大意了！” “我没有闪！” 没有一个人跟墨然的文比能撑过三招，刚开始还是同桌的小辈，然后有些略微大一些的叔辈也开始下场，无一例外，被墨然轻松搞定，墨然想要起身，但方家人却死活不肯，他已经被摁下来三回了。 哎，自己也想让他们体面收场，可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无敌是多么寂寞！ 这边闹腾的动静终于吸引了主席方剑荣的注意，叫来管家，询问了事情经过后，方剑荣笑呵呵的道：“对了，清儿，你家师弟实力很不错啊！” “是啊，”张清儿笑着点头：“听父亲说有个九品实力，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 方剑荣捻着胡须的手一下子用力，一小搓胡须便被薅了下来，自己便宜侄女不知道什么是九品武者，他还能不清楚？ “对了，你家师弟多大年龄啊？” “别看他高高壮壮的，今年才十五岁，叔父没看出来吧。” “是啊！是啊！” 招手将管家叫了过来，小声吩咐几句，管家点头离去。 坐在凳子上很长时间没有挪地方的墨然感觉十分无趣，这帮小家伙太嫩了，再比下去他恐怕要把方家的剑法学全了。 “墨兄是不是有些过分？我方家已经败了十几个小辈了，够了吧！”有人在墨然耳边小声威胁。 “武道争锋，退不得！”墨然扫了那人一眼，淡淡的回应。 方家已经无人敢上场，场面有些尴尬，此时管家走到墨然身旁，躬身一礼：“墨小哥，我家老爷请您上座。” 不知何时，方剑荣旁边已经摆了一张凳子，在其左侧，大晋以左为尊，哪怕是方清儿也不过是坐在当家主母右手，这个位置，往日里坐的都是府城内有头有脸的富商大户，一般人可没资格坐在那里。 本来还在不断起哄的一众小辈瞬间没了声音，作为方家人，他们很清楚老爷子左手位置是让什么人坐的，如果这时候不长眼得罪了贵客，估摸着自己腿能给老爷子打折了。 小伙子们一下老实了，墨然自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径直跟着管家来到主席。 “见过方老爷子。” 没想到老爷子却快速起身让过了这一礼，笑呵呵的道：“墨小哥武道强者，年纪轻轻便与我仿佛，这一礼老夫可受不起，你我平辈论交即可。” 墨然看了眼不远处脸都变绿的方家小辈：“那多不好意思！” “无妨，我大晋王朝向来强者为尊，墨小哥的实力坐在这里谁也说不出什么。”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番客套，墨然终于落座在主客位置上，环顾四周，所有人都流露出尊敬的神色，这世界还真是只敬实力不敬人。 接下来大家敬酒可就礼貌多了，一个个墨叔，墨爷的叫着，我干了您随意，反正一场酒喝完，墨然第一杯酒还剩一多半，没人有意见，也没人露出丝毫不满意的神色。 酒至半酣，管家上前禀告：“老爷，门外有人找墨小哥，说是威远镖局的。” 墨然点头，不久人便被带了进来，墨然很奇怪，自己初到府城，有什么事能找自己。 一个趟子手被引了进来：“墨爷，衙门来核实飞天雕的赏格，得您本人签字确认。” 原来是属于自己的银子到了，那没事了，墨然起身：“方老哥不好意思，我得走一趟了。” “墨兄弟随意，有空只管来府上坐坐。” 跟众人行了一礼，墨然冲张清儿眨眨眼，快步走出方府。 “飞天雕，飞天雕是谁来着，怎么这么耳熟？” “爹，飞天雕不是县衙一直通缉的九品高手？” 长叹一声，原来自己这小兄弟已经能斩杀九品高手了！ 席上的众人一时间静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