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训练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嘛，大师兄说的，墨然觉得别人有的自己师父不能没有。 当然，黄骠马跑不过拥有30点敏捷的自己这点墨然是绝对没有考虑过的，这完全是出于自己尊师重道的本心。 虽然校场上五六十岁的老人家不少，不过官府可没有什么尊老爱幼的想法。 将近午时，府台大人坐着一台四人轿，在差役前呼后拥下进入校场，随行还有负责府城治安的都统大人。 原本懒洋洋的差役和书吏一下子精神起来，来回穿梭，大声呼喊，效果有没有不重要，一定要让大人看到自己的努力。 大多数人未经战阵，哪有什么组织纪律，花了半个时辰，众人才歪歪扭扭把队形列好。 台上的大人们对此早有预见，在台上谈笑风生，一脸的熟视无睹。 大晋国策，以文御武，眼下的结果正是朝廷想要的，要是谁家能迅速列队，反而让大人们睡不着觉了。 先是府台大人讲话，内容嘛，无外乎是画大饼，鼓励在场的勇士们奋勇杀敌，上报朝廷，下安黎民，没营养的话结束后，府台大人打着哈欠离场了，看来昨天晚上有点操劳过度。 有人给萝卜就得有人给大棒。 府台大人一走，城卫军迅速列队，将众人围住，披坚执锐，弓弩列阵，哪怕知道这些都是样子货，场上的一众武者也被军队气势震慑。 一把手张都统穿着一身耀眼的明光铠威风凛凛站在点将台，满脸严肃的对众人进行一番训斥，对大家拉拉夸夸的行为表达了极大的不满。 之后就是军法官出场，直接挑了几个之前最不像样的拉出来便打，三十记杀威棒后，场上一下子安静肃穆了很多，之后军法官在台上宣读军法。 “大晋军法：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立斩。 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立斩……” 军法官于台上宣读，周围有嗓门大的军士接力传声，十七令五十四斩，随着一个个斩字，场上的众人面色也越来越严肃。 没办法，虽然张都统实力不过九品，在场能打过他的不止一只手，但人家背靠的是大晋朝廷，大家有家有业的，哪怕是让人拿了脑袋立威也不敢说什么硬话。 军令读完，就是重新编队，奉召来的众人规模大小不一，大的如镇远镖局，总镖头钟万山加上镖师零零总总近百号人，小的如白鹤武馆，方家，总共不过来了一两个人，既然是军队作战肯定不能让他们各自发挥，所以走完流程后第一件事就是编队。 不过哪怕编队，也不是强制打撒，毕竟场上大部分都是习武之人，个人修行的功法又不一样，有些练的是刀法，有些练的是剑法，更有甚者练的是白鹤武馆这类野路子拳法，大军集训不过三五天时间，让各自组队反而更能发挥出战斗力。 都统大人开恩，给了粗鄙武夫们一炷香时间，各自组队，时间一过，凡是没有队伍的统一由城府军统一指派。 墨然身边再次火热起来，跟随强者是人的天性，选择墨然，基本可以保证九成以上的生存率，所以府城有些关系的都喜欢往他身边凑。 大晋军制，五人一伍设伍长，以四进一，四伍为一什，设什长，四什为队，设队率，队率之后就跟墨然他们没关系了，作为临时编制，他们的上限也就是队率了，再上面就得都统大人安排。 大家对这自主权把握的还是很紧的，像镇远镖局，阵型基本不变，一个镖局正好是一个队的编制，多出来的三五个人钟万山也塞到了相熟的镖局。 墨然这边，几个九品强者也聚在一起进行了充分讨论，最终决定，师父张白鹤、师叔孙承伍、墨然、白希成各领一伍，组成一什，张捕头做什长。 成员嘛，以威远镖局的镖师和张捕头手下捕快为骨干，人数倒也勉强够用，原本想拉方老爷子一起过来的，不过他在府城人面比较广，婉拒后带着自家子弟加入了别的小队。 一炷香时间截止，该组队的已经组完，没组完的也都干脆等着分配，对此都统也不着急，吆喝下属找了张椅子，一摆手示意亲信下去安排。 再次兵荒马乱半个时辰，终于将所有编制搞完，等到墨然抬头，都统大人已经消失不见，在兵士的呼喊下，以队率为单位，列成一个个小阵，分列校场两侧。 然后有四个教头来到校场中心，一人负责两队开始教导众人如何列队，如何训练，如何识别令旗。 如此训练了三天，都统大人在点将台上再次发表一通威严的训令，然后大军开拔，直奔两百里外的五虎山而去。 军队出征，并不禁止家人送行，出城的时候，墨然在人群里看见不少熟人。 方家那帮不长眼的菜鸟一脸恭顺的送别自家老祖宗，儿孙不争气，只能辛苦老祖宗。 威远镖局的趟子手也来给镖头送补给，官府倒是给粮食了，但份量是安装寻常军士配给的，以武者胃口来算，没走到五虎山，一帮大肚汉就得饿死。 张清儿带着丫鬟也早早过来，将士出征，也讲口彩，她今日特意穿了一袭红色长裙，发梢插着一只鎏金凤翅金步摇。 哪怕打扮的再是喜庆，一脸梨花带雨也藏不住对父亲的担忧，把旁边大师兄看的心疼的不行，不停拍打胸脯保证会护好师父安全，不过，看张清儿的表情，对他并未抱太大期望。 大师兄抽空帮丫鬟搬运补给的功夫，张清儿不知何时站在墨然身边。 “师弟，爹爹就拜托你了。” “我习武都不过三月，你不该把我拜托给师父？”墨然笑着反问张清儿。 “嘶！放手，怎么还动手了呢！” 自从发现武力镇压效果更快后，张清儿已经很少跟墨然讲道理了，片刻后墨然已经幡然醒悟，一阵发泄后，张清儿心中的忧虑也散了不少，嘴角再次挂上淡淡的微笑。 队伍出发，人群里张清儿忽然大声呼喊：“师弟，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