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田野生活

早晨，弗雷德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哈米什已经开始准备二人的早餐。他将一块还算新鲜的鹿肉切成比较均匀的数块，然后连同几种处理得当的蔬菜和一点盐巴以及各种调料一齐放到了炖锅里。加上适量的水后，盖上盖子。 用不了一会，一锅完全称得上美味的炖肉就完成了。 哈米什打上了满满当当的一碗，然后将其递给了一旁的弗雷德。经过了这段时间的休养，弗雷德已经能够下地并进行一些正常的活动了。. 弗雷德大大方方的接过，从容不迫的享受起了美食。 “你做饭的手艺是从哪学的，哈米什？” 弗雷德使劲咀嚼着嘴里的炖肉，用着感叹的语气说道。 “哈哈，味道一直都还过得去对吧？” 哈米什笑呵呵的说道。 “我是个对食物有点挑剔的人，而在这片荒野，唯一的厨子就是我自己。所以我不得不花上一些时间和材料去尝试各种配方，以此满足自己的胃口。” “所以...这些菜都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 弗雷德稍微有些惊讶的问道。 哈米什点点头。 “......哈米什，如果有一天你愿意回到小镇里生活了，那就开一家餐馆吧。我会经常来光顾的。“ 弗雷德做出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哈米什咧了咧嘴，接受了这个有趣的小玩笑。 ......... 饭后，哈米什拿上鱼竿，准备去小屋前的湖上钓鱼。 弗雷德站在小屋门口看着哈米什坐上湖边的小船，随即饶有兴致的问道。 “那里面有很多鱼吗？” 闻言，哈米什回过头来： “很多，但大多都是些小鱼。所以事实上，这湖里几乎只有一种鱼值得钓...” “是什么？” “大暴君鱼。” 哈米什一脸认真的说道。 “这水里所有的活物它都吃...包括它的同类。” “...听上去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弗雷德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之前说过你的钓鱼技术还不错，有兴趣来试试吗？” 哈米什问道。 ......... 哈米什和弗雷德二人合力将小船划到了靠湖东岸的位置，据哈米什的描述，这条大暴君鱼一般不会距离自己的小屋太远。 “它想让我知道谁才是这座湖的主人。” 哈米什这样说道。 哈米什告诉弗雷德，大暴君鱼非常聪明，以至于一般的鱼饵根本骗不了它。为此，他自己甚至还特制了一种用羽毛，麻线和发光物完美组合成的假鱼饵。 “唔...或许它的确很凶猛，而且还有点小聪明。但它终归只是条鱼，我们会搞定它的。” 弗雷德说道。 “哈哈，年轻人总是这么乐观。” 哈米什笑道。 而事实证明弗雷德是对的。 在哈米什的特质鱼饵以及指导下，弗雷德用他那出色的钓鱼技术成功钓到了这条大暴君鱼。 弗雷德在此之前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鱼，甚至比成年男人的大腿还要粗出一圈。 “你能够挂在墙上的战利品又多了一件了，哈米什。” 弗雷德这样说道。 ......... 夜晚，二人围坐在壁炉前，温暖的火光照映着他们的脸庞。 他们不由自主地又聊起了天，这些天的每个夜晚二人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 大部分时间都是哈米什在讲述一些过去他在参加战争中的所见所闻，弗雷德则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偶尔才会发表一些自己的感慨和看法。 “...遍地尸骨累累，从战场这头走到那头，靴子甚至都踩不到地面。” 哈米什在讲述这些时往往面容严肃，就仿佛又亲身回到了那个人间炼狱一般。 弗雷德点点头，表现的同样非常认真： “看来战争往往都是这样。总是会摧毁一切，无论结果是哪方胜利，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都只会受到战争的摧残。” “...说的不错。” 哈米什赞赏道。 他们各自喝了一口手中的热水，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会儿。 “你差不多就要离开了，对吗？” 哈米什突然开口问道。 弗雷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是时候了。我还有许多未完成的事情。” “我想也是。” 哈米什说道。 “那么...你想和我谈谈你的事吗，弗雷德？” 闻言，弗雷德有些犹豫。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是黑衣党家族的成员，是一名黑帮成员。在这之前他一直都以此为傲。 但现在弗雷德第一次因为这个身份感受到了一丝窘迫。 经过一番仔细考虑后，弗雷德决定从头讲起自己的人生经历。 他将自己早年间流落街头，后来遇到桑迪诺，一直到黑衣党家族诞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哈米什——这反正也算不上是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 “...我杀了很多人，只是为了给家族和自己赚到更多的钱。其中大部分人是罪有应得，但也不乏有无辜之人。我不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但...我始终为能够遇到唐而感到庆幸。” 弗雷德将这番话说完后就低下了头，静静的等待着哈米什的反应。 他本来以为哈米什可能会生气甚至从此对他冷眼相待，毕竟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但哈米什却只是感叹了一声，随即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比我想得还要更加坚强，弗雷德。” 哈米什这样说道。 闻言，弗雷德感到很惊讶。 他本来以为哈米什会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 哈米什看出了弗雷德眼中的疑惑，于是开口说道： “我也杀过许多人，在曾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战争中。尽管看似我有着正当理由，即歼灭敌军。但事实就是，我杀的人当中大多也都是无辜之人。他们可能是谁的好父亲或者好丈夫，而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只是为了生存，我不得不杀了他们。” “所以我能够理解你，弗雷德。毕竟在某些方面上，士兵和帮派成员也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生存而去杀人。这并不光荣，但却无可厚非。毕竟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说完，哈米什站起身，走到壁炉旁的柜台前。 他拉开抽屉，然后从中拿出了弗雷德那天所穿的那套西装。 为了修补好上面那些被子弹打出的破洞，几天前哈米什特意骑着布埃尔去了附近的城镇一趟。 “那么，现在物归原主。” 哈米什一边将西装递给弗雷德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