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密谈

“结束了吗？” 西吉斯蒙德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恼怒的说到： “你明明可以使用正常通讯，何必往我的脑子里来。” “不好意思，冒犯了。” 脑中的那个声音嘻嘻一笑，没有带着一丝抱歉的意思，此刻，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漂浮在近地轨道上，和队伍中剩余的星际战士们留守在太空中。 西吉斯蒙德面前的屏幕亮起，一个沙哑的声音出现，正是刚刚那名对西吉斯蒙德进行灵能通讯的人。 “吾皇呢？” “他带着暗鸦守卫的人们一起进巢都世界打探情况了。” “是吗？身先士卒啊！” 脑海中的那个声音赞叹着，西吉斯蒙德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把太空舰队管好就行了。” “必要时陛下还需要你们的支援。” 屏幕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西吉斯蒙德没有再理会他，他现在有太多事情要烦心了，对这么多来源复杂的星际战士进行整编在西吉斯蒙德这个黑色圣堂大元帅看来都颇为头痛。 “看来并不能把他们按照之前的派系来重新整编。” 西吉斯蒙德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一千名阿斯塔特的组成实在是太复杂了，先不谈那些本就有矛盾的军团，那些诞生在黑暗时代后的星际战士们才是真正的大问题…… 他们不少人真的把帝皇成神明来崇拜，为此，西吉斯蒙德重新好好的为其科普了什么叫帝国真理，什么叫大远征时期的荣光。 作为大远征时期曾经见证过帝皇战斗的战士，西吉斯蒙德很清楚，帝皇是一名强大到不似人类，骨子里却依然是个人类的伟大统治者，代表着人类的绝对理性，而不是什么神灵。 某种意义上，那些后出生的星际战士都满适合怀言者的。 想到这里，纵使以西吉斯蒙德向来严肃的性格，都不禁嘴角微翘。 “要把他们所有人打散进行重编。” “不以基因血统和时代来划分，而是以作战职能。” “尽可能的消除他们之间的间隙和差距。” 西吉斯蒙德暗暗思索着，却冷不防，屏幕里的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 “喂，吾皇现在的状态怎么样？” 西吉斯蒙德微微有些烦躁。 “状态不好，但他的力量在逐渐恢复。” …… 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石破天惊，带着一丝惶恐的开口道： “你认为……他真的是我们的皇帝吗？” “你在说什么？” 西吉斯蒙德愤怒地放下了手上的笔，直直盯着屏幕，似乎透过遥远的距离盯着太空中的那名千子的战士本人： “我看你是被你的基因之父影响了，艾尔。” “放尊重点，我的兄弟！” 屏幕后那个声音带着些许愤怒道： “我死的时候父亲还没有走上歧途呢。” 西吉斯蒙德也沉默了下来，作为一名经历过荷鲁斯叛乱的战士，他对马格努斯以及千子军团的看法十分的复杂，整个千子军团的堕落，与其说像是怀言者那样拥抱混沌不可救药，更不如说是混沌层层的阴谋推动。 他憎恨马格努斯堕落后的行径，可对于屏幕那边的那名死在大远征中的千子战士，他绝对恨不起来。 “你作为灵能者应该感应的更清晰才是。” “那就是帝皇，错不了的。” 任何星际战士在与他们的基因之父共同作战时都会有像是被强化一般的感觉，而在刚刚西吉斯蒙德从登陆舱上下来的那一刻，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幅，那种感觉西吉斯蒙德已经好久没有感到过了…… 上次还是在泰拉保卫战。 “我只是在想。” 艾尔平静了片刻又说话了。 “我们都是已死之人。” “那么……” “不要说了。” 西吉斯蒙德打断了艾尔。 “……” “祝福帝国吧，不管那个世界的皇帝在王座上是否依然安好。” “……” 艾尔依旧沉默着，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我们都是为战争而生的人，你还记得成为阿斯塔特时立下的誓言吧。” “当然记得，怎么敢忘记呢。” 扫平一切人类之敌。 “我们大有可为啊，兄弟。” 西吉斯蒙德微笑着，他担任了一千多年的黑色圣堂大元帅，身居高位多年让他沉默寡言，与新生代星际战士们的代沟让他好多话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来，现在面对着这群一起经历过大远征的兄弟，他感到了久违的放松和快乐。 他曾立誓让帝国与帝皇的敌人永世不得安宁，经过千年的守望，他在与混沌战帅的决斗中落败，充满荣耀的死去，那该打的仗已经打完，帝国之中自会有荣耀的冠冕为他留存。 “继续那永不休止的战斗，为人类而战斗。” “遥远的未来之中只有战争，即使世界变换斗转星移战争都不停歇。” “在拥抱死亡后仍能为之奋战，简直是最有意义的事情了。” 西吉斯蒙德喃喃自语，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出现的频率很少，屏幕那头的声音茫然到： “你在说什么？” “我是说，用多了灵能，你不会已经忘记了怎么去厮杀吧。” 不理会屏幕那边的驳斥，西吉斯蒙德站起了身，在指挥舱中他能清晰的看到飞船内正在修整的阿斯塔特们擦拭着装甲，检修着动力剑与爆弹枪，毕竟这里没有补给，他们在孤军奋战。 西吉斯蒙德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由得回想起那遥远的大远征时期，在他还在担任原体多恩副手，帝国之拳第一连长的岁月，无数异形帝国被粉碎，挡在人类前进道路上的所有东西的都化为了齑粉。 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时间了。 之后担任黑色圣堂大元帅，从那名高傲的，无敌的冠军剑士变成发誓复仇混沌的黑剑冠军，西吉斯蒙德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麻痹自己，变成了专为复仇的剑，为人类而战的大远征岁月在他的脑袋中沉封了良久良久，如今再度被唤醒。 他感到自己一片破碎的灵魂正在缓缓地愈合。 “现在真的还算不错。” 西吉斯蒙德微笑起来，极限战士的泰罗走入指挥舱，到了他身边道： “吾皇和沙罗金他们已经进入巢都了。” “最长三天，我们就准备进攻。” 西吉斯蒙德缓缓点了点头，将手旁的巨剑拿起，随着泰罗一同走出指挥舱。。 “让所有人准备好，迎接我们在这个世界里的第一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