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我们换一座城市生活好不好？

这一觉睡得虽然漫长，但一点都不踏实。水母还做了个噩梦。醒来时，她发现孙小玲正趴在她的腿上看着自己。 她的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床单，显然是小姑娘替她盖的。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两个盘子。一个盘子里放着几块糕点，另一个盘子里有两个搪瓷碗。一个碗是空的，另一个碗里装着一碗汤。 见她醒了，孙小玲软糯地说道：阿姨你醒了？ 她站起来，端起茶几上那个装着汤的碗递给她：这是林阿姨送的参汤，很好喝！你先喝一口。 一丝温暖袭上心头。这个孩子肯定趁她睡着了偷偷溜到客厅里与林芳他们说话去了。 她接过碗抿了一口。参味很浓郁。她又抿了一口，把碗放回茶几上，问道：你谢谢阿姨了吗？ 孙小玲重新趴回她腿上，仰头看着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个瞬间，水母做了一个决定。 她向孙小玲张开双手：来，阿姨抱抱。 孙小玲乖巧地站起来钻进她的怀里。 她抱着孙小玲，深埋到她的颈窝里闻了闻她身上好闻的体香，说道：小玲，你和阿姨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孙小玲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们换一座城市生活好不好？ 孙小玲诧异地离开她的怀抱，向后弓着身体看着她：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水母为难地答道：可这里太不安全了。我担心以后还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我很不安。 她担心的倒不是那个独眼怪物或里恩，而是自己与孙小玲平静的生活会被打破。她很了解那些圣殿骑士。今天她暴露了行踪，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这些她是不能和孙小玲说的。 孙小玲想了想，问道：我们去哪里？ 水母早已想好了去处，便说道：离这里不远，南方沿海的一座小城。 她让孙小玲调出终端上的龙象国地图投映到悬浮屏上。她找到那座小城，指给孙小玲看：就在这里。这是一座美丽的小城，有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曾经在那里生活过很多年。 孙小玲把地图放大，找到那座海滨小城的立体图，专注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她就开始遐想。 过了一会儿，孙小玲收回悬浮屏，问道：阿姨，你能教我游泳吗？ 当然，水母答道，我还会教你很多你现在还不会的本领，比如打鱼。 孙小玲从小在陆地上长大，对海上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听她这么说，她开心地抚掌笑道：听起来很不错。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水母答道。 孙小玲想了想，说道：我们去跟林阿姨他们告别吧！ 听说她们要走，林芳有点儿不舍。不过她与这对来历不明的母女素昧平生，她们要离开春申城自然有自己的原因。她没有挽留，请一名餐厅服务员到厨房里装了一些吃食让她们带上，亲自送她们到套间门外，与她们挥手告别。 通道里仍然人来人往。水阿姨左右瞧了一眼，牵着孙小玲的手沿着原路避开来来往往的人，回到地面上。 此时的地面上人烟稠密、热闹非凡。躲在地下堡垒的市民们听说军队赶走了那个独眼怪物，纷纷回到地面上，有的人甚至爬上四周未坍塌的高楼，翘首张望，不时兴奋地高声呐喊。 到处都是在大战中被摧毁的废墟，四周的建筑上悬挂着来不及扑灭的烈火，在晚风中熊熊燃烧。看来恢复这座城市被毁弃的一切需要不少时间。 天空中浮游着几丝灰色的流云。透过重重叠叠的高楼，她们看到远处春申江上的天空中群鸟飞翔。从身边一个关注着战事的市民口中，她们听说了那些鸟是火眼特攻队派出的那只大鸟唤来的。 听说那只大鸟居然有这个本事，孙小玲很惊讶。 一个人离开人群走向她们。孙小玲最先认出他来，对他招招手，惋惜地说道：老板，我看到你的店铺被毁掉了！ 水母也认出了他，那是苏式铁器铺的老板。 老板走到她们面前停下，心有余悸地说道：是啊，如果不是跑得快，我现在可能也被埋在下面了。 可你没有，对吗？孙小玲很为他庆幸。 老板无奈地苦笑，自嘲道：是啊，我是应该为自己的好运气庆幸。 他转向水母，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孙小玲回答得心直口快：我们准备离开春申城，到南面海边的一座城市生活——离春申城不远。阿姨说那里很适合我们。 老板的脸上现出一副失落的神态：可我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那座城市。孙小玲很喜欢这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的老板，邀请道。她转头看着水母：他可以跟我们一起去，是吗？ 老板瞧了水母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委婉地拒绝了她的邀请：可我还没想好。你知道，春申城还有很多我牵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