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付出与回报

柳石灿回到老爸柳德民的病房，和柳石洋一起将今天卖羊时遇到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 柳石洋下午都没有敢说，害怕老人听了又激动起来，但是柳石灿知道他老爸的脾气，若是他老爸柳德民看到这不平事，也肯定会上去揭发这事的。 听了两个孩子讲述卖羊这期间遇到的危险状况，母亲李翠兰先坐不住了，批评他们俩道：“你俩怎么跟你们老爹年轻的时候一个样啊，尽让人操心，整天就爱多管个闲事，也不掂量掂量一下，人家那么多人呢，你们还去逞强，把你们俩打坏了可怎么办啊！” 一旁柳石洋的爱人马晓燕也说道：“就是，你们这次也太危险了，万一受伤了，那可是没人再帮你们了啊！” 柳德民今天气色也好了很多，半躺在病床上笑着说道：“唉，我们柳家庄人的人都是这个脾气。 我小时候就听我爸，就是你们的爷爷、太爷爷说，我们柳家庄子的人自古都是侠义心肠的人，看不惯仗势欺人的，看不惯坑蒙拐骗偷的，遇到不公平的事情都会掺和一下，抗战那会我们柳家庄成批成批的人都去报名参军，报效祖国了，没几个孬的，唉，可惜就没见有几个回来的，八成都牺牲了。 我的二爷爷柳志涛，就是你们的二太爷爷，当年就去当了红军，后来就再也杳无音信了，那么多年了都没消息。唉……” “好了，好了，爷爷，这些个故事你都讲了几百遍了，来先喝点水。”柳石洋的大女儿妙妙，看着爷爷越讲心情越不好，急忙给爷爷倒了杯水，缓解爷爷的伤感情绪。 小儿子闯闯也感兴趣的凑过来问道：“爷爷，那我们柳家庄有没有出过大将军的啊？”他双眼放着光，渴望爷爷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哎，当将军哪有那么容易哩，那会参加抗战的时候，是咱们国家最危难的时候，小鬼子那会的枪炮比咱们先进，咱们牺牲的人啊太多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想当什么将军啊？我们现在国家强大了，老百姓能过上这么安稳的日子，都得感谢咱们的那些不畏牺牲的长辈们啊。”柳德民想起他小时候长辈们讲的抗战故事，也感慨起来。 柳石灿也接着感慨说道：“是啊，咱们中华有至少五千多年的历史，我们生活着的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不知被多少外族和蛮夷垂涎过，掠夺过，欺辱过，但是我们一代代的祖辈们用无数的鲜血和生命将它们一直保护着、传承到我们这辈后人手中，这期间付出的代价和牺牲得有多少？ 就在抗战期间，我们中国人就伤亡军民至少3500万以上。 国家强大安稳，人民才能富足安康。 如果遇到不公平的事、黑恶势力到处欺负人都没有人站出来维护正义与公平，都害怕损失个人利益，怕担事，那些个恶人和坏蛋就会越来越猖狂，时间一长那社会就会越来越乌烟瘴气，风气败坏，诈骗、贪污、腐败横行，国家就会生病，就会虚弱，那些个外国人就会趁虚而入，来强夺我们国家的财富，分裂我们国家的领土，我们老百姓就不会在过上这么安稳的生活了。” 这一番大道理讲完，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好了老弟，你这一下子就把天给聊死了，下次啊，还是要早点报警，先别去强出头，先保护好自己，再让警察同志去处理，这样家里人都就不担心了，你平时距离我们太远，我们平时也是都挺担心你的，凡事啊，也要多想想家人哦，不要冲动哦。”柳石洋打破了平静，也是想对兄弟做一些劝告，希望兄弟能“成熟”一些，平平安安的。 柳石灿也没有去和老哥争辩，知道说这些也是为了他好，希望全家人都平平安安的。 晚上大家有说有笑，陪着老人到了深夜里，大家就各回去了。 柳石灿还是陪在老爸柳德民的身边，他常年没在老人身边，老人总是想多和他说说话，哪怕是待在自己身边也好。两人一人一个病床，边聊着天，边对以后的生活做着规划。 当柳石灿说出他的最坏打算，实在不行就将自己的房子卖掉，还贷款时，老人一下子就又激动了起来，柳石灿赶快解释道那是最坏的打算，让老爸柳德民别激动，不然血压又高了，大脑的微量出血刚吸收的差不多了，别再出个什么问题了，要不然自己的罪责就更大了。 聊着聊着两人都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柳石灿联系了自己的高中同学，也是一个好哥们——冯立。 高中时期冯立热爱美术和书法，后来考入了当地的美术学院学习广告设计专业，毕业后就和他朋友一起开了一家小的广告公司，生意虽然不大，但是发展的还可以。 冯立也有过被诈骗的经历。 那是两年之前，冯立的爱人和她朋友一起经人介绍了一个做化妆品线上推广的项目，推广人承诺，投资后可以做销售额的部分分成，二人觉得收益不错，可是当二人投资后，这个推广人跑路了。当时都是在线上联系的，当对方已经无法联系到后，二人发现上当了，但对方用的不是真实、详细的个人信息，报警后也已经无力回天，损失了好几万元。 当时冯立的公司也正在遭遇一些经营问题，资金周转困难，在为难之际想到了柳石灿，想借2万元，以解燃眉之急。 柳石灿听到后，干脆利索的就赶快把钱打给了冯立，虽然钱不是很多，但的确是“雪中送炭”，冯立很是感动。 现今的社会里，平时是好兄弟，但是牵涉到金钱问题后，关系都多少会受到影响，钱多钱少不说，最后却都成了仇人。 也有人说，如果你打算借给这个朋友钱，就必须在借出去之前做好这个数目的金钱无法收回的心理准备，否则就别借了，因为要么钱和朋友都没了，要么钱要回来了，朋友就没法做了。 但是冯立在借用两个月之后就主动归还了这笔钱。 柳石灿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豪爽，知恩图报，也怕欠别人的情谊。 所以柳石灿给冯立打电话将他也遇到了诈骗的事情和盘托出后，冯立立即答应借给柳石灿5万元，柳石灿赶快解释道，这个钱可能短期内无法归还，希望他能提前知晓，他真是很中意他们兄弟关系的，不想有什么不愉快或遗憾。 但是冯立坚决的很，他说本来还想多借给他一些，但是考虑到这两年的疫情的状况，他也得做些预案，他信得过柳石灿，不只是报答当年的帮助，也是对柳石灿人品的信任。 柳石灿也很感动，感谢了冯立的帮助，真是患难见真情，有付出就会有回报。 柳石灿在医院里等到柳石洋来后，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柳石洋也表示，现在能明知朋友无力短期归还的前提下，还这么信任的把大笔资金借给你，的确是很少遇到的朋友。 柳石灿向柳石洋询问他的大舅哥，也就是吕文娟的哥哥吕文强最近的状况怎么样，因为他俩当哥的还经常联络，关系不错，想从他这了解一下吕文强最近的状况。 柳石灿想向吕文强借钱，但是又担心对方知道后，会对吕文娟更担心起来，毕竟妹妹嫁得远，都希望她过的更好一些，而不愿看到他们两口子会遭遇到这样的不幸，也会让岳父岳母知道后也担心起来。 可是柳石洋却回答：“说你就别向他借钱了，他最近也很烦恼。”这让柳石灿吃了一惊。 原来，吕文娟的哥哥吕文强，有家小超市，常用的那辆小皮卡发动机出故障了，修好的话付出的价格还不如买一台二手的皮卡，所以就打算将小皮卡卖掉换辆车。 他经过朋友介绍，在一家二手车行那里以旧换新补贴后就买了一辆相似的二手皮卡。 可是这辆车，频繁故障，有一次，正在高速行驶时，就听到车辆异响，发动机停车，仪表盘冒出了浓烟……把他吓个半死。 等叫来了拖车，去修理店后，修车师傅才告诉他，这是辆“泡水车”，电路系统和电路板都损坏了，维修起来很麻烦。 “泡水车”指车辆经过水长时间接触、浸泡过底盘、发动机、变速箱、仪表盘电路等部件，浸水深度超过车轮及座椅的车辆。 这种车辆危险系数很大，电路系统容易造成短路、起火等隐患，发动机和电路系统等部件都会不同程度损坏，易发生故障，也会急速老化而寿命很短，车辆犹如一个“定时炸弹”，随时会抛锚在路上。 当时车行老板承诺的很好，绝对不是“泡水车”，当时也是急着用车，老板也是经他朋友介绍的，就没有去仔细检查。 其实他可以通过打开引擎盖仔细查看水箱、冷气散热片、水箱前板(由下面倒看)、及引擎旁边小零件、充电马达、起动马达、电线插座等接缝处是否有污泥、锈迹来判断。 也可以从前后椅座(倒翻)查看弹簧及内套棕布残留污泥及发霉的味道来判断，但是如果对方把座椅整体更换了那就不好查看确定了。 还可以通过查看仪表板座内的构造、电线，插座接头处是否有残留污泥判断。 若前后车门中间「中柱」(有塑胶饰板盖着)存有污泥明显线，表示该车泡水高度(因车柱内死角接缝太多不易清洗)。 由前后挡风玻璃橡皮(由车内)用起子挖开，内有污泥也可以确定是全泡车。 可是吕文强不是修车的专业人士啊，这些知识也是事后听修理厂师傅讲了后才学会的。 他找对方去理论，可是经销商却耍赖不认账，协商无果后，他只好拨打“12315”消费投诉热线向当地工商局请求帮助和维权，最近正在忙这个事情。 如果工商局还处理不了，就只好请律师去法院告这家经销商了。 柳石灿听到柳石洋讲了吕文强最近遭遇的事情，也就放弃了向吕文强借钱的念头，但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得去爱人家去探望一下。 当天下午柳石灿打车去了另外一个县城的老丈人家，带了一些礼物去看望了二老，看到二老身体安康，心里也放心了很多。 叙旧了两个小时后，柳石灿又去了吕文强的超市，吕文强正在忙碌着给小超市里上货，他急忙上前搭把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好活动一下。 他没有敢提借钱的事，虽然吕文娟也提过向她家里借，但是柳石灿当时就拒绝了，让先别给家里说这事，免得娘家人担心。 每个女婿都有虚荣心，都希望老丈人放心的把女儿嫁给自己，不想让他们再为自己家操心，柳石灿也一样。 忙完上货的活后，柳石灿也问吕文强二手车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吕文强也尴尬的介绍了经过，不过经过工商部门的介入，对方答应赔偿，后天再见面就协商具体的赔偿数额呢。 柳石灿也感慨，这年头购买贵重的物品时，一定要注意提前学习或了解一些相关知识，防止被欺骗而蒙受损失。 特别是近些年极端天气灾害增加，一些泡水车剧增，许多都流向了二手车市场，在监管不到位，经销商黑心、不负责的情况下，受害的还是普通消费者。 柳石灿认为类似吕文强遭遇的这类经销商，建议工商部门应该对其加大处罚力度，甚至吊销其经营资格。 下午赶天黑之前，柳石灿又回到了医院，第二天父亲就要出院了。 柳石灿想想自己还欠的非常多的借款，脑袋一阵阵发疼。 他有三个亲戚、朋友向他借过钱了，但是一直催要都要不回来。借钱的时候是孙子，还钱的时候是大爷。柳石灿怎么催，人家就一句话，暂时没钱，有钱了就马上还，当时都是口头约定，没有收据，让他又气又无奈！ 他在自己通讯录里又寻找到了好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信息，但是自己平时和对方联系的比较少，每当拨通对方电话后，提到要借钱时，对方都会有许多个原因，没法借给他钱。 其实这是很正常的，如果一个平时你们都很少联系的朋友或同学向你借钱，你肯定也不会轻易去借给他。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基础就会变的淡薄，没有了信任的基础，也没有了合作的理由，一切都是空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