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大医传承

一顿早饭让柳家笑声不断，和昨天晚上的气氛截然相反。夏东阳和秋若水最是受人瞩目，他两人是柳家的功臣。没有二人，柳家已经分崩离析。可是现在柳家每个人，心里都充满着喜悦和对未来的憧憬。 秋若水经过一晚上的休息，面色已经不再苍白，微微有些血色，不过还是有些虚弱。她和老爷子的早餐，与众人不一样。柳家人对养生都是此中高手，包括吴丽华。几十年下来，什么样的病人，需要什么样的膳食，怎样调理。都无一不精。 她和老爷子的早餐粥里面，都加了补气补血的银耳，桂圆、大枣还有人参。人参虽然不是野生的，可是一碗粥喝完，还是让秋若水感觉到身体内微微的热气。 老爷子恢复正常后，一家之主的气质又渐渐散发出来。只是和以前有所不同，少了几分霸气，多了几分慈祥，让柳家人都感觉到了亲切。 冷香云和柳正华一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神色和昨晚截然不同。冷香云更是没有了昨天的尖酸刻薄，一味的对夏东阳和沈梦蝶嘘寒问暖，饭桌上的气氛其乐融融。 从昨天晚上开始，让沈梦蝶和秋若水都感觉到柳家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前奏。可是经过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要分裂的柳家又重新聚合在一起，甚至比以前更团结更有凝聚力。看情形，这件事情是夏东阳所做。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柳家又变成铁板一块。沈梦蝶和秋若水都有些好奇，尤其是沈梦蝶，看向夏东阳的目光中不光是爱慕，更多的是一种敬佩。 吃完早饭后，柳凡瑞一家和老爷子，夏东阳众人打声招呼，匆匆而去。他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夏东阳的一番操作指点，让爷俩有了奋斗的方向和动力。 老爷子则将柳凡辰，夏东阳和秋若水叫到客厅，二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几张宾客椅和几盆鲜花的摆设。偌大的书服摆满了各种医书，一张红木茶几和几张桌椅，整体简单大方，没有奢华之气。宽大的书桌上放着文房四宝，书桌后面的墙上挂着孙思邈的画像，画像上方一行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苍生大医。 柳万北坐在书桌后面的皮椅上，桌上放着一本古朴陈旧的线装书册。他低头翻看着书册，忽然抬眼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秋若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开口问道：“秋姑娘，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可我知道，你肯定和柳家有一定渊源。“灵犀九针”是在鬼王十三针的基础上，由柳家先辈创出，到十七代时，随着柳红堂的失踪而失传。后代子孙只是略懂皮毛。而你能施展全套的“灵犀九针”。应该跟先祖柳红堂有些关联。”柳万北拿起桌上的古册摆了摆道：“柳家历代家谱中都有记载。”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秋若水。 秋若水面色平静如水，心里却佩服老爷子的缜密思维。他分析的基本正确，可是她暂时还不能如实相告。淡淡一笑道：“老爷子您说的事我不太清楚，我从小就和爷爷相依为命，医术和针法也都是爷爷所教。” 柳万北叹了口气，对方不愿多说，他也不再追问。转移了一下话题道：“我让凡辰把柳医堂过户到秋姑娘名下，不知秋姑娘意下如何。” 秋若水摇了摇头，语气坚决的道：“柳医堂我不会要，这里我也不会常住，过几天我就和东阳哥回西海市。当时形势所迫，我才和柳叔打赌。都是为了给您治病，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希望您能理解。” “柳家人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既然是打赌，不管是玩笑也好，形势所逼也好。柳家都要遵守诺言，更要履行诺言，这一点柳家是必须要做的。”老爷子不容置疑的说道。 秋若水转头看了一眼夏东阳，清澈的目光中似有流光闪动。嫣然一笑道：“老爷子，我有两个办法供您选择：您只能选择其中一个。”微笑的语气中，少有的带着一丝深意。 柳万北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的点了头：“说说看。” 秋若水伸出一根手指，淡淡道：“第一我把灵犀九针和内功心法传授给柳家，柳医堂依然是柳家的。第二如果您执意把柳医堂给我，那我不会传授灵犀九针和内功心法给您。两种办法只能选择一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最是考验人性。 秋若水停住话语，看了一眼被巨大惊喜惊呆住的柳万北知柳凡辰。没有人能抗的住灵犀九针，起沉荷，疗绝症的诱惑。所有行医之人，一生之中见过一次灵犀九针的针法，都是莫大的荣幸。更别说拥有它，使用它，那简直就是梦寐以求，光宗耀祖的福份。两人双眼冒光，呼吸有些急湍。饶是俩人对身外之物已经不很在意，此刻也无法保持淡定。 柳万北盯着秋若水那淡然目光。颤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把灵犀九针和内功心法传授给柳家，没有开玩笑。”他一生行医，见多识广。今天还是第一次失态，实在是灵犀九针的针法诱惑太大。 秋岩水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您如果掌握了灵犀九针和以气御针的针法，就能给您治疗失败的病人重新治疗，直到让他恢复正常。给您一生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宗旨，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柳万北爷俩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纠结无比，一边是一诺千金，诚信为本。一边是提升医术，光宗耀祖。诚信和名利真的是让爷俩无法取舍，两人现在就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态。 夏东阳也没想到秋若水会用这种方法把针法传给柳家，若水的智慧无人可比。想到爷爷的嘱托，她正在用行动践行着她的诺言，以期更多的普惠世人。 柳万北思想在激烈的斗争，可为了灵犀九针，最后心一横。脸色微红的咬牙道：“秋姑娘，我有个折中办法，就卖一把我这张老脸。你如果再拒绝，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 柳医堂可以由柳家继续经营，柳家在市区有多处门市房，我选择一处安静地段，给你开一间中医馆。房子也过户到你名下，你来或不来中医馆都会给你留着。”说完有些忐忑的看着秋若水，如果她再拒绝，他就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秋水不可置否，面色依然平静，外界的名和利对她没有一丝诱惑力。看到柳家爷俩殷切的表情，不忍心再说出拒绝的话。 斟酌了一下道：“我休息二天，抄写内功心法和灵犀九针针法送给你们。具体的行针要领和以气御针的手法我也会教会你们，至于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们个人悟性。”她没有把怀里的针法秘籍手册给他们，也许以后她还用得上。 柳凡北和柳凡辰闻言后欣喜若狂，对于中医世家的他们来说，最知道灵犀九针的价值，哪怕用柳家所有的财富去交换，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今天就这么轻易得到，让爷俩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夏东阳和秋若水已经离去半天。爷俩才从恍然中恢复过来，相互看着对方。柳凡辰开口道：“爸你说秋姑娘真能把灵犀九针传给我们。” “虽然秋姑娘刚来柳家只有一天时间，可我敢肯定，她说到做到。她和东阳都是抱负远大，不是我们这些俗人所能比拟的。我这些年为人做事自认高人一等，可是和东阳和秋姑娘的境界比起来，我们还是相差太远。”柳万北有些感慨道。 柳凡辰看着来回走动的父亲，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也感觉到秋若水的开明与大度，她那绝世的容颜，慈爱的目光，精湛的医术，善良的品德。这种人格魅力和气质，又有几人能抵挡的住。 自己儿子看秋若水的目光，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喜欢秋若水。可秋若水这样的人物，真的能喜欢正荣吗？摇了摇头，收起心中的想法。 柳万北停下脚步。吩咐道：“凡辰你去我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串单独的钥匙，你去取来。” 柳凡辰答应一声，转身进屋。片刻后回来，将钥匙交给父亲。他知道这钥匙是书房一个地下密室的钥匙，收藏着非常珍贵的野生药材，他和老二随父亲进去过二次。看着父亲神色凝重的表情，不知道他进去干什么？ 柳万北率先走进书房，柳凡辰紧跟其后进入书房。然后把门锁上。十平米不到的书房，除了一张桌子，两把皮椅子，剩下的就是装满各种书籍的书柜。 柳万北走到书柜旁边，在一人高的书柜里抽出几本书放到旁边，手伸到柜里，轻轻一按，书柜从中间分开，慢慢向两旁滑动，露出里面的不锈钢门。一人多高的墙上，有一个数字显示屏，老爷子走过去，输入十几个数字，不锈钢门缓慢隐入一侧宽大的墙体中，里面露出有些朦胧漆黑的空间。 柳万北伸手入内一按，黑暗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他率先向内走去，柳凡辰紧随其后。里面的空间是向下的台阶，十多级台阶就走到了尽头。墙壁上有几盏壁灯发出亮光，底部是一扇铁门。 柳万北用钥匙打开铁门向内推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两人依次走进密室，五六十平米的密室灯火通明。只是温度极低，只有不到十度左右，不过空气流通的很好，应该是有换气的装置，让人呼吸间没有一丝压抑感。 屋子四周是一圈不锈钢玻璃展柜，展柜里面是各种各样精致的红木盒子，盒子旁边用精致的标签，标注着盒子里面东西的名称，产地，年限。墙角处有一个一米高的保险柜，旁边是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 柳万北看着展柜里的盒子，目光慢慢变得柔和起来，好像看着自己心爱的孩子一样。柳凡辰知道这屋子里的东西，才是柳家存在的底蕴价值。都是最珍贵的草药，和自然界的奇珍异宝。 柳万北感叹道：“柳家的中医世家叫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这里面的东西，就有些名不符实。这些东西都是柳家代代流传收藏的珍品。” 说完慢慢在展柜前走动，抚摸着展柜上的标签，细细查看着。标签上注明的有二十年的黄精，三十年的天山雪莲，五十年的灵芝，几十年的人参，麝香，虎骨，象牙，琥珀，珍珠，松脂，犀牛角。好多都是已经绝迹的珍稀物种。 而最珍贵的东西，却是不远处展柜里的那只金丝楠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