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4章 很重要

尤其叶家先祖叶净梵来到京城"北漂"后，叶家更是从蛊师，华丽转身为道士，自此蛊术再没有从叶家光天化日的出现过。 如果叶京褚不是作为叶家下一代家主的候选人，接触了很多叶家子弟接触不到的另一面，恐怕叶家关于生蛊族这一段家史，他都无从得知。 他也是在听闻祖先叶净梵的事迹后，对这位祖先心生崇拜，才对蛊术有了兴趣，自行搜罗资料查看的。 只是那些蛊术资料，对于眼前这座古老神秘的武陵副市，以及蛊神庙里突然出现的狗尾巴，却显得无比粗浅。 就仿佛一个刚上大班的孩子，拿着幼儿园发的学习资料，去破解国家科学院里的科研难题。 叶大学神在这里第一次感觉到学渣考试时的绝望心情。 他此刻何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题，他甚至连题目内容都看不懂。 好在卫渊的打岔，能一定程度的转移姆赤莲须的崩溃情绪。 他也需要转换一下思路，挽回自己不断坍塌的自信心，于是道：“犬科动物除了狗以外，还包含狼，狐，豺，貂等等，其中野生动物的尾巴大多结构类似，由三十至四十五对尾椎骨构成，平常多下垂，便于感受地面震动，防止敌人偷袭……” “但狗不同，狗作为犬科中的大类，因为过早的投靠人类，生活方式从自主狩猎，过渡到辅助主人拾取猎物，或者监 管牛羊群，看家护院等，工作性质发生变化，尾端也从下垂，逐步进化成上扬或平直状态……” 卫渊没好气的打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吊书袋？犬科动物的尾巴都有什么状态，我用你说？” 他懒得搭理叶京褚，目光看向我。 意思是让我说为什么刚才认定那条尾巴是狗尾巴，而不是其他动物的。 我皱了皱眉：“这重要吗？” “很重要。”卫渊道。 我叹了口气，只好有话直说：“我凭经验认的啊，那条尾巴一看就是狗尾巴，而且八成是老黄狗身上掉下来的，我从小就养狗，对狗尾巴很熟的……” 说到后面，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卫渊身上散发出来，不禁声音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他已经面色黑的能滴水，咬牙道：“你从小养狗？” “跟狗很熟？” “你，确，定？” 说到后面，他已经一字一顿，显然是想起童年时期那段不算美好的回忆，随时要翻脸。 我急忙解释：“咳咳，我说的养狗，不是说的你。” “我小时候除了救助你，还救助过不少小猫小狗呢……” 卫渊面黑如碳，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失笑道：“救助？你管活埋叫救助？” “咳咳，活埋是误会，而且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谈过了，解开了这段……” 我心虚起来，声音越来越小。 关于当年活埋一把掐的事情，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他。 不管怎么解释，怎么说开，我都无法弥补当年对他犯下的错。 如果他要追究，我永远没有逃避的资格。 我低垂下头。 卫渊看我一提起这事就一副准备认罪伏法的模样，一时间更气不打一出来。 他阴阳怪气道：“呵呵，没想到，当年背着我，还有那么多倒霉蛋被你祸害啊。” “那些猫狗的下场都怎么样了？” 他视线轻飘飘落在我脸上，似笑非笑：“也都被你给埋了？” 我眼皮一跳。 一时间竟不知该不该实话实说。 活埋自然是独属于卫渊的待遇。 其他猫狗被我洗澡，检查，驱虫三件套后，大多都找人领养了。 卫渊是我唯一抱回家，自己当宠物养的小家伙，没想到我还没有尽到做个好主人的职责，险些害死他。 眼下我哪还敢搭腔？ 卫渊见我咬着嘴唇不说话，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凑近了观察我，道：“其他猫狗没有被活埋……被你活埋的，只有我……是吗？” “那个……当年的事，是我的错……” 我硬着头皮道。 不等我把要杀要剐，凭他处置的话说出口，他忽然直起身子，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如同被风吹散了一般。 我甚至还听见他闷笑一声，小声嘀咕道：“原来白维这小子没撒谎，当年 被你抱回家的，真的只有我一个。” 我：“……” 我愣了一下，不明所以，但大为震撼。 卫渊眼底的笑容一闪而过，他随即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反应有些奇怪，清了清嗓子，故意沉下脸来，佯装高冷的说：“如果那真的是狗尾巴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弄，但如果那条尾巴是狐狸尾巴的话，我倒是有那么点印象，或许能猜到这位老人家的真实身份。” “什么？” 我精神一振，立即看向卫渊。 卫渊眉头一挑。 我从他略带挑衅的目光中看出他眸底暗藏的含义，立刻眉眼一弯，狗腿道：“什么狗尾巴，我跟叶京褚都是有眼不识泰山，错把尊贵的狐狸认成了狗，这样，回头我们找个眼科医院，好好治疗一下我们的近视眼……对吧叶京褚？” 叶京褚略显错愕的看着我前后巨变的态度，愣在当场。 直到听到我点他的名字，他才回过神来，推了推高挺鼻梁上的眼镜，点头附和：“对……”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又看了雕塑两眼，仔细回忆自己刚刚看到的尾巴形态。 那真的是狐狸尾巴？ 先抛开骨骼形状和尾巴形态不说，单说毛发，那粗短稀疏的动物毛发，真的是狐狸会有的尾巴吗？ 在他的印象里，狐尾都蓬松硕大，十分灵动。 刚刚那条尾巴，与他印象里的狐尾简直搭不上 边。 但事情涉及到狐尾，这就是卫渊的专业领域了，在场没有谁比卫渊对狐狸尾巴更加熟悉。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等待卫渊说出答案。 卫渊看了我一眼，说：“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西子酉。“ “谁？！” 我心头一跳，聻魂差点震惊之余，从地上蹿起来。 我一脸错愕的又看向那尊巨大的雕塑。 “他怎么可能是西子酉？那不是我……” “不是你什么？” 卫渊看了看我，眼睛重新眯起来。 我干咳两声，脑子里浮现出当初被我俘虏的那头烈性狐狸。 那狐狸天生带火，一身火红色的毛发十分漂亮，尤其是那一根蓬松的大尾巴，比卫渊的尾巴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可能是刚才那根毛发又短，又稀疏的淡黄色尾巴呢？ 而且，如果那尾巴真的是西子酉的，事情就遭了。 在我的印象里，西子酉远比姜央凶残多了！ 当年它是颛顼手下的得力干将，被我设局抓捕后，怎么劝降都无济于事，软硬兼施都不肯屈服。 为了策反它，我将它关在息壤构建的监牢里，四周长满我用神力亲自滋养的荆棘藤。 那可是用来关押神明最高级别的防护程度了，当年女后的荆棘藤连火神颛顼想破开，都要花费两成神力，且需要耗费两三天时间。 偏偏那火狐狸西子酉，性子比身上的火焰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