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出反常

苏州城。 街尾的倒闭药铺。 刘明轩、大叔和许仙匆匆赶了过来。 收购进行的非常顺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地契等文件转交后，卖主匆匆离去。 三人走进药铺，发现里边很是规整，药箱、桌椅，甚至是药材，一应俱全。 可见纯粹是因为药铺的位置不好，导致关门大吉，而非其他原因。 这苟系统总算是又良心了一回。 大叔亲笔书写了牌匾“保安堂”，并且挂在门外。 刘明轩让五鬼买了几挂鞭炮。 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 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起，保安堂正式开业了！ 开张后，冷冷清清，毕竟药铺在街尾，位置太过隐蔽。 许仙闲坐在药铺里，而大叔和刘明轩则是坐在门口。 连路过的人都很少，更不用说哪个人想走进来看个病，或者是买個药了。 大叔打了个哈欠。 “小白，这可不行啊！” 刘明轩无精打采。 “是啊，我还是进去睡会吧，连个人影都没有，困死我了。” 刘明轩刚抬起脚，一个噩耗传来，使得他像是被定住了身体，僵在原地。 系统那冰冷的声音传来。 “恭喜宿主，成功开设了保安堂，既然宿主有了产业，每天发放银两，就要暂停了，宿主以后要自食其力，加油！” 卧槽，这到底是天地会，还是整人会啊？ 系统，难道你是瞎子么？这药铺连个人毛都没有，这也叫产业？还自食其力？还加油？ 刘明轩心中抱怨不断，但没敢骂出声来。 只不过，瞌睡虫荡然无存，刘明轩僵直地立在药铺门口。 其实身为蛇妖，如果待在山里修行，确实不需要银两，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人类社会，而且一直花着系统的赏赐，小日子过得还挺滋润，比前世强了起码一百倍，那时候，天天上班，也就解决个基本的生活需求。 没了系统的赏赐，这以后可怎么活？ 正当刘明轩郁闷之际。 许仙像个没头苍蝇似的跑了出来，和刘明轩撞了个七荤八素。 两人实力相当，都跌倒在地上，发出两声咚的闷响，大叔惊醒，看着两人的狼狈样，以为他们要打架，连忙劝解。 “小白，许公子，你们就别闹了，现在药铺都没生意，你们再闹，更没人了。” 其实他俩不闹，也没人来。 刘明轩揉着胸口，委屈地说。 “大叔，我才没闹呢，我在门口站着，她突然跑了出来，硬把我撞倒了，我啥也没干啊！” 大叔扶起了刘明轩。 “哦，那许公子，你是几个意思啊？” 许仙也是满脸委屈地说。 “要不是有事发生，我会跑出来么？真是的。” 大叔忙问。 “啥事啊？这么着急？” “系统刚才通知我，以后不给我发银子了，现在药铺没生意，以后可怎么办？” 这下好了，许仙和刘明轩收到的通知一样。 “我也收到了一模一样的通知，以后咋整？” 大叔的一张俏脸立刻缩成了一团。 “这下完了，我老汉本来就没那待遇，靠着你们俩的钱，咱们还能凑合着过，现在，唉！” 三人愁眉不展时，刘明轩突然说道。 “大叔，要不咱们回山里去？” 好不容易适应了城里的生活，现在回山里？ 大叔陷入了犹豫，不一会，他咬了咬牙。 “行！回就回！就当是忆苦思甜了！” 许仙委屈地说。 “那我。。怎么办？” 刘明轩脸上挂着一抹坏笑。 “哥这次大方一次，带着你一块，让我回忆一下啊，我记得之前在山里，我是蛇，在吃的上面还真不是太讲究，什么兔子啊，耗子啊，泥鳅啊，逮住什么吃什么！而且都是生吞！生肉、鲜血的感觉，真是贼爽！” 许仙联想到那个画面，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别说许仙了，就是大叔，现在都极其排斥那种画面，虽然他的记忆里也有，但他只是看了一次，就再也不看了，实在是太恶心了。 刘明轩嘴上虽是那么说，但实际上心里可不是那么想的。 生个火，烤熟了再吃，不就完事了么？还真生吃啊？又不是生鱼片！ 三人无语。 突然，一个男人痛苦的声音传来。 “哎呦！” 三人循着声音，看了过去。 原来是一个中年男人，摔伤了腿，艰难地朝着药铺爬行。 三人同时眼中一亮。 刘明轩喜笑颜开。 “我去！这就来生意了？” 大叔连忙说道。 “许公子，伱赶紧进去，坐回原位，客人来了！” 许仙匆匆进屋，安心等待保安堂的第一个病人。 刘明轩和大叔合力把中年男人搀扶到屋里。 许仙经过一番诊断后，开了药方，有外用的，还有内服的。 足足三大包药，药铺终于有生意了！ 中年男人不缺钱，马上支付了诊断费用和药费，看他如此爽快，刘明轩和大叔决定赠送一个护送服务，两人借了个小推车，把他送到家门外。 中年男人为了感谢他们，邀请他们到家中小坐，一进门，两人惊呆了，这家伙就是个大富豪啊，那座庄园比白府还大。 确实如此，这个中年男人就是苏州城有名的富豪张员外，他向两人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他今天如常般出门散步，谁知一股怪风刮来，把他的帽子刮跑了，他一路追随帽子，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那条街道，然后快到街尾时，莫名其妙的摔了一跤，然后他看到前方有个药铺，于是向前爬，之后，就碰到了他们。 这招妙啊！ 刘明轩心中赞叹。 大叔和刘明轩返回药铺。 “大叔，你说是谁干的呢？系统？” 大叔摇摇头。 “出来吧，肯定是你们。” 五鬼嘻嘻哈哈地凑了过来。 “小。。大叔，这下我们可帮了大忙了吧？” 确实如此，要不然他们就得进山了，但是大叔深谙管人之道，所以故意板着脸，说道。 “忙确实是帮了一点，但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和你们，都不能过多干预人的生活，否则哪天被老天得知，肯定会降下惩罚！这就是所谓的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各行一道！” “还是大叔有文化！” 刘明轩举起了大拇指。 五鬼早就习惯了他们之间的称呼，反正是挺乱的。 现在被大叔这么一说，他们有点迷茫。 为了鼓励五鬼再接再厉，大叔话锋一转。 “不过嘛，如果旁边没有外人的话，这种事情，还是可以多做一点的，只不过，一定要掌握好分寸，下次不要搞得这么严重，对不对？划个小伤口，或者拿一盆水泼下去，衣服不就湿了嘛，他不得进来换个衣服，买个感冒药啊！” 卧槽！大叔前世没少干坏事吧？这坏心眼用的真到位！ 五鬼可没有那么多心眼，疑惑地问。 “大叔，那我们是继续干？还是不干了？” 这五个家伙脑子不够灵光，必须给出特别肯定的信号，要不然理解不了。 大叔肯定地说。 “当然要干了，而且还要多干！只不过别搞的伤太重，你就划破他的手或者腿，就行了，再不然就是往他身上泼一盆冷水，让他感冒！” 五鬼顿时明白了，于是分头行动。 保安堂的生意一下子火起来了，一堆跌打损伤的还有挨淋的倒霉蛋，一起涌入到这里，甚至在门外排起了长队。 如此这般，五鬼忙活了七天，硬是将保安堂的生意拉满了。 许仙面相俊俏，嘴角始终挂着笑意，年轻和善，单纯看外表，比那些老气横秋的郎中强了数倍，再加上他的医术过得去，病患自然是愿意来这里。 只不过，起初来的都是外伤和感冒的病人，后来名气有了，其他病人也是蜂拥而至。 大叔全力以赴，配合许仙，同时指挥五鬼帮忙。其实他们的工作内容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迎客入门、挂号排队、抓药称重、熬制汤剂、维持秩序、采购药材、整理库存，不过随着病人数量的增加，工作量很是充实，每天忙得是不亦乐乎，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积少成多，大叔笑得合不拢嘴，但这也令五鬼异常纳闷。 小青姑娘怎么变得如此贪恋钱财？ 她明明是蛇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而且小青姑娘拿着钱，既不买胭脂水粉，也不买衣服装饰，只买吃喝，五鬼也不敢多问，只是安心做事。 刘明轩也不想整天闲着，于是加入到药铺的日常工作中，整天对着各式各样的药材，难免产生了莫名的兴趣，他干脆买了本医书，对照药材，一一查看，趁此机会，他学到了很多药材的知识，甚至有时候，许仙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时，刘明轩就顶了上去，保安堂俨然就是一个夫妻药铺。 刘明轩渐渐发现病人对白娘子的信服程度完全不次于许仙，只不过对他的装束有点意见，干脆在出诊时，刘明轩就变成长发飘飘，人们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平静的日子转瞬即逝。 苏州城内突发大规模的传染病，就像瘟疫一样，患者呕吐、腹泻，甚至有几个老人病重而亡。 每天挤到保安堂看病的人络绎不绝，但常规的药物效果甚微，眼看病人的病痛无法减轻，许仙心急如焚，刘明轩、大叔和五鬼也是手忙脚乱。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刘明轩大为疑惑，他把大叔拉到一旁。 “大叔！这事很诡异，眼下正值初夏，不热不燥，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同时吃坏肚子，而且症状严重，这里边一定有鬼！” 大叔点点头。 “小白啊，你说得对，要不你去查查？大叔实在是力有余，心不足。” 刘明轩答应了一声。 干坏事肯定都是见不得人的，所以一定是在深夜。 入夜后，刘明轩换上一袭紧身黑衣，头戴面罩，飞到房顶上，沿街搜寻可疑之人。 过了几条街，终于看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家伙。 那几人也是穿着紧身夜行衣，面罩遮脸，每人手里提着一个水桶，他们行至一口水井旁，然后从桶里盛出来一瓢液体，倒入井中。 做完这个动作以后，几人相视一笑，似乎要说什么。 刘明轩赶紧打开了收音机，凝心静听。 “大哥，今天晚上差不多了吧？那翠香阁的小红还等着我呢！” “老二，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翠香阁，能有啥意思？” “大哥，那天上的嫦娥是美，但咱哥几个上不去啊！” “废话！还用你说？其实啊，都用不着上天，山里修行的女妖，有的就长得美若天仙，以前，你们大哥我，差点就弄到手一个！” 几人赶快围住大哥，等着听后边的故事，谁知大哥摆了摆手。 “你们围住我干啥？我是说差点！” 几人意犹未尽。 “大哥，你倒是讲讲啊，那女妖有多漂亮，你和她到哪步了？” “我不是说了吗？差点弄到手。当时我势单力薄，要是有你们几个在，那她肯定就跑不了了！” “大哥，你这等于没说，咱还是实际点吧！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和我一块去翠香阁？” 三人先是点了点头，但又纷纷摇头。 “二哥，大哥说的是，那翠香阁，去几次就差不多了，都是些庸脂俗粉，山里的狐狸精，都比她们强许多！” “老三，你想得还挺美！那好看的狐狸精是你能碰的？不都被黑风山给卷走了吗？” “唉，好好的，提这个干嘛？” “大哥，你说的那个差点弄到手的女妖，不会是也被黑风山给收了吧？” “没有，那个时候，黑风山那个还没来呢！” “大哥，真是越说心里越痒痒，要是能再碰见那个女妖就好了，哪怕只能。。” 大哥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赶紧做了个嘘的动作，几人轻轻把水桶放下。 刘明轩正听得入神。 那个女妖在哪呢？咋不说说地址？老子也想去看一眼。 他朝他们的位置看去，竟发现五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去！这么快就走了？ 忽然，刷刷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五道灰色光芒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将刘明轩围住。 “大哥，这小娘子看着不错啊！” 五人同时发出一阵淫笑。 他们怎么知道我是小娘子的？ 刘明轩低头一看，顿时明白，紧身黑衣已经把他的身材暴露无遗。 “哼！就你们几个家伙，也敢觊觎老子！” “小娘子口气还挺大，我劝你乖乖的束手就擒，要不然哥几个可就不客气了！” 刘明轩立刻取出雄黄剑，按在手上，剑气凛然。 “嘿，小娘子还有剑，兄弟们，亮兵器！” 五人纷纷取出武器，三人拿刀，两人持棒，冲着刘明轩围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