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电影立项

盛夏，国槐被晒的蔫巴。 大金毛在树荫下吐舌头。 蝉鸣是白噪音，更让莘莘学子犯困。 两位老师兜转着脚步，眼睛如鹰鸠犀利，环视着整个教室。 “叮铃铃～” “各位考生请停止答卷。” 人潮蜂蛹而出，乔然遇到刘芮鳞，这小子勾着乔然的肩膀吐槽道:“为什么要有英语四级这种东西，除了坑报名费，还有什么用？” “让你知道即便交了报名费也过不了。” 刘芮鳞直呼:“牛笔牛笔～还是二哥看的透彻。” 自老班宣布乔然拿下《咱结》的角色，刘芮鳞就更佩服二哥了。以前矜持，现在恨不得叫爹。 班里大一拍上戏的小叮当。童星嘛，不缺戏约。 李纯被一谋导演选中。一到周末就飞金陵集训，《金陵十三钗》里的小配角，戏份不多。但起步就是国师的电影，也算幸运。 剩下就乔然了，有硬实力，创作生涯才开始。抓住乔然，等于抓住未来。 北电的学生，接触社会普遍较早，对人情世故人脉资源，比普通院校琢磨的通透。 乔然也能感受到外界对他态度的转变。 92年生的李梦，年龄最小，是班宠。平日里仗着演技好、老师又宠溺，跟个横行霸道的大白鹅，遇上谁都想battle。 “刘芮鳞，眯眯眼。太丑了，以后红不了。” “张芸龙，笨蛋美人，也就脸能看看。” “乔然…哇塞，你演技进步好大呀，有什么秘诀嘛？” 捧高踩低是人性，两个月前听乔然剧本卖了钱，到底是没拍出来也没上映，看不见摸不着。 可刚结束的《咱结》选角，乔然拿下女主角男闺蜜的角色，马上就要进组了，可是实打实看得到。 李梦发现以往和张芸龙演技并论的笨蛋美人乔然，还挺有潜力。再看他演戏，举止间说不出的潇洒灵动。 有了滤镜，别说李梦了。带课老师也破天荒的夸乔然演技自然，有生活气息。 《咱结》的剧组，正在有条不紊的做摄前准备工作。要敲定所有拍摄现场、人员合同签订、服化道风格确认、广告商洽谈、拍摄计划排定…… 乔然去签了合同，戏份拢起来，也就八集的内容，多数是男女主角背景板。片酬给每集5千，理论上拿4万，税后3万。 剩下的工作跟乔然关系不大，他虽说是编剧，但孟瑶老师带着助理坐镇剧组，配合导演改稿工作。 后来发现也没什么需要改的地方。暗暗纳闷，两个电影学院的小年轻，咋能把恨嫁恨娶写的这么真实。尤其是爸妈辈的家长里短，既符合生活又慰贴。 乔然参加了中影项目研讨会。韩佳女没去，这回没专车可坐。 用她的话说:“就是政治研讨会，确定政治正确。老学究们分析电影能否符合政策，特无聊。有那时间，我多读一本书了。” 她可以不去，乔然却不得不去。他是第一编剧，韩学姐做的英语缝补工作。 况且这是中影啊，乔然又不是座山雕的驸马爷，就是个小喽啰。 提前出门，坐上去往中影线路的公交车。 自从和张颂闻厮混半个月，乔然沾染了他的“恶习”，坐公交总爱做人物观察。 公交车永远是老年人的专属工具，老燕京又特能聊，三言两语就拉上话了。 “你家以前是牛街的？我三姐的闺女就嫁到牛街一户姓沈的人家。吆？您认识，那可巧了～” 也有大长腿小姐姐，明媚的光泽下，那双腿发着光，白皙盈润。 乔然顾不上观察老梆子了，瞄着人家姑娘看，从下到上，又停留在起伏之间。 看久了，年轻的身体，梆硬。 小姐姐捕捉到了乔然不安分的眼神，勾的她心痒痒。 心想，他要真主动，我要不要给他机会？这么帅的，可不多见。 小姐姐眼神跟他碰撞时，乔然便失去了兴趣。男女妙在暧昧，眼神拉丝，心脏怦怦跳，真刀实枪了，反而没那味。 到了中影，时间还早。抽了几支烟，磨到开会才进去。 参会的是上了年纪的老学究，正值壮年的都少。乔然和年纪最青的剧本责编待在角落神游天外。 最终内部通过了《中国合伙人》立项，剩下就是电影局备案，确定导演。 会后，随着韩三坪到办公室。 一回生二回熟，乔然已经能和韩大佬谈笑风生了。 2010年，电影就那几部能打的。刚下画的《叶问2》打着爱国旗帜，对抗《钢铁侠2》的托尼斯塔克，票房略胜一筹，过了两亿。 刚下画不久的《阿凡达》国内票房高达13.5亿，全球票房28.47亿美刀。让全世界电影市场为之臣服，中国电影人也感慨，人家怎么那么牛呢。 资本疯狂追捧影视概念，影视公司排着队要上市。华宜股价见天涨，都眼红。盖房的卖酒的纷沓而至，一夜之间都知道了电影行业能捡到钱的秘密。 …… 二人聊了会电影，谈到正事。 “乔然，你觉得陈珂心导演怎么样？” 韩董就是客气一句，真要盖棺定论，乔然哪有那权力。 只能顺着说:“韩总慧眼识珠。《如果·爱》《投名状》。陈珂心导演是能融入国内市场的。而且有票房又有奖项，极好极好。” 韩三坪手指点着他:“你小子，什么都好。就这嘴…八面玲珑。” 乔然嘿嘿一笑。 聊到陈珂心。手握两座金像奖最佳导演，一座金马奖最佳导演。 “你可不知道，当年《甜蜜蜜》在大陆上映，张蔓玉和黎铭有多火。陈导和上影任总关系挺好，真要合作了，任总不得跳脚？” 韩三坪脸上的坏笑藏不住。 上影在魔都，中影在燕京，两家公司素来看不上。 市场就那么大，人才、资源也是定量，不打的脑浆子出来才怪。 韩三坪想拉拢陈珂心，又想站在道德制高点上。 “我也是听黄健新提议陈珂心适合做《合伙人》导演。” 乔然安静的听，等韩三坪唠叨完，就知道自己该撤了。 出门时，传来韩三坪的声音:“我就一个女儿。” 带着老父亲一腔深情，乔然没接话。他说喜欢or不喜欢，都不讨好。只能打定主意，要离韩学姐远一点。 魅力太大，怕伤到她。